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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提醒我了,以后我得叫著你?;厝タ纯?。阿媽年歲大了,咱們做小輩的,得盡心才是。這次也原是我有事找你,這才第一個回去。連自己的府里還沒來得及回去呢!” 一提到他那個府邸,木易的臉色就不是很自然。自從它被賞給了他,似乎命運(yùn)一直都不大好,一直都被空置著,也不知道如今那個本來就很荒蕪的小花園現(xiàn)在是什么樣的光景。 “你有事找我?”方柒眸光一閃,準(zhǔn)確地抓到了重點(diǎn)。也難怪他現(xiàn)在如此敏感,心里裝了太多的事兒,把一個從前什么也不記著、只知道喝酒干活兒的糙漢子活活給折騰成了一個每天精神極度緊張、老是擔(dān)心說錯話做錯事的糙漢子,日子過得是更累了。 他心里頭裝著事兒。尤其在木易去北防的這段時間,耶律昊的成長、變化,皇城里、禁衛(wèi)中愈加詭譎的氣氛,他再心大,也無法視若無睹,尤其是耶律昊——木易臨走前拜托了好幾遍的小孩兒,現(xiàn)在長大了多了不少心思,說的話做的事,更是讓他cao心。 說起來,他還真不知道現(xiàn)在這么大的一個孩子,居然能有這么多的想法,他一個二三十歲的人,自嘆弗如,偏偏這孩子就是喜歡欺軟怕硬,沒有了木易,他就喜歡上了支使他,把他折騰的團(tuán)團(tuán)亂,還得注意著,他這棵小嫩苗,可千萬別被他給養(yǎng)歪了。 想到這兒,方柒的眸光不禁深了些許。那些事...木易已經(jīng)回來了,也不知道該不該讓他知道。 木易琢磨著是時候該和方柒好好談一談他心中的疑慮了??墒峭笛劭戳艘谎叟赃呎局囊申?,他低著頭,也不知道一個人在想些什么。午間的陽光暖暖地照下來,稍稍過了一會兒,就變得炙熱了起來,而他像是沒什么感覺一般,任這陽光燒著他,烤著他,他只顧著發(fā)呆,連挪一小步的心思都沒有。 他躊躇了一刻,還是覺得耶律昊長得再大他也只不過是個孩子,這些事兒,他還聽不得知不得。 “耶律昊,你都不出去嗎?任大人沒給你安排事兒做?” 論理說,無論是在城中禁衛(wèi)有沒有職務(wù),這事情都是避免不了的。城中禁衛(wèi)不養(yǎng)閑人,也養(yǎng)不起閑人,多的就是那些渴望著有特權(quán)的人。本來就不是十分好管理,這樣一來,任平索性就定了個規(guī)矩,只要是在城中禁衛(wèi)長住著的,無論是誰,一應(yīng)要訓(xùn)練做事,一切都按普通兵士們每日所做的事情來。因而,耶律昊雖然從小就在城中禁衛(wèi)摸爬滾打,可是他可得遵守這些規(guī)矩,好好練功,好好念書。 耶律昊抬頭看了一眼兩人的神色。明明都是有事情在瞞著,偏偏都要裝作若無其事,好笑極了。他撇了撇嘴角,也不答話,無謂地走了出去,連擱置在桌子上的那些小玩意兒都沒有收起來。昂著頭,還真有皇子的派勢。 木易二人就這么望著他離開,看著人家雄赳赳氣昂昂的,連眼睛都不撇一下,頓時覺得說人家一句的資格都沒有。待他走了出去,木易咳了咳,壓低了自己的嗓音。勉強(qiáng)總結(jié)了一下這幾日心中的煩亂之處,想要直接開口,又覺得并不合適。 他磨蹭又磨蹭,等到方柒都已經(jīng)抬頭看過來的時候,才不得已開口說話;“我...我打算在城中禁衛(wèi)待一陣子。” “鐵鏡公主不是急著嫁人?”方柒眨了眨眼,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城中禁衛(wèi)直接為皇上所用,皇城里這些小八卦他還是知道一些的?;噬侠显缇痛媪艘獙⒂Hmeimei風(fēng)風(fēng)光光嫁出去的心思,滿城皆知,只等著他們這一行北防回來,就準(zhǔn)備大張旗鼓地辦一場熱鬧喜事,免得上京城的百姓們整日為生計(jì)和戰(zhàn)爭所累,這年節(jié)過的也越發(fā)沒意思,趁著這個機(jī)會,皇上剛好可以倡導(dǎo)一下與民同樂,開開心心地慶祝一番。 而且昨日還聽說了,公主此行很是順利,和準(zhǔn)駙馬爺玩兒的開開心心,正事也辦的很不錯。聽說北防的宋將軍還來奏折美美地夸贊了一番,皇上看了龍顏大悅,直夸說這駙馬爺選的不錯,滿朝文武都期盼著喜事趕緊辦呢,這是怎么了? “金娥是提過?!蹦疽c(diǎn)了點(diǎn)頭,“不過在旨意還沒下來之前,我還是愿意在城中禁衛(wèi)待著,好歹還有一份差事做。不然你說我回了府上能做些什么?家里就我一個人,孤孤單單地,連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br> 方柒一想,果然是那么回事兒。木易雖然不是很喜歡吵吵鬧鬧,可是必要的能陪著閑聊的人總得有一個,不然這日子過的也太無趣了。 “剛好你們都在這兒,我自然是要回來了?!毕肓讼耄疽子盅a(bǔ)充上了一句,“再說還有耶律昊呢,那孩子,早就不在宮中了,我和金娥都擔(dān)心他?!?/br> 說起耶律昊,方柒不禁想要嘆一口氣。這氣還不敢嘆得很了,不然木易恐怕又多了一件愁人事。 “怎么,耶律昊有什么問題?”似是看出了方柒的惆悵,木易疑惑問道。他方才看著,還覺得不錯。那孩子懂事了許多,應(yīng)該不會是給人家找麻煩的主兒,只是方柒如今的臉色讓他倒有些動搖心思了。 “沒有沒有?!狈狡膺B忙搖頭。耶律昊現(xiàn)在是不大好管,可他一個小孩子,方柒總覺得他不能成事兒,就算是叫他去做一些什么傳播流言的事兒,方柒也覺得,不會造成太大的問題,只是小孩子一時興起罷了。 聽過方柒的否認(rèn),木易才算放下心來,他嘆了一口氣,終于說出口他的疑慮。 “我昨日進(jìn)城,聽到了一些消息,不知道你聽沒聽說?!?/br> “什么?” “大遼要出兵攻打大宋的消息,你可聽說過?” 方柒神色一凜,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從他手上做出來的事,難道...脫離他的預(yù)測了?耶律昊...其實(shí)不是在胡鬧? 不,他還真是胡鬧。 木易見他不言,以為是嚇過了,不禁有些內(nèi)疚。怎么就能懷疑上方柒呢?這可是他來了大遼交來的第一個兄弟,他怎么就能隨便懷疑?木易一邊低頭暗嘆自己,不過是出去了一場連心態(tài)都變了,又覺得可能真的是自己小題大做,只是一個消息而已。 “罷了,罷了,我干嘛問你這個。你都那么久沒回家去見過阿媽了,哪兒還有時間聽這些街里街坊胡亂傳的東西?” 方柒神色肅然,他憋了一憋,還是沒憋住,說道,“木易,這事你還是注意一下吧?!?/br> “真有不妥?”他驚訝抬頭,一眼看到的,就是方柒欲言又止的表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