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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放下,我自己來。” 商雪袖便放了手。 徐碧簫手指在那百花結兒中扭來扭去,終于成功的將那結兒打成了死結。 他臉紅的如同蠟燭,不服氣道:“你……你比我矮,我這兒看不清楚?!闭f罷拉著商雪袖到床上坐下,想了想又將帳子拉了下來。 這兩面大紅緞子的羅帳一垂,頓時室內又仿佛紅了幾分。 帳子內傳來徐碧簫悶悶的聲音:“我還非解開不可?!?/br> 悉悉索索的過了好一會兒,里面商雪袖驚呼道:“你這樣就把領口拽爛了?!?/br> “反正喜服又不會穿第二次?!本吐犘毂毯嵱行┮а狼旋X的道:“我……” 他的聲音有些急的帶了哭音:“商雪袖,我都這樣了,撕爛就撕爛了唄,衣服比我重要嗎?” “哎……你輕點兒……” 呲啦。 “啊?!鄙萄┬渫锵У穆曇魝髁顺鰜恚骸拔摇疫€想留著做個念想的……” “明天再做一套?!毙毂毯嵓焙锖锏牡溃骸吧萄┬淠汴P注的重點能不能放在我身上啊?!?/br> 仿佛不斷有什么東西被丟在帳子邊上,羅帳便輕輕的抖一陣,再顫一陣。 “商雪袖,我怎么比剛才穿著衣服還熱啊……還這么難受……我覺得我快死了。哎?哎?” “你別一驚一乍的啊……” 悉悉索索。 “是不是……”徐碧簫的聲音帶了nongnong的喘息和鼻音:“我覺得是這里……是不是?應該是吧……” “你……夠了吧……別弄……嗯……了……” “不夠。” 啪! “干嘛打我手啊商雪袖!” “你……誰讓你……個沒完……你到底……進……”那柔柔的、低沉的、已經有些暗啞的聲音越說越沒有底氣,仿佛聲音的主人都化成了水,唯余幾個字斷斷續(xù)續(xù)的冒了出來,如同水上幾個水泡輕輕綻破。 羅帳再度晃動起來。 可不過片刻便停了下來。 “商雪袖,你是不是很難受,我這樣會不會把你弄壞啊,不然我……”一個下了好大決心的聲音道:“我就忍忍,不動了……我沒事,我能忍……” “你……”商雪袖在帳子里磨起了牙:“啰嗦?!?/br> “我這不是看你一臉要哭出來的樣子……??!呀!咦……還能這樣……” “閉嘴?!?/br> 天色漸明之時,商雪袖終于在徐碧簫的嘮叨聲音中打起了瞌睡。 她的整個人都被徐碧簫攏在懷里,他將被子蓋好了,只露了兩個人的頭露在外面,靠在一起,她手被握在他手里。 她臨睡前,看著徐碧簫亮閃閃的桃花眼,最后一個念頭就是:“以前怎么不知道他是個話癆?” 先前盤算著鬧洞房的人早就在窗簾被擋著的時候散去了。 拂塵文會里面的熟人由計無籌招呼走了,住在他的府里;而硯霜社的人則住在這邊宅子的客房。 蕭遷剛在燈下磨好了墨,鋪開了被燭光渲染了一層淡黃的紙張。 聽到外面喧鬧,嘴角露出了笑意。 徐碧簫那樣的人,怎么可能讓人去鬧商雪袖? 這群人必是被趕回來了。 他搖搖頭,拈起筆,輕輕沾了墨汁,在信紙上寫著: “觀音,見信如面。我甚好,勿念?!?/br> 他的眉梢眼角都含著一股子溫柔。 過了約有一刻鐘,這封信便寫得了。 蕭遷封了信封,這才緩步到了外面,夜色正濃,夜風也不算太冷,主院那邊早已是人聲寂寂。 十五剛過了沒多久,抬眼望去,圓月便缺了一角兒。 他忍不住遙望著北邊兒的天空,心中升騰起了一種難言的惆悵。 (番外一終) 第443章 番外二 亂絲難剪春風意(一) 阿虞與雪袖的HE結局分支:) ———————————— 兩串從高高的掛伶人旗子的桿子上的通紅鞭炮,一掛接著一掛,一直在地上逶迤到了廣音科班班址的門口。 這班址就在原來榮升戲館的背后,為的是來此坐館的名伶可應邀去后面廣音科班給弟子們講學,另外,尚有一旬看一場戲的老規(guī)矩,弟子們也省的跑太遠。 尤其是到了這出科前的最后兩年,科班的弟子們都要開始陸續(xù)的上場演戲練手,榮升戲館也幾乎成了他們固定的演出場所。 原本按照商雪袖的想法,這樣恐怕榮升要賠錢,可卻沒有想到,盈利頗多。 只因廣音科班里面的弟子風評頗好,加上原本就是“練手”的演戲,所以對外賣的座兒錢比之前來坐館的班子都要便宜許多。 也更因為未出科的弟子并不拿什么分成的錢,所以榮升的凈利頗豐! 科班的弟子們淡季就多演,旺季就給別的班子讓路,一來二去,這首期的弟子里倒有十來個還沒出科就闖出了名頭——實打實的科里紅! 商雪袖坐在余夢余旁邊兒,看著科班里的雜役將那兩串鞭炮點燃了,頓時震天響的鞭炮聲并著滿地的飛紅,眼睛微微彎了起來。 數十個弟子穿的整整齊齊的,一個個神情激動,臉上又帶著期許,又有幾分難言的不舍。 從今個兒起,他們就是正式出科了。 他們來到科班全部教習的身前——余夢余居中而坐,兩邊坐著商雪袖等曾經教過他們課業(yè)的教習,包括榮升的云老板也都被請到座位上——這些弟子在他們大師兄李繼云的帶領下,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叩了三個頭。 謝師之后,緊接著就是第二期弟子的拜師儀式。 商雪袖難免又是感慨,又是欣慰。 一轉眼,七年的光陰,就這樣過去了。 晚上還有謝師宴,不過商雪袖并沒有參加,只是交代了春茂社定好的兩個弟子晚上不可飲酒,便要回自己住所。 徐碧簫在科班門口喊住了她,道:“我也不喜歡這樣的場合,讓人叫了馬車來接我,順路送你一程?!?/br> 他脾氣不好,教過一次課,因下面的弟子們聽不明白,差點把教鞭撅折,商雪袖便和余夢余商量了一下,也不聘他做教習了,讓他掛著副班主的頭銜兒,但有需要和上面的大人們打交道的事情都由他來出面,效果倒是出奇的好。 另外他這一身本事也確實好,所以他的戲倒是經常被觀摩的。 商雪袖沒有拒絕,上了車,才道:“又是年底了?!?/br> 徐碧簫瞄了一眼商雪袖,心里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滋味,良久才道:“你過了年,是不是還要再等七年,才再回上京過個年?” “伶人掛班,本來就是這樣?!?/br> 她嘴里雖然這樣說,可心里卻已經做好了決定。 她不能再留在春茂社了,若說原先她對春茂社是極大的助益,可現(xiàn)在,便是阻礙。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