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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買下的,酒樓也是她花錢買來經(jīng)營的,眼下秦玉露遇上了麻煩,宋玉姝要是在的話,也一定會這么做的。自己這么做,不只是在替宋玉姝盡孝,也是求個心安。秦玉露到如今都還不知道宋玉姝已經(jīng)死了,自己只是占據(jù)了她的軀殼替她報仇。 秦氏點頭:“既然你想讓我去,我便去吧。永嘉這地方我待了二十五年,許久不曾到外邊去看看了,真是懷念啊?!?/br> 馬車行到一間旅店門前,許嘉抬手扣了扣車板,道:“娘子,到了?!?/br> 秦玉露猛聽見一個年輕的聲音,頓覺不對勁。家中趕車的下人都是年過中年的人,怎么會有這么年輕的人? “娘,他是我身邊的人,不用擔心。”宋酒掀開簾子,先行下車,隨后再扶著秦玉露下來。 秦玉露甫一下車,就看見一個四肢發(fā)達的壯碩男子站在一邊。兩道目光有如雷電,讓人見一眼就覺得有威懾力。她暗暗舒了口氣,心道還好這人不是壞人,否則自己怎么放心把這樣的人留在阿姝的身邊。 許嘉走在宋酒身后半步的距離,說道:“娘子,花發(fā)就在這家店做事。等會兒我會想辦法讓他來見你,你和夫人先到房里歇息?!?/br> 宋酒點頭,帶著秦玉露上了樓。兩人在屋里稍作休息,門外便想起了噔噔噔的敲門聲。 花發(fā)欣喜的聲音從外邊傳來:“娘子,我是花發(fā)?!?/br> “進來?!?/br> 秦玉露見又來了一個和宋酒熟稔的男子,轉(zhuǎn)頭問她:“他又是誰?” 宋酒并未解釋,花發(fā)笑著上前來給秦玉露見了禮,寒暄道:“這位肯定就是夫人了!花發(fā)常聽人談起您,心想是什么樣的美人才能生養(yǎng)出娘子這樣的美人。今日一見,果真是不同凡響,驚為天人吶!” 秦玉露被花發(fā)的話逗笑了,掩嘴說道:“我不過是個內(nèi)宅的婦人,你如何知道我?” 花發(fā)指著外面,嬉皮笑臉的回答:“自然是聽外邊的人說的,不過他們怎么說以后也和您沒什么關系了。對了,我還未恭喜您脫離苦海呢!” 秦玉露笑而不答,宋酒眉梢一挑,問道:“你這消息夠靈通的,從哪兒聽來的?” 花發(fā)害羞的撓撓腦袋,“不是我消息靈通,是許嘉太老實,肚里藏不住話。被我一套,他自然就說了!” 宋酒細心觀察了花發(fā),發(fā)現(xiàn)他和來時大有不同。花發(fā)以前比較沉穩(wěn),但這次見他,他身上多了些市井氣息。宋酒打趣道:“這才多久不見,何時學了一嘴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功夫?” 花發(fā)也不怕秦玉露在這里,坦誠的回答:“這做一行人就得像一行人,老人常說的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一套,對我花發(fā)不頂用!那濕鞋的都是內(nèi)心不堅定的,我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再說我娘要是見我真成了那樣的人,不得氣昏過去?” 宋酒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是自己讓他在永嘉隨意發(fā)展的,要不是信得過他,自己早就將他遣回臨安去了。 說笑了一會兒,宋酒便說明來意:“花發(fā),你看過幾日能否跟店家告假,將我娘送到臨安去?” 花發(fā)驚奇的問:“夫人要去臨安?那娘子你呢?” “我不去,只娘一個人去。而且得你和許嘉一起將她送去,等安頓好了,你再回來?!?/br> 花發(fā)指著外頭,小聲的問:“許嘉不回來?” 宋酒搖頭,握著秦玉露的手說道:“娘的安危全靠他,他得留在臨安?!?/br> 花發(fā)了然點頭,躬身退下了。 秦玉露這才開口:“玉姝啊,他們兩個都是你身邊用得上的人,你讓他們送我去臨安,叫我怎么放心?”秦玉露方才仔細想了想,能讓女兒私底下差遣的定是身懷本事的人,要是一下子勸塞給了自己,萬一女兒在此期間出了什么事,該怎么辦? 宋酒柔聲勸道:“不礙事的,我除了去縣學念書就是待在家里,能去哪里?再說還有人會保護我的,娘不必擔心?!?/br> 秦氏疑惑的問:“你指的是?” 宋酒含笑看向門外的身影,“他就在門外,您想見他的話就喊一聲。若是不想見,直接打發(fā)他走就是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女婿 秦玉露心里著實好奇得很,身子微微前傾,對著門外的人說道:“既然來了,還請進來見一面!” 門外的人聞言,推門而入。 秦玉露的兩眼睜得很大,驚訝的出聲:“是你!” 宋酒問道:“娘認識他?” 秦玉露正點頭之際,王之煥已經(jīng)步入房內(nèi),朝她拱手作揖道:“晚輩王之煥見過夫人?!?/br> “你就是王家的之煥?”秦玉露問了,還特意朝宋酒看去,見她點了頭,又驚又喜。“之前在縣衙見你,我不知你是新來的知縣,真是對不住。” 王之煥含笑很是恭敬的說道:“該說對不住的人該是我才對,來永嘉上任也有一陣子了,還未曾登門拜訪。上次夫人到縣衙看望宋縣令之時,我才知道您是阿酒的母親。” 秦玉露對其他人的話向來敏感,聽見王之煥十分自然的喚玉姝作阿酒,便問宋酒:“玉姝,你何時多了一個名字?” 宋酒靦腆的說道:“出門在外總不能用真名,因我開的是酒樓,便取了這么個小字。” 秦玉露會意一笑,“原來今日除了帶我來認一認你手底下的人,還想讓我這個岳母見見未來的女婿!” 宋酒再怎么臉皮厚也經(jīng)不住秦玉露將事情說得這樣直白,羞紅了臉嗔道:“娘,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是自己來的,我可沒讓他來?!?/br> 王之煥含笑對秦玉露說道:“夫人,確實是我自己來的,阿酒她事先不知道?!?/br> 秦玉露見他們兩人郎有情妾有意,心中悲喜交加。自己是從宋家的泥潭中掙扎出來了,可是自己的女兒卻仍深陷其中。玉姝和王之煥的親事一早就定下了,可是這注定了就是一樁暗藏陰謀的婚姻,玉姝日后嫁到王家能幸福嗎? 想到自己這二十五年虛度的光陰,秦玉露有些害怕女兒步自己的后塵。她看得出王之煥的眼中有玉姝,而且那種感情很熾熱。但就是這樣熾熱的感情令她擔心,用情太深,到最后受傷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們自己。 她到現(xiàn)在仍舊將老太爺當初說的話記得清清楚楚,宋家娘子的婚姻大事生來就不是自己能掌控的。她們注定了要被老太爺和老太太嫁到達官貴族家中,借以鞏固宋氏的地位。如果這一輩的人不行,那就由下一輩的人去,直到有人能將宋氏的地位推到頂峰為止。 當初玉姝抓周抓到了算盤和奏折時,她就知道自己的女兒難逃被推到風口浪尖上的命運。所以任憑宋玉姝小時候再怎么頑劣,她也不制止。她想,如果老太爺和老太太見宋玉姝這般頑劣,實在不能成大事,一定會死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