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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對上了連澤虞的眼睛,道:“商雪袖,是百年難遇的曲部奇才,是我心急了……咳咳,有沒有情,又有什么打緊?演不演得好那些才子佳人戲,又有什么要緊?除了真正的內(nèi)行,誰能看出區(qū)別來?” 連澤虞心中既是憤怒又是厭惡,他厭惡透了這種仿佛只有商雪袖和蕭遷才懂的那種氛圍——商雪袖也說過他不懂…… “商雪袖入宮的時候才二十幾歲,”蕭遷絲毫不懼怕的盯著連澤虞:“你知道二十多歲出頭就能被贊為曲部宗師的有幾個么?沒有……一個都沒有……可她為你什么都不要了,進了宮!你毀了她!” 連澤虞松了手,道:“舅舅既然看重她,就不該送她進宮,像民間傳言的那樣豈不是好……明劇第一名伶,原本就是六爺園中之人。” “可笑?!笔掃w慢慢的說了這兩字,便偏過頭去,甚至眼睛都垂了下來,仿佛再也不屑于看連澤虞一眼。 “朕可笑?”連澤虞道:“朕的確可笑,被你們這對好師徒蒙在了鼓里,你們……” 他手里緊緊的握著鞭子,緊到仿佛要將那鞭子捏斷一般。 許是他太過咬牙切齒,“咯吱咯吱”的咬牙聲傳了過來,蕭遷復(fù)又勉力的抬起頭。 一路奔赴上京,然后直押天牢,他連身上的衣物都不曾換過,到了今天,破爛不堪,血跡斑斑。 連澤虞從不曾這樣仔細的看著他的這位堂舅。 即使幾經(jīng)鞭打,不知為何,蕭遷總是有一股子沉靜的態(tài)度在,仿佛并不在意什么,甚至連死都不在意一般。蟲不老說今天的第二更,嗯……大家想念六爺不…… 第326章 愛逾珍寶 蕭遷細長的眉眉梢略微低垂,眼梢卻挑著,蕭家的人都是這樣的眼睛,連澤虞自己的眼睛也是像極了蕭后,鼻子瘦削而挺直,下面是緊緊抿著的薄唇,那唇角,平平的,無悲無喜。 太后談起往事,當(dāng)年上京的蕭六,也曾是受許多名門閨秀芳心暗許的俊雅人物。 就是當(dāng)年那場蕭園夜宴,他見到蕭遷,也曾心中暗贊…… 這樣的人在蕭園,商雪袖也在蕭園住了三年! 連澤虞神情恍惚起來,情濃之時,商雪袖修長纖細的手指,無數(shù)次撫過他的眼梢,他的唇邊,而今再看,他臉上這幾處,和蕭遷倒有六七成相似! 他又一次如同一盆盆的滾油潑進了心里,他眼睛仿佛要冒出火來,可眼前看著他的,是蕭遷憐憫交織的眼神。 蕭遷道:“皇上召臣返回上京,不過是為了審問當(dāng)年事。入得天牢以來,臣若否認(rèn),便刑訊伺候,試問皇上就是這么想讓當(dāng)年的事成真么?皇上心里想要的是個什么答案?還是說皇上心里早就認(rèn)定了一個答案?” 他搖頭,低語道:“因愛生疑,真是可憐。” 連澤虞并不曾注意、也沒有心思注意到他的最后一句話,或者說聽到了也不甚在意,他走到蕭遷面前,低聲道:“你現(xiàn)在招不招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反正她……她已經(jīng)認(rèn)了?!?/br> 他語聲蒼涼失落之至,可蕭遷卻并不被這樣的口氣打動半分,迅速的回道:“你對她用了刑?” 連澤虞想矢口否認(rèn),可商雪袖的模樣,甚至比被用了刑還慘,他一瞬間惱怒起來,道:“便是用了又怎樣?” 蕭遷的神色瞬間變成了連澤虞從未見過的猙獰和咬牙切齒,臉上的恨意幾乎滿溢了出來,他聽到蕭遷一個字一個字的道:“你若非太子,若非皇上,有哪一點配得上她?” 連澤虞臉色陡變,一巴掌便甩了過去。 蕭遷受制于鐵鏈,又哪里能躲得開,他也似乎無意躲閃。 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后,他嘴角已經(jīng)浸出血來,臉上一邊兒紅,一邊兒白,可卻猶自恨恨的看著連澤虞。 他一字一句的道:“原本得到她,是你天大的幸運!你為夫君,不能全身全心待她;你為天子,不能護她周全于深宮;你為男子,疑心暗鬼,風(fēng)聞定罪;你為人……她為你幾經(jīng)險境,她拿出去的每一分錢,都是她一字一句辛辛苦苦唱來,她周旋于西都、云水之時,其中艱難苦楚,你不是不知,恩情不曾報,如今反以刑訊加之!” 他眼中燃著怒火和痛惜懊悔之情,恨到極處,反而嘶聲大笑:“果然是無情無義,才稱帝王!” 連澤虞瞬間臉紅若血! 蕭遷另一邊兒臉上剎那便又被扇了一掌。 “你……也喜歡她吧?” 連澤虞手勁極大,這一巴掌,讓蕭遷的鼻血也流了出來,一時間甚至使得他耳朵都有些嗡嗡作響。 他揪著蕭遷的頭發(fā),再一次的問道:“是不是?” 蕭遷再度笑了出來。 “是?!?/br> 他道:“我愛她逾如珍寶?!?/br> 連澤虞目光冷了下來。 他松開了手,將蕭遷一把推開,道:“朕會讓她見舅舅最后一面。” 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商雪袖出現(xiàn)在天牢中,已經(jīng)是十來天之后了。 她并不知道,每一次連澤虞到了南五所,聽到的她每一句要求見六爺?shù)脑?,都如同在催蕭遷的命。 她并沒有恢復(fù)多少,直到她被連澤虞帶了過來,嘴里仍自在嘟嘟囔囔。 因不能假手旁人,她的每一句話都翻來覆去的被連澤虞聽了無數(shù)次那一夜,也在那些被反復(fù)挖掘、啃嚼的夜里,在她的回憶里成了真。 連澤虞面沉似水,仿佛這些話再不能撼動他半分。 嘴里冒著譫語的商雪袖,在看到蕭遷時,再也說不出一句譫語來。 “六爺!” 蕭遷自然是狼狽無比的,衣衫破碎,血跡斑斑,嘴唇干裂,面有青紫。 商雪袖從未見過這樣的六爺。 從她見到蕭遷的時候開始,六爺從來都是貴氣凜然,高不可攀,氣度從容。 六爺曾對她指著鼻子怒罵;曾經(jīng)神色憔悴,就為了給她改寫一部新戲;曾經(jīng)對她不理不睬,只因為她的課業(yè)不行;也曾經(jīng)微微一笑,真誠的贊許過她。 無論哪一個,都不是她現(xiàn)在看到的這個六爺。 商雪袖回過頭,已經(jīng)淚流滿面,她問道:“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這樣對他?。俊?/br> 連澤虞笑了笑。 原來見到蕭遷,商雪袖才能好好說話。 只是,第一句話,喊得是“六爺”,第二句話,是為了她的六爺在質(zhì)問他。 在他露出這樣的笑意的時候,商雪袖已經(jīng)跪到了他的跟前。 “皇上,求你,求你放過六爺吧!” 這是第三句,是為了六爺向他求情。 連澤虞原以為世間最重的打擊,他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卻不曾想到遠沒有休止的時候。 他冷漠的搖搖頭,道:“去和他說說話吧?!?/br> 商雪袖打了個寒顫,仔細的琢磨著他這句話里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