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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就算是龍?zhí)锥家莻€全無瑕疵的陣容,因此跟著新音社的孩子們都要比別的班子的學徒苦的多——但她也的確大方,不像別的班子買斷了在出科之前只給口飯吃,現(xiàn)在這一撥孩子里面表現(xiàn)好的已經(jīng)可以拿到賞錢了。 交代完了她才和梁師父進了里間,兩個人比量里的武打和身段,已經(jīng)琢磨好些天了。商雪袖不想離開霍都,又怕六爺時時的追問她,所以一個本子接著一個本子的戲編,經(jīng)由她手出來的戲本子已經(jīng)有十來部了,想著若是六爺問起,起碼還能擋一會兒。 兩個人正打的熱鬧,聽五盞燈在外面道:“商班主,檀板兒來了,說有位姓徐的公子來找班主。” 商雪袖納罕著開了門,道:“哪位???我不認識??!” 五盞燈道:“我也不知道,只說是位故人?!?/br> 商雪袖在腦子里劃拉了一圈兒,也沒想起來有什么姓徐的朋友,但既然能找了過來,還能進蕭園,不好不見,便道:“我換身衣服,讓檀板兒請徐公子去客廳稍候吧。” 這客廳就是往日商雪袖和新音社眾人議事的地方,未經(jīng)六爺?shù)耐猓桓野堰@位還沒見過面的徐公子往鶯園里面領。到了門口,卻看見小玉桃在那探頭探腦的,便道:“小玉桃?” 第143章 “小商雪袖” 小玉桃慌忙回過頭來,臉色有些泛紅,道了一聲:“班主jiejie?!?/br> “你怎么了?” 小玉桃道:“檀板兒帶了一個人進來,我……我只是有些好奇?!?/br> 商雪袖嘆了口氣道:“你也不小了啊,怎么還和一個小姑娘似的?” 她心里想,或許小玉桃真的是長得太自由自在了些,除了唱好戲,旁的沒有人去管她,又有那么一個事事都幫她做好的哥哥,而自己,卻早早就學會了看人臉色……想到這里,也覺得無可奈何,道:“偷偷摸摸看人對人家不尊重,這樣的行為也不甚端莊。你若想看,跟我說一聲就行了。” 小玉桃似乎沒有聽見前面的、只聽到后半截一般,雙眼發(fā)亮道:“班主jiejie,我想跟你看看那是什么人?!?/br> 商雪袖本已經(jīng)很少皺眉了,聽了這話忍不住側了頭揉了揉眉心,道:“既然如此你跟在我身后吧?!?/br> 她推門而進,入眼的是一個穿了一身白衣的少年。 那少年原本背門而立,聽到門聲轉過頭來,看到商雪袖露出了一副高興的樣子,道:“商班主!” “是你?”商雪袖有些訝異,雖然當初只有一面之緣,但她是能認出昔日偷偷爬上船的男孩子。 不到兩年,少年明顯的抽了身條,長成為一個面目清俊的佳公子了。 “徐公子……” 佳公子頗不自然的清咳了一聲:“你還記得我的姓啊。” 商雪袖道:“自然,不是你自己說你叫徐治么?” 佳公子道:“是,但我現(xiàn)在也不叫徐治?!闭f完神色反而有些忸怩,雙眼皮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斜瞥著旁邊,就是不肯看商雪袖,更不肯與一直盯著他的小玉桃對視了。 他的眉毛并不像別的男孩子那樣又粗又濃,反而有些淡淡的,如霧中柳葉一般,因為小玉桃那樣露骨的看著他,他似乎有些生氣了,嘴唇略微嘟了起來,這樣就顯出了還沒有完全消退的嬰兒肥。 商雪袖不禁心中一笑,這還是個孩子呢,不過這樣好看的少年,就算是商雪袖也沒見過幾個,她突然明白為什么小玉桃剛才在門口偷瞧了。 她向旁邊的小玉桃使了個顏色,小丫頭正看徐公子看的發(fā)呆,反而沒看見商雪袖神情。 商雪袖心里暗自發(fā)笑,略大聲道:“玉桃兒,你先出去吧?!毙∮裉也湃鐗舫跣岩话悖樕珴q的通紅,急忙開了門出去,走出幾步,又回過來把門掩上,這空檔兒還不忘了再瞄徐治幾眼。 商雪袖像當時在船上那樣給他倒了茶,那天她差了人將徐治送回家去,沒多久便收到了回信,說是差事已經(jīng)辦完了,現(xiàn)在看到眼前的少年,對他的來訪頗覺意外,便道:“徐公子當年回家可還順利嗎?如有得罪的話,還望海涵?!?/br> 一聽這話,徐治本來姣好的面目頓時有些咬牙切齒起來,他狠狠的瞪了商雪袖一眼道:“都是你,你把我送回去,后來我過了好些時日才又逃了出來!” 商雪袖瞠目結舌道:“你……你怎么又逃了?”想了想,或許大戶人家家庭復雜,有那種失了依靠的孩子其實在家里過的一點都不好,反而備受欺凌,不由面露同情道:“你家人對你不好?你兄弟姐妹欺負你了?” “你……你想什么呢!”徐治露出又羞又惱的神色道:“瞎說什么,哪有此事!” “那你怎么又跑了?” “還不是因為你不收我嗎?”徐治憤怒的指責起來,道:“我為了唱戲,所以又跑啦?!?/br> 商雪袖沒想過這位徐公子如此執(zhí)著于唱戲,一時無語。 “算了,我不怪你?!毙熘纹沧斓?。 “你本來也不該怪我??!”商雪袖道:“我是為了你好啊,你家人看你不見了得有多著急???” “等我唱出名了他們就能看見我了!”徐治爭辯道:“全天下的人都能看見我?!?/br> “行行行?!鄙萄┬溆忠淮稳嗥鹆嗣夹?,如果每天都這樣皺眉頭,早晚出一臉褶子,她不知道怎么就和這小孩兒爭論起來,便道:“那你現(xiàn)在唱出名了沒?” 徐治的臉上又浮現(xiàn)出詭異的紅色。 商雪袖心道,不過才兩年的功夫,他又能學到什么呢?這話問的到底還是失了寬厚,便委婉道:“沒出名便沒出名吧,你家人知道你的下落么?” “誰說我沒出名啦?”徐治又生氣起來,道:“我出名了!” 商雪袖眨眨眼,道:“我沒聽說過有個叫徐治的伶人。” “我不叫徐治!”徐治哇啦啦的喊了起來,他真的要氣死了:“我叫,我叫……”說到這里,聲音逐漸低了下去,“哎,我的藝名是‘小商雪袖’……” 說完他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臉上紅的猶如蒸熟的蝦子,聲音小的都快聽不見了。 “哎?”商雪袖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伸出手指指著徐治道:“那個‘小商雪袖’是你?” “指什么指啊……一點都不矜持,看你這一副快要跳起來的樣子。”徐治悶悶的硬是抬了頭對著商雪袖道:“是啊,我就是那個……‘小商雪袖’?!弊詈笤捯粲譀]底氣的低落了下去。 商雪袖是知道這個名字的。 她到了上京,演了沒多久,便有南邊兒的人說,一路之上,新音社在哪處演完,隔了一段時間,便必定有班子演她的戲,打的是“小商雪袖”的名號,專門演商雪袖唱過的小折子戲。 旁的角色姑且不論,但私淑她的那個旦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