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3
到的人,喊了宋嬤嬤過來,宋嬤嬤溫水擰了帕子遞給了商雪袖,又輕輕在她后背拍了拍,看著商雪袖和緩了下來,便覺得應(yīng)該出去。 展奇峰道:“宋嬤嬤,您也留下來吧。正說到殿下呢,想必您也是極牽掛殿下的?!?/br> 宋嬤嬤一愣,頓時喜出望外的“哎”了一聲,站在了商雪袖旁邊。 “殿下無礙?!闭蛊娣迥抗馕⑴溃骸暗拇_是一場惡仗。這也就是太子親自帶出來的兵,氣凌長空,銳不可當,不然怎么可能連克柳傳謀父子和童勤的軍隊呢!柳傳謀死于太子的槍下,柳平波意圖往西南邊逃,可西郡里也再沒有他的容身之地,他不得不轉(zhuǎn)而逃往北邊,最終被權(quán)老將軍和太子手下圍堵而擒下?!?/br> 商雪袖回頭看了一眼宋嬤嬤,兩個人眼神相對,都從對方那里感受到了同樣的關(guān)切和擔憂。 展奇峰沒說的是,即使是這樣……鼎軍也損失了將近一半,太子隨身的兵刃都卷了刃,手里的長槍硬生生的劈裂了十幾把,而石城關(guān)……幾乎成了死城。 這也算是個奇跡,不足一千人,已經(jīng)形如槁木,可卻守住了城……程思遠被從死人堆里扒出來,餓的奄奄一息,看見了干糧不要命的吃,差點腹脹而死。 殿下從西門而入,不曾做片刻停留,旋即從東北方向殺出石城關(guān)。 這支每個兵將都渾身浴血的軍隊,征袍已經(jīng)看不出原來的顏色,盔甲卻更加明亮,仿佛被水洗過——可那暗紅的光澤,卻明明白白的說著:那是血洗過的顏色。 對于童勤來說,突然從石城關(guān)沖出的鼎軍如同兇神天降,他知道太子斷然不會饒了他,便二話不說前部變后部,狼狽縮回了上京——那可是殺紅了眼的鼎軍!饒是這樣,他的后部損失也極為慘重! 商雪袖聽到柳家父子的結(jié)局,不由得肩膀松了下來,長出了一口氣。 “殿下他……” 展奇峰接了口,道:“殿下既然過了石城關(guān),自然要回上京?!彼櫫税櫭碱^,聲音異常沉重的道:“謹王殿下……遭遇不幸?!?/br> 商雪袖還未及反應(yīng)過來,宋嬤嬤已經(jīng)驚呼出聲,連連倒退了幾步。商雪袖急忙站起,雖然不清楚,卻還是快步走過去攙扶住了她,宋嬤嬤已經(jīng)紅了眼圈兒。 謹王,便是大皇子。 當時慶佑帝還未登基。大皇子的母親身份卑微,連側(cè)妃都不是,大皇子的出生還在太子妃進門之前! 因為這個庶子的存在,慶佑帝早早就被父皇申斥荒唐,甚至被公侯百官都認為早已和帝位無緣,正因如此,他母子二人一直被慶佑帝不喜。 蕭后沒有虧待過他們母子,既然慶佑帝對他們母子冷淡甚至到了有些恨意的地步,她就來做好人好了。于她來說,可能只是一種駕馭皇子內(nèi)宅的手段,但是換來的是謹王母子對她的死心塌地。 后來從慶佑帝登基直到他遇上了麗貴妃,中間這段漫長的歲月除了這位大皇子和連澤虞,便再也沒有其他皇子出生。 這里面縱然有他顧忌四王之亂的緣故,其實也有蕭后的心機手腕在,另外便是謹王生母幫著蕭后明里暗里出了不少力。 大皇子為人憨厚老實,一旦認準了蕭后,也就認準了蕭后的親生兒子——當今太子連澤虞。 連澤虞剛出生的時候,蕭后不是不防他的,可后來也品出來了,大皇子對連澤虞那是真好,便也就放開了手。 太子從小習學孔孟,大儒們?yōu)閹?,教的儒法治國正道,更遑論修身為人,該有的提防是有的,但卻并不會、也不屑于教授太子鬼蜮伎倆和小人之心。 第195章 牽心 太子與大皇子的相處可稱得上是真正的兄友弟恭——畢竟,在麗貴妃的皇子誕生之前,大皇子是太子唯一的兄弟。 一直到了太子參政,第一件事,便是為大皇子請封——這事兒本該早就做了,可是慶佑帝始終不喜大皇子,所以一直拖延著沒提,這次實在沒辦法了,才賜了“謹”字,什么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但是即便是這樣,大皇子母子已經(jīng)感激的五體投地。 有了封號,以后別管是偏遠還是窮困的地方總可以討到一塊封地,他就可以帶著親生母親去封地??! 這就是謹王懂事時起到死前那一刻唯一的愿望。 所以連澤虞連氣都顧不上喘,帶兵千里馳行到了上京,得知謹王的死訊的時候,當時眼前一黑,就從馬上栽下去了。 這話,展奇峰沒有對商雪袖說。 什么當說,什么不當說,他心里自有一桿秤。 他只是十分簡單的對不知道這些事情的商雪袖說道:“謹王,是大皇子,太子殿下的庶長兄。” 連澤虞在信里自然提也不會提他急怒攻心的事。 商雪袖在這個夜晚把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宋嬤嬤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多要了幾盞燈放在她身邊,她不知道信上寫了什么,她也不會有失分寸的去貿(mào)然詢問。 只是,當商雪袖回頭道“宋嬤嬤,太子殿下平安,您也安心,好好歇息”的時候,她眼圈分明是紅了。 信上寫著,阿袖,我才知道你在霍都的事,網(wǎng)羅名伶,一出振聾發(fā)聵。我想我應(yīng)該慶幸這消息那時還不曾傳到西郡,我也該慶幸你名聲之勝,勝在中南,柳傳謀還不識你的盛名和容貌,否則,我真的不會允你以身犯險。 他又密密麻麻的寫著,阿袖,你既然演過,自然知道,驪姬亂國,申生在內(nèi)而亡,重耳在外而安。我兄長他本來是個謹小慎微的人,為了避免父皇猜忌,也怕我多心,從不曾染指過政事。父皇賜他“謹”字,甚至很多有權(quán)勢的公侯之家也暗自瞧他不起。可他做了這輩子最大膽的一件事…… 商雪袖擦拭了一下眼淚,可只一會兒,眼前的燭光在她眼里又慢慢的暈成了一團兒。 謹王身死的那個晚上,當即從宮中傳了圣上的口諭,謹王意圖逼宮,圖謀不軌,現(xiàn)已伏誅。謹王府當晚就有禁軍破門而入,謹王妃和兩個幼子還生死不明。 有人說謹王的確帶著王府的私兵闖宮——可以謹王那樣的地位和性格,即使有,想來私兵的數(shù)目有限得很。 內(nèi)情無人知道,可據(jù)說就是在謹王闖宮的那天晚上,蕭皇后和御璽趁亂消失在禁宮之中。 商雪袖深吸了一口氣,淚水撲簌簌的掉了下來。 謹王之事,若入史冊,當為濃墨重彩的一筆,若入戲文,也會可歌可泣,后世傳唱。 可她更心疼的是連澤虞。 麗貴妃之子,等這場亂子最終有個結(jié)果,一定也無法與連澤虞并存于世……阿虞他便再無兄弟了。 當今圣上的心已經(jīng)偏到了天邊兒去了,而他的母親蕭皇后還生死未卜,想到這樣孤伶伶的一個他,商雪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