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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價(jià)了! 這得多大的面子啊,烘云托月,明明白白的告訴了來看戲的人,商雪袖是連鄔奇弦都心甘情愿佩服的女伶。 臺上熱火朝天的謝幕,臺下鬧喳喳的打賞,余夢余看著臺上的商雪袖良久,嘆了一口氣。 商雪袖不足的部分,終于被她補(bǔ)上了。 若非要形容,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成了一顆香氣四溢的果實(shí)。 但果實(shí)卻總要被人采摘,余夢余嘆的就是這一點(diǎn)。 現(xiàn)如今,商雪袖已經(jīng)成為與他同名的頂級名伶,在他看來,自然有惺惺相惜之意。 女伶一旦嫁了人,便再難登臺,那么多找了歸宿的女伶,都未曾讓他有過這樣的惋惜! 旁邊一眾陪同看戲的已經(jīng)問了出來:“余爺,為何嘆氣?” 余夢余起了身,直往外走,邊走邊丟了一句“我嘆我老了”,便邁步出了門。 眾人尚因?yàn)榍扛敝魇逻@句話而面面相覷,余三兒早已跟了上去。 “三兒啊?!?/br> “爺?!?/br> “去,替我把的本子遞過去,問問商班主可愿與鏡鑒班合演。” “爺?”余三兒有些吃驚了:“這可是咱們余家家傳的本子??!” “家傳又如何,故事是誰都能演的,商雪袖之前早就掛過這折了,我看演的不錯(cuò),編的也不錯(cuò)?!?/br> 余夢余是平日不輟練功的人,腳步極快,余三兒只是愣了一下便落下了好幾尺,急忙小跑了幾步攆上去,聽著余夢余的聲音有些蕭索的道:“鏡鑒班不能被拋下,便只能借力了。嘿,借力,我余夢余也有借別人力的一天吶!” 余夢余和商雪袖的合作哪會不賣座! 商雪袖對明劇的編制早已順了手也順了口,而余夢余更是曲部名宿,加上之前便一直在琢磨明劇,這一場沒多久就出爐了。 這一老一少老的爐火純青,少的竟然完全沒有被壓制??!二人搭配的絲毫不見瑕疵,當(dāng)真是賺得盆滿缽滿! 第142章 糾結(jié) 一時(shí)間商雪袖與南鄔北余合作的這兩場戲在霍都均是一座難求! 是新音社自己的戲,商雪袖是主要角色。但卻不是,她在里面比起余夢余前后分飾兩角來說,戲份要少得多。 但余夢余請了她來客串,掛旗子的時(shí)候不但極給面子的和自己的旗子并排而立,在分賬的時(shí)候,除了商雪袖自己的紅封兒全都拿去以外,賣座兒的分成,竟直接多撥了兩成! 商雪袖也不像以前那樣沒見過世面的時(shí)候一驚一乍的,只是笑著又推了回去,道:“余班主,這不合規(guī)矩,當(dāng)初說好了的。” 她看著眼前這位她仰望的名伶就坐在面前,在合作之前曾想過,或者是個(gè)多孤傲、不愛理人的老爺子,可是全然不是,反倒指點(diǎn)了她很多很多——不光是演戲上,還有帶班上,畢竟老爺子帶了一輩子的鏡鑒班呢! 商雪袖心底里的感激之意油然而生:“余爺,即便沒有我,您的戲照樣是一票難求?!?/br> 余夢余露出了有些狡猾的笑意,道:“你還是年青,你沒去外面問過吧?這一場戲,座兒和雅間的價(jià)格各自比平時(shí)多了兩分和三分,我還命人留了一部分票,一直捂到了下午才往外放,這些票,又提了一成的票價(jià)。所以,多了兩成,也是你應(yīng)得的。” 商雪袖這回才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來。 余夢余道:“只有霍都的戲園子,才敢這么干。別的地方可不敢。”但他又道:“是個(gè)戲班子誰不想一直留在霍都??!但是戲班子,總留在一個(gè)地方,就死了。” 商雪袖道:“謝謝余爺教我?!?/br> 她知道余夢余的意思,她在霍都的前三出戲,雖然陣勢大,戲好,但那是酬軍戲,看到的人反而不多。雖然后面又陸續(xù)演了若干折子小戲,但仿佛這都是開胃小菜似的,直到這一出,才真正是紅滿霍都! 再后面與余夢余合演仿佛如同開了口子一般,此時(shí)在霍都駐留的戲班子,紛紛求商雪袖客串合演,商雪袖身為一班之主,明劇領(lǐng)袖,并不是有求必應(yīng)的,除了和余夢余這一場以外,竟然一個(gè)都沒答應(yīng)! 因此這些班子退而求其次,也有求小玉桃、李玉峰等人的,一場合作的風(fēng)潮就此展開,一時(shí)間霍都無處不笙歌,東南西北各處戲館茶樓,不是在聽?wèi)?,就是在談戲?/br> 簡直是一場熱鬧之極的曲部盛事! 而這會兒,新音社已經(jīng)駐留霍都一個(gè)來月了,鏡鑒班和有的戲班子則更久,余夢余有了離意,出于好心,便對商雪袖也說了這么一番話。 商雪袖又不傻,道:“余爺這是要離開霍都么?可上京目前回不得呀,西郡也去不得?!?/br> 余夢余道:“鏡鑒班剛從南郡那邊出來,只有東海那邊可以去,但我也不敢冒然前去,已經(jīng)托了朋友打探消息。你倒是可以往南郡走走?!?/br> 他想了想又道:“若是不想南行,等東海的消息過來了,沒什么危險(xiǎn)可以和鏡鑒班一起去。” 他的意思和蕭遷的意思也不謀而合。 商雪袖不好拒絕蕭遷,所以她的主意就是先拖著——也可以說這根本就不成個(gè)主意! 但還別說,很多大戲班子都打的在霍都等等的主意,一個(gè)不好,這世道就亂了,霍都到底還是個(gè)安定繁華的地界。 商雪袖留在霍都則是別有目的,并不只是因?yàn)檫@里安全。 她點(diǎn)點(diǎn)頭道:“余爺,多謝您的好意,讓我再考慮一下,我也要看看六爺?shù)囊馑肌!?/br> 但她也知道,這事也拖不得很久了。 長期在霍都呆著,對明劇、對新音社、對她自己都不好——新音社的第一批徒弟,實(shí)在太年輕,在霍都是沒有什么機(jī)會給他們的,他們也早就到了需要出去闖一闖的時(shí)候了。 商雪袖心里隱隱約約的有些想頭,卻不知道該怎么做,所以最近的功夫練的越發(fā)急躁。 梁師父自己不帶徒弟,便又恢復(fù)了原來的習(xí)慣,每天溜溜達(dá)達(dá)來到練功房,盯著商雪袖。 商雪袖剛把全套的武功把子走了一遍,就著溫水洗了臉上的汗,又換了身干燥的衣服,梁師父看著她道:“剛才的旋子打的太急了,這不好?!?/br> 商雪袖低眉道:“是?!?/br> “練功就是練功,不能想旁的事情?!?/br> “是?!鄙萄┬淙允遣桓叶噢q駁。 梁師父現(xiàn)在脾氣已經(jīng)好了很多,她明白老爺子的深意,賽觀音出事,梁師父跟她說過,他是親眼看見的。 這樣的對話,商雪袖和梁師父之間進(jìn)行過很多次,每次都能讓她平靜下來,知道“多想無益”,當(dāng)即轉(zhuǎn)頭對五盞燈道:“你看著她們跑圓場,然后下腰。若是有誰錯(cuò)了就自己領(lǐng)罰去!” 她心氣兒高,什么都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