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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過來,拿了抹布,手忙腳亂的一邊兒疊著聲的道“奴才死罪”,一邊兒朝皇上身上擦去。 可皇上身上并沒有什么茶水,那一點兒茶水,都濺到折子上了,他這么一慌,倒真的下了手去擦,結(jié)果那折子一下子便糊成了一片兒,原本只有幾個字模糊,現(xiàn)在整張紙幾乎都沒法看了。 這太監(jiān)想死的心都有了,可哪怕不想死,萬一皇上震怒,死不死的,也由不得他想不想??! 他額頭都磕紫了,發(fā)出了“咚咚咚”的聲音,顫聲道:“奴才該死,奴才死罪,皇上饒了奴才吧!” 連澤虞強(qiáng)自按下心里邊兒發(fā)慌的感覺,閉了閉眼睛,沉聲道:“住口?!?/br> 這太監(jiān)立刻住了嘴。 “冷宮是怎么回事?” 太監(jiān)張大了嘴,道:“燒了?!毕肓讼脒@樣回答似乎不對,又小心翼翼的答道:“回皇上,燒了?!?/br> “嬉妃呢?” 太監(jiān)并不知道皇上心中的焦急,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道:“回皇上,皇上指的莫不是冷宮里面那個罪妃?” 連澤虞咬了咬牙,道:“誰允你叫她罪妃的?” 太監(jiān)正低著頭,沒看見皇上咬牙切齒的神色,小聲道:“之前太后娘娘發(fā)了懿旨,說宮里不給提‘嬉妃’二字,就算是‘罪妃’,宮里都沒人敢提,總之,就是不能提……因為皇上問,奴才這也是不得不提。” 他實在啰嗦,連澤虞已經(jīng)覺得心里邊兒砰砰砰的跳,他道:“接著說?!?/br> 那太監(jiān)道:“回皇上,冷宮那么大的火,皇上剛回宮,還沒去看過吧,宮都燒塌了,人怎么可能沒事?早就尸骨無存了?!?/br> 尸骨無存。 尸骨無存! 連澤虞眼前頓時一黑。 那太監(jiān)聲音都變了調(diào),連滾帶爬的出了門,尖聲道:“來人啊,來人!皇上暈倒了!” 外面猛地吹起了一陣陣的狂風(fēng),天地變色,雨珠子噼里啪啦的砸了下來,這真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 跟隨者各個轎輦的太監(jiān)、宮女因事情緊急,根本來不及更換桐油鞋子,不過走了幾步,鞋子就全都灌了水,待等一群群的嬪妃到了醴泉宮,奴才們的褲腿都已經(jīng)濕到了膝蓋! 可誰哪敢抱怨什么? 皇上向來龍體康健,就連頭疼腦熱都鮮少有過,這次竟然暈倒了。 蕭太后差點在門口絆了一跤,握著玉簾的手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 她出來的急,還不等車輦到了門口便已經(jīng)快步出了宮,所以頭上、衣服上也是濕漉漉的。 進(jìn)了醴泉宮她就想問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又怕影響了太醫(yī)診脈,只得坐在旁邊靜靜的看著,這會兒外面已經(jīng)紛紛有人過來探視請安。 皇后自然是第一個,她的頭發(fā)也是濕漉漉的,越發(fā)襯得臉白如玉。進(jìn)了屋先靜默的向著蕭太后請了安,又坐到了蕭太后的下手。蟲不老說今天的第二更。(⊙o⊙)嗯……思索中…… 第347章 心死 皇后黑漆漆的眼珠子向著太后身邊的玉簾看了一眼,便伸出手去,將太后的手握到自己里,輕輕道:“母后,萬不會有事的。” 她自己的手也在抖,還安慰著蕭太后,蕭太后不由得眼神微暖的看了一眼皇后,點了點頭,又聽外面遠(yuǎn)遠(yuǎn)的有人高聲道:“怎么了!昨天還好好的!” 蕭太后瞬間收了笑意,恚怒道:“咋咋唿唿的,給哀家叉出去!” 外面的是靜妃。 皇后道:“母后息怒?!北闫鹆松?,走到外面肅顏道:“靜妃,看醫(yī)需靜?!?/br> 她看了一下外面陸陸續(xù)續(xù)到了醴泉宮的嬪妃們,道:“人多的話,一來吵雜,二來氣悶,也不利于皇上恢復(fù)?!?/br> 靜妃一只腳踏在門檻里,一只腳還在外面。 齊淑并不理她,對旁邊的來公公道:“來了嬪妃,一律擋回去。這會兒輪不到她們來添亂!若是皇上醒了,想見哪個,自有傳召。” 來公公便躬身道:“奴才得令?!?/br> 靜妃氣的臉色發(fā)白,卻也不敢在這里高聲辯駁,只得氣唿唿的縮回了那只進(jìn)了屋的腳,道:“臣妾告退?!?/br> 說罷轉(zhuǎn)了身,一只手卻撫著心口,對著扶她的宮女花鈴兒低聲道:“明明昨個兒還好好的……” 夜里去了皇后宮里,今日就暈倒了。 平日里端肅莊嚴(yán)的皇后,逮著了皇上,還不知道怎么折騰呢! 她已經(jīng)有了嫡子,還封了太子,就算是霸著吃rou,也總得給她們口湯喝喝吧? 遍連城宮,簡直就是一座寡婦城! 權(quán)妃就更是可憐,還一次都沒撈著呢! 靜妃心里腹誹著走了。 可甩了一句“莫不是夜里太勞累”出來,還飄在皇后的耳中。 齊淑捏緊了雙手,突然一笑,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回了屋。 此時連澤虞已經(jīng)在鄭太醫(yī)施針下悠悠醒轉(zhuǎn),他緩緩睜開雙眼可他真是不想睜開。 若是閉眼,是否一切就都是夢境? 他嘆了口氣,歪了臉,看向床邊坐著的蕭太后,勉力露出了笑容道:“母后,兒子讓您cao心了?!?/br> 蕭太后便紅了眼睛,道:“皇上怎么會暈倒……” 她拿了帕子拭了拭眼睛,道:“就一個太監(jiān)在這兒,問他什么都不說,只是喊著饒命,莫不是惹怒了皇上?” 連澤虞苦笑一聲,道:“母后這是怎么了,和他無關(guān),兒子怎么還能被一個奴才惹到這個地步?” 他雙臂用力,強(qiáng)撐著坐了起來,仍是覺得昏昏沉沉,可更難受的卻是心中一陣陣的絞痛,他抬起了頭。 蕭太后正全心全意的看著他,可冷不丁看皇上抬頭,便觸及到一對毫無生機(jī)的雙眸,心中勐地一跳,緊接著就聽到他問:“嬉妃呢?!?/br> 蕭太后緩聲道:“皇帝在東郡嘔心瀝血,原本勞累……” “嬉妃呢?”皇上的聲音更大了。 “皇上,你長途奔波回宮,原本該好好休息才是……” “母后!” 她的話再度被打斷。 連澤虞看著她道:“嬉妃呢?” 因他表情太過悲愴,蕭太后竟然無話可說,可心里卻一樣的悲愴。 這真是孽緣,孽緣! 齊淑端正的坐在那里,靜靜的看著這一對母子,開了口道:“皇上,太后太過傷懷,便由臣妾來說吧。五月初五,冷宮西側(cè)的庫房起了大火,蔓延到了冷宮,救火不及,臣妾也找過,找不見嬉妃的尸首,想是已經(jīng)焚毀了。” 連澤虞并未看向皇后,只是看著蕭太后:“朕將嬉妃交給母后,朕答應(yīng)母后再不碰她一下……母后也答應(yīng)朕,留她一條性命……朕臨行之前,曾懇求母后善待她,母后不是答應(yīng)朕了嗎?” “那又怎么樣?”蕭太后終于紅了眼眶吼了出來:“難道讓娘賠她一條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