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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商……班主,大家可知道是什么來歷嗎?” 李玉峰急了,道:“小小年紀,這有你什么說話的份兒?” 班子里的丑角兒麻子六不疾不徐的道:“玉峰啊,你別攔你meimei,她問的對,我們誰知道這位商姑娘的來歷嗎?” 見沒人應(yīng)聲,麻子六道:“看來大家都不太清楚,可見是個沒名沒號的女伶,恐怕名聲還不如小玉桃響亮!這么個不知幾斤幾兩的人物,在我面前自稱班主,我不服?!?/br> 李玉峰瞪了小玉桃一眼,小玉桃卻沖他一吐舌頭,并不怕他。 李玉峰無奈道:“雖然我們不清楚這位商姑娘的來歷,但大家伙總應(yīng)該相信蕭六爺?shù)难酃獠艑??!?/br> “六爺?shù)难酃庾匀皇菧实??!背獌舻慕秫櫽辛诵q數(shù),說起話來也審慎得多,他皺了皺眉,道:“但這位商姑娘,可是內(nèi)宅那邊過來的?!?/br> 這話音一落,大家一起沒了動靜,想到這幾年被蕭六爺聚在了一處,原本是想共同做一番事業(yè),不曾想過也很有可能是陪著蕭六爺?shù)膬?nèi)眷玩票,心里要說沒想法那是假的。 小生柳搖金捅了捅旁邊的五盞燈道:“五哥,你不是總?cè)チ簬煾改莾簡??這位商姑娘怎么樣???” 五盞燈跳到旁邊,道:“干嘛問我?我每次去都只是和師父打?qū)κ?,不曾關(guān)注過。哎,我得去練功了,不然我?guī)煾葛埐涣宋遥性捘銈儐栴檸煾杆麄?,他們知道!”說完竟急急忙忙的跑了。 比起頗有意見的伶人,樂隊師傅這邊相對平靜的多。 顧菊生看到眾人的眼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點點頭道:“大概一兩年前,我們樂隊班子為這位商姑娘伴奏過,當時六爺要試她的戲。挑了四折,一出,一出,一出,再一出,算是有文有武。你們也知道,六爺眼光挑剔,商姑娘上的這四出戲,只在六爺面前演了兩出半?!?/br> 他這樣說,其實算是抬舉了商秀兒,眾人聽到“兩出半”,也知道對于蕭六爺這樣的看客,份量其實不輕了。 第47章 身為班主 顧菊生又道:“各位得了六爺青眼,當初也立了約,就也應(yīng)該知道自己份內(nèi)應(yīng)該做的事。推行新制的明劇有位打頭的人物,六爺早先就說過必定給大家伙這么一個人。人給出來了,各位先別忙著不認。這是六爺新改的戲,我們可是早就拿在手里了,制曲的時候我更是一直在旁邊陪同,既然商班主敢說三天的時間,我勸大家伙兒別懈怠了,萬一到時候一對戲,反而不如只看了三天的小姑娘,丟臉的可就變成我們自己個兒了!” 他是班子里說話頗有份量的人物,這樣一番合情在理的話,即便眾人有所不滿,也需得給他三分顏面,倒也配合的各自散去。 管頭兒一直在旁邊看著,他見過不少班子的班主,有些脾氣的無一不是響當當?shù)拿莾海瑢τ谶@位名不見經(jīng)傳的商姑娘敢這般對待班子里的伶人,倒也有些吃驚。然而更讓他吃驚的是,以顧菊生的資歷,竟然話語中帶了對這位姑娘的維護。 顧菊生瞥了他一眼,并不曾解釋什么。 他雖是鼓師,卻極愛制曲,和蕭遷所謂一拍即合,因而對集創(chuàng)明劇的諸多事情也頗有了解——比如,像蕭遷養(yǎng)著的這批伶人。 他其實不太贊同蕭遷早早的就把人攏到一起,因為以蕭遷的名頭,難免會讓這些人多出自傲之心,但為了推行明劇,一個可靠的班底是必須的,比起核心人物與班底的磨合,班底里面各行當人選的磨合更為重要! 為這位商姑娘配置的這套班底,且不說行當、各色龍?zhí)子卸帻R全,單就伶人名氣的選擇上就看出了蕭六爺?shù)纳髦貋怼?/br> 這里沒有一個慶佑八絕中的人物,再次一些的,如京霍五生五旦這樣名氣的人物,也是沒有的! 班底的挑選,第一看名氣,絕不能太響,否則商秀兒難以壓制;第二,這些人的名氣不能差距過大,否則內(nèi)里自己就鬧起來了,班主難以制衡;第三才看天賦!蕭六爺若是有十分看重這套班底,便有百分看重這位推行明劇的核心人物——商秀兒! 再看看為商秀兒這將近兩年請的師父,以及蕭六爺無意中表露出來的態(tài)度,顧菊生便知道,蕭六爺對商秀兒其實是滿意的——然而能得到他的肯定該有多難?可見今日的商秀兒早已非當日在觀音臺試戲的那個商秀兒了! 他內(nèi)心沉吟著:若班子里的人還以為進了蕭園,便自大起來,那么三天以后,不知道天高地厚要出丑的人恐怕就是他們了。 這時候檀板兒早已回了鶯園,站在商秀兒面前,磕磕巴巴的回著他的第一趟差事。 商秀兒正在書案前,見他這么緊張,也有些好笑,說道:“話傳的不錯。你多大了?” 檀板兒紅了臉道:“回……回姑娘,不,班主,我十五了?!?/br> 商秀兒道:“年紀不大啊。你怎么也叫我班主?” 檀板兒又道:“六爺讓我這么叫,說以后我跟著班子走,所以要喊你班主。” 商秀兒心里覺得喜滋滋的,檀板兒是第一個喊她“班主”的,點點頭道:“不錯,你下去吧。青環(huán)那里有熱茶,你去討一口吃?!?/br> 檀板兒出去了,商秀兒也沒時間計較他回稟的那幫子同行面色不善的話,她只有三天時間,實在不夠用。 蕭六爺挑的這出戲?qū)嵲谔盍?,且不說出場人物眾多、行當齊全、文武戲齊備,就是唱段——商秀兒掃了一眼她整理出來的曲腔定式,已經(jīng)有十來種之多了,也因人物心情、遇事不同而極其繁復(fù)和貼切。 商秀兒撂下了筆,這部戲,必定是蕭六爺?shù)男难?。既然這樣,她就更不可等閑視之,她也做不到等閑視之,在她細細讀了每一小折以后,這兩年來所學(xué)所看,幾位師父教授之余的戲里閑談,蕭六爺那嚴苛的發(fā)問,每個月的苦思琢磨,竟不由自主的如潮水般涌入腦海之中。 不僅僅是她自己該如何演、如何唱,其他的角色該如何演、如何唱,甚至應(yīng)該是個什么樣子的扮相,她心里竟也有了路數(shù)! 她合上雙眼,靠在椅子上,腦子里就像走馬燈一樣過完了一折,忽的心生感慨。 當日之功,今日始競! 三日之后,商秀兒是盛裝前往外宅的。 她知道自己年輕,若像平日那樣隨意,外表上恐怕就壓不住場面,所以特意讓谷師父拾掇了妝容,谷師父端詳再三,又挑了一件深紫色掐金線邊的斗篷為她披上,點點頭笑道:“終于有個名角兒的派頭了?!?/br> 商秀兒微微翹了唇笑道:“谷師父打趣我。”這才帶著青玉青環(huán)以及檀板兒過去。 谷師父沒有跟著,青玉捧著著商秀兒慣飲的藥茶,青環(huán)捧著早備好的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