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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得很開!” “人生無常,看得開些好!” “砰……砰……” 院子里突然傳來花盆碎裂的聲音,兩人狐疑的往隔扇門走去,忍冬恰好打起簾子進來。 “娘子,老太太院里來人了!我看見還有其他人往蒹葭居那邊去!” 宋酒趕緊出去,就見一個不常露臉的婢女撲倒在地上,許是因為跑得急,而且不熟悉擷芳齋構造的緣故。 婢女見自己要找的人出現(xiàn)了,也不管自己此刻是什么模樣,火急火燎的開口:“九娘子,老太太不好了,您趕快去瞧瞧吧,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忍冬見縫插針問道:“老太太不是一直在養(yǎng)著嗎?而且張大夫上回說老太太并沒有什么大礙,怎么今兒就不好了呢?” 那婢女只是個傳話的,根本不清楚老太太房里的情況,只一個勁的搖頭。 宋酒見她也說不出個三七二十一來,帶著忍冬她們就往靜得堂趕去,秋遙緊隨其后。 老太太的病往大了說不至于要命,往小了說卻忽視不得。平日里都是張大夫從旁看護著,在養(yǎng)病期間一副藥也沒落下,可是還是出了這樣的狀況。 幾房的人顯然都沒有料到老太太快不行了,一路七嘴八舌的往靜得堂跑。 最后趕到靜得堂只有幾個人:大房的沈氏和蔣氏,以及宋妙柔;二房的宋淮宥、蔣氏;三房的宋淮臣、大李氏和宋琳姿;四房趕來的也就只有小李氏和宋錦瑤,宋錦澤和春芽到別處逍遙快活去了,傳話的人沒找著人,也就沒管了。 宋玉恒和宋酒她們幾乎是同時感到的。 一屋子的人黑壓壓的跪在老太太的床前,個個埋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張大夫正在前邊為老太太診治,額頭上急出了滿頭大汗。 下跪的人里面有兩個男人,所以在場的女人心里也不怎么慌張。如果此刻沒有一個男人在這里主事的話,幾房的女人們估計要亂得不可開交。 宋淮宥為大,小聲的問張大夫:“母親她怎么樣了?” 張大夫耷拉著眼皮,嘆氣和搖頭同時進行。“藥石無醫(yī),老夫已經盡力了。老太太這病養(yǎng)了好久,總是遲遲不見起色,今日不知因為什么一下子急火攻心,唉……” 張大夫話音剛落,底下的女人們嚶嚶的哭起來。 宋淮宥和宋淮臣兩人朝老太太的床前挪動著兩個膝蓋,面上凄悲?!澳赣H……” 宋淮臣拉著老太太的手,察覺到她的手只有常人體溫的一半,心頭更凄涼了?!澳赣H,我是老三啊,你睜眼看看兒子?!?/br> 老太太的眼皮動了兩下,微微睜開一條縫隙,聲音粗?。骸盎闯肌?/br> “哎哎哎,兒子在這兒!”宋淮臣哽咽著將老太太蒼老的手緊緊的握在兩手中,想借此給她一些溫暖?!澳赣H,兒子和二哥都在這兒呢!” 宋淮宥往前挪了一步,跟著喊了一聲:“母親?!?/br> 老太太并沒有答應他,而是吃力的看向宋淮臣:“三兒,懷……懷風呢?” 宋淮臣擦了一把老淚,“大哥出門做生意了,已經好一陣子沒回來了?!?/br> 老太太沉重的呼了一口氣,把頭往上挪了挪,眼睛越過宋淮臣的耳邊,模模糊糊看在許多人跪在后邊。“怎么那么多……人在那里?” “……”宋淮臣埋頭哽咽,半天不能開口言語。 還是宋淮宥比較冷靜,解釋道:“母親好久沒有見到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場面了,所以特意過來?!?/br> “唉,這叫什么……一家子……走的走,散的散……”老太太動了動手指,兩眼泛著淚光:“懷珉……懷珉什么時候回來……過年啊?” 宋淮宥是縣令,對官府的事情多少知道些,心里暗暗算了算日子,才回道:“年關之前一定能趕回來的,母親不用擔心。” “我做夢看見音音了……她剛才還給我端茶送水來著……”老太太的眼珠子轉了一下,有些神志不清:“音音呢?快來讓我看看!” 宋淮宥沉默了。 宋淮臣接過話:“母親,二嫂已經離開了。母親要是想見她,兒子一會兒就去寫封信讓二嫂趕過來。” “那個穿……穿藍衣裳的是阿姝嗎?” “母親,那個不是阿姝,是我們家新來的客人。” 老太太執(zhí)拗的說道:“我不信,分明是阿姝,讓她來見我?!?/br> 宋淮臣無可奈何,只要朝秋遙抱歉一笑,無聲的請她過來。 秋遙不是宋家的人,所以不用跟著跪在地上,這也就讓老太太一眼就看到了她。她慢慢走到老太太床前,行禮:“老太太好?!?/br> 老太太等她進了,才發(fā)現(xiàn)眼前的人確實不是小九,失落的閉上眼。心道自己真是老眼昏花了,連自己的孫女也會認錯。 第一百二十九章 :藥丸 秋遙識趣的退開,暗中觀察了老太太的氣色,離開之時悄悄對張大夫做了個手勢,請他到外邊說話。 張大夫狐疑,但還是跟著出去了,不一會兒又見他急匆匆的進門來。 宋淮臣和宋淮宥此時已經被老太太趕到一邊,圍在老太太床邊的是沈氏和大李氏她們。 張大夫小聲對他們耳語了幾句,兩人便快步跟著張大夫往外走。 宋酒見他們搞得神神秘秘,便跟著出去。 “你不是說母親的病藥石無醫(yī)了嗎?眼下又跟我說有東西能治好她,這前后不一致,讓我們怎么信你!”宋淮宥雖然刻意壓著嗓子,但聲音還是很大,幸而老太太在里邊聽不見。 張大夫為難的說道:“老夫之前說的確實是實話,但是這位娘子說她那里有味藥丸,興許對老太太的病管用。” “你瞧過了?到底管不管用?”宋淮臣急切的問。 “老夫方才確實瞧過了,能將老太太的病癥壓一壓,但是不是長久之計?!?/br> 宋淮臣一把抓住張大夫的手,“那還猶豫什么,趕緊給母親服下啊!” 宋淮宥卻不同意,“雖然我接下來要說的話有些難聽,但卻是事實。秋遙娘子畢竟是外來人,她的藥丸可不可靠還有待考證。” “考證個屁!”宋淮臣一把揪起宋淮宥的衣襟,兩鬢的青筋鼓了起來?!八位村?,我告訴你,要是母親因為你所謂的考證撐不過今夜,我要你陪葬!” “你給我放開,對長不尊,你有什么資格去做別人的夫子!” “我從前就看透你了!你以往都扮作孝順的模樣,母親好好的時候你只知道甜言蜜語的哄她老人家,好東西也是隔三差五的送。眼下真到了危及的時候,你倒是打起了退堂鼓。我看你就是巴不得母親早死,你好落得個清凈!”宋淮臣說完,一拳砸在宋淮宥的臉上。 宋淮宥往地上吐了一口腥血,呸道:“宋淮臣,你這是誣陷!誣陷朝廷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