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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不可以在這里吃干糧——她可不想被打劫! 鄔奇弦和其他人一樣,都已經(jīng)餓了一天了,他也很佩服商雪袖,有氣無力的問道:“商雪袖,你怎么敢問柳傳謀要干糧的?” 商雪袖也很餓,她從懷里掏出了一塊東西,道:“我不但要了干糧,還要了通行令呢。越是心虛的人才越不敢要東西,我這樣一副要賴上他的樣子,他更加不會懷疑我們,而且還要盡快把我們趕走,我們這么多人,也要吃掉他不少糧食?!?/br> 鄔奇弦摸摸下巴,道:“有道理。” 他突然想起商雪袖騙柳搖金練字的事,決定離她遠(yuǎn)一點,便偷偷往“活夢梅”那邊蹭了蹭。 就算是大家這一路上對西郡的蕭條早有準(zhǔn)備,但進(jìn)了坎城,還是吃了一驚,尤其是鄔奇弦是前不久剛來過坎城的,他看著街道兩旁的清冷模樣,嘆了一聲道:“你們知道么?坎城是出了石城關(guān)的第一個大城,于西郡來說,地位之重要、商貿(mào)之熱鬧繁華不下于北郡的蘇城,西郡最大的錦緞、藥材和西域雜貨交易市場就設(shè)在此處?!?/br> 商雪袖看著周邊的店鋪,十有*都是關(guān)門閉戶的,偶爾能看到一兩家開著門的,卻也是門庭冷落。 鄔奇弦又悄聲道:“坎城里面的人主要以生意人居多,大半都是富戶,有的人家見情勢不妙搬離了西郡,但因為這里動亂,行商就不太敢往這邊來,轉(zhuǎn)路順著松陽江去霍都,所以你看霍都比原先還有繁華幾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br> 商雪袖點頭道:“留下來的人家,也只是在這里看看門戶的,真正開門做生意的反而不多?!?/br> 管頭兒早已經(jīng)按照商雪袖的吩咐先行去尋找能落腳的戲園子,且不論是不是在這里坐館,起碼戲園子的花費要少一些。 麻子六自從有了脫籍的事,連日里一張臉一直都掛著笑,這會兒也難得的露出來苦兮兮的表情,對著商雪袖道:“班主,難不成我們就在這大城門口等著嗎?大家伙兒都又累又餓……好歹找個館子先讓大家伙兒墊一墊?!?/br> 商雪袖嘆了口氣道:“你以為我不想么,實在是沒有錢。我在等著管頭兒跟人家說好了,先預(yù)支點座兒錢,才好吃飯?!?/br> 麻子六嘴張的老大,道:“真沒錢???” 大伙兒正心里沒底的時候,那邊管頭兒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的過來了,身后還跟著幾個人。 走到近前,才看到那幾個是仆人打扮。商雪袖正自納悶,管頭兒已經(jīng)說道:“班主,戲園子聯(lián)系好了,說也巧,坎城原先也是有三家戲館兒,其中有一家就是榮升社開在這里的分號!” 那幾個仆人已經(jīng)接過了龍?zhí)讉兪掷锏耐栖?,商雪袖也覺得實在是一種巧的不能再巧的緣分,心倒放下了一半兒,笑道:“不會湊巧又是劉老板在這里吧?“ 管頭兒搖搖頭道:“哪能呢!這里的管事老板姓郭,但是據(jù)說東家年底招他們這些分館的老板們述職的時候見過劉老板,也算是有點兒關(guān)系。特意在坎城的蜀香園擺了席面,為我們接風(fēng)?!?/br> 商雪袖也沒有客氣,眼看已經(jīng)斷炊了,就別端著了,帶著大伙兒美美的吃了一頓,這些天他們只有干糧充饑,總算吃到了像樣的飯菜,要說那一刻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一點兒都不夸張。 第167章 海內(nèi)存知己 飯后管頭兒帶著其他人去安頓,商雪袖才客客氣氣的謝過了郭老板和他請來同席的幾位客人——雖然商雪袖見識沒那么廣博,可從容貌氣度上看,這幾位客人都十分不俗。 郭老板讓人上了香茗,道:“這幾位都是坎城的名士,雖然沒那個幸運(yùn)能親耳聽過商班主一曲,但的確是慕名已久。” 商雪袖慚愧道:“不敢當(dāng),是我該感謝各位解了我燃眉之急才對,實不相瞞,我從石城關(guān)入西郡,是提著腦袋進(jìn)來的?!?/br> 她還不知道這些人立場如何,所以也不敢貿(mào)然說些什么,接著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我們新音社碰到哪邊,都極有可能命都保不住?!?/br> 說到這里,她不好意思的笑道:“各位是我商雪袖的知音,他鄉(xiāng)遇故知,我這話就多了,還未來得及請教各位尊姓大名?” 郭老板笑著一一介紹了,只有一個老者,卻留在了最后,道:“這位老先生,姓名身份不太方便透露,商班主稱呼老先生一聲抱樸老就行?!?/br> 商雪袖這才一一見了禮,眾人見她落落大方,雖然如她所說的確之前的經(jīng)歷也算得上是際遇狼狽,但仿佛那些經(jīng)歷不過是她剛演過的一場戲,而現(xiàn)在只是卸去了濃艷的妝,依舊神情安逸,氣度高華,清艷絕倫。 郭老板道:“既然商班主差了那位管老先生來榮升,必然是有意在榮升唱上一場了,看來不枉我等困守坎城,原來是有一場大耳福在等著我們。” 商雪袖道:“實不相瞞,我還不知道要不要在坎城開唱。鄔奇弦先生就在新音社中,他說現(xiàn)在坎城對比一年前,民生凋敝,我怕百姓們沒心思看戲——說實話,我是兩手空空進(jìn)的西郡,的確指望能賣出些座兒來換碗飯吃。” 另一人豪爽道:“既然有我們,商班主何愁沒飯吃?在下不才,也有些薄產(chǎn),供一個新音社吃飯綽綽有余,只把我們當(dāng)一家人就好!” 商雪袖急忙站了起來,向那人道了謝,才道:“伶人憑本事吃飯,怎么好白拿……雖然和各位一見如故,到底也是萍水相逢,您說當(dāng)一家人的恩情我領(lǐng)了,但我的確不能占這樣的便宜?!?/br> 那人嗔怪著看向郭老板道:“老郭,怎么商班主還和我們這般客套?” 此時郭老板才一拍額頭道:“忘了?!闭f罷急急忙忙從袖子里抽出了一本裝訂好的冊子來,交到商雪袖的手里。 商雪袖低頭看去,裝幀精良的冊子是藏藍(lán)色的封皮,上面是四個一絲不茍如同刻印般的五個字:“商雪袖曲集?!?/br> 在這五個字右下方則是更小的四個字:“拂塵文會”。 “這……” 郭老板道:“剛才看新音社的各位實在是餓的急了,所以一時間就招待各位用飯來著,竟然把最重要的事兒忘了。雖然之前商班主沒來我們這兒開過嗓,可明劇和商班主的大名卻早已傳了過來,也有不少戲班子來西郡這邊唱明劇。之前也有同好,在上京追過您的戲,寫信跟我們好一番炫耀,我們看過秋聲社的戲,當(dāng)時就想著,‘小商雪袖’已經(jīng)那么好,那商班主本人得到了什么地步?” 商雪袖一邊兒聽著,一邊兒翻看著對方遞過來的整理的她曾經(jīng)唱過的曲譜,有的曲譜唱詞旁還寫了贊譽(yù)她的詩文,眼眶不由得熱熱的,道:“我也聽過‘小商雪袖’的戲,其實是極好的,并不下于我,我只是占了便宜,先于別的人唱了明劇而已。” “商班主不必過謙,您的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