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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 宋君顧雙眼頓時有了神采,“師伯,您的意思是阿姐有救了?” 荀清華只閉著雙目專心把脈,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屋子里的人皆是盯著荀清華,大氣不敢出。 “嗨……”荀清華嘆了一聲,雙眉皺得快要重合在一起。“什么人如此狠毒,竟然給她下了鶯粟?” 宋君顧?quán)?,問道:“師伯,何為鶯粟?” 一旁的王之煥和錢改容眉頭一擰,宋君顧不知道鶯粟是什么實屬正常,因為以宋君顧的身份根本接觸不到鶯粟這等東西。可是他們知道什么人能擁有鶯粟! 荀清華將宋酒的手放下,緩緩道:“汴京的大夫認為鶯粟可用來治病,便將它列入藥方中。殊不知,這等東西有多大的危害。若以鶯粟之外殼做藥,長期服用,輕則精神恍惚,重則身亡不治!” “她近來時常嗜睡,下半晌的時候?qū)⑷丝闯闪宋迦?。”王之煥面上毫無波瀾,但細看便能發(fā)現(xiàn),那梨花雕木椅的扶手被他捏得變了形狀。 宋君顧扯著荀清華的袖子,急切地問道:“師伯,鶯粟之毒要怎么解?您趕緊救救阿姐??!” 荀清華無奈地搖了搖頭,雙眸緊閉,似是有心無力。 錢改容的聲音低低的響起,在寂靜的屋里分外響亮?!袄浰谥?,無藥可解?!?/br> 宋君顧震驚地看向沉睡的宋酒,失神地說道:“鶯粟并非劇毒,為何不能解?” 荀清華安慰地拍著他的肩膀,道:“鶯粟的毒并非毒,而是癮。攝入過度,五臟六腑只會枯竭而死?!?/br> “可阿姐并非師伯所說的五臟六腑枯竭而死!”宋君顧攥著宋酒冰涼得沒有一絲溫度的手,哭道:“阿姐她沒有氣了!” 荀清華擺手,將一干人等趕出里間?!袄戏蛴蟹ㄗ幼屗貧鈨海∧銈兌汲鋈サ戎?!” 宋君顧聽他如此說,這才松開宋酒的手,將王琢和宋清盼從地上牽起來,帶到外間。 錢改容看了一眼宋酒,朝荀清華拱手,懇切地說道:“無論如何,請師伯一定救她!” 荀清華“嗯”了一聲,沉聲道:“夜里更深露重,還是找雙鞋穿上吧,仔細邪風入體。” 錢改容低頭,赤腳出去。婢女早已在外間備好了鞋子,等錢改容出來換上不提。 荀清華將里間的簾幕放下,瞟了一眼依舊坐在梨花雕木椅上的王之煥,道:“你還不出去?” 王之煥起身,走到小榻邊盯著宋酒的臉,一字一句說道:“我陪著她。” 荀清華看了一眼那梨花雕木椅的扶手,已經(jīng)斷成了兩半?!半S你?!避髑迦A將藥箱打開,找出許久未用的針灸包?!澳闳⑺囊陆蠼忾_,老夫好施針。” 王之煥聞言,轉(zhuǎn)頭瞪了他一眼。荀清華罵罵咧咧,咬牙低聲道:“小子,為師是大夫,不是外頭錢氏的那個小子。” 王之煥未說一字,坐在榻邊,輕輕將宋酒的衣襟解開。 兩刻鐘后,荀清華抬手擦拭額頭上的汗水,直起了彎曲的腰桿。“好了!” 未幾,一口濁氣從宋酒的口中吐了出來。她雖然依舊昏迷不醒,但有了氣息,脈搏也開始跳動了。 王之煥抬頭問正在收拾藥箱的荀清華,“這就好了?她身上的鶯粟該如何解?” “當初老夫讓你跟著學習醫(yī)術(shù),你死活不肯,如今后悔了?”荀清華哼哼了幾聲,過來替宋酒把脈?!叭缃袢宋沂蔷然貋砹?,剩下的全靠她自己。從今往后,沒了鶯粟的支撐,難受到了極點時,她極有可能尋死?!?/br> 王之煥低頭替宋酒系好衣帶,口中飄出一句毫無溫度的話?!皫煾?,你有事情瞞我。” 荀清華哈哈干笑了幾聲,道:“為師有什么可瞞你的!” “往日救回一條人命的時候,師傅的臉上總會有抑制不住的笑意??墒恰蓖踔疅ㄌы⒅髑迦A那張笑得不自然的臉,一字一頓地道:“今日,師傅的臉色很沉重?!?/br> 荀清華聞言,再也裝不下去了,斂了笑容?!鞍▍龋瑐€人的命數(shù)自有天定。為師勸你一句,等她醒了便和她斷了這段孽緣吧。古人有句話說得沒有錯處,情深不壽。這樣做,于你于她都好?!?/br> 第一百八十五章 :很是棘手 “孽緣?”王之煥望向荀清華,眼底的戲謔直直的照射進荀清華的眼中,驚得荀清華慌忙別開眼?!皫煾?,我和她自小定親,也算孽緣?” 荀清華指著榻上的宋酒,道:“你和她怎么算不得孽緣?太原王氏和永嘉宋氏結(jié)下的仇怨也非一朝一夕了,你還妄想著能將她娶進門?” “為何不可?”王之煥堅定地說道:“大哥當初不也將永嘉宋氏的女子娶進門了?” “娶了又如何?還不是落得雙雙殉情的下場!你和你大哥一個樣,都太執(zhí)著?!避髑迦A揉著眉心,似有疲倦之色?!八砩嫌袃煞N毒,一種是鶯粟,另一種毒出自永嘉宋氏,我沒有解藥。先前她的毒不知為何一直被壓制著,此次被鶯粟的毒一引,復蘇了?!?/br> 王之煥問:“師傅的意思是,阿酒的毒很是棘手?” 荀清華只是略微點頭,不再發(fā)言。天下皆知的毒藥,找來解藥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若是個人門中所制的毒藥,旁人不得而知,解毒便難上加難。 王之煥靜靜地坐在榻邊,荀清華何時出去了他也不知。 王琢和宋清盼兩個孩子哭得累了,聽荀清華說宋酒無事后,便由宋君顧帶著下去歇息。錢改容坐在外間,雙眼看向掛著瑪瑙珠子的珠簾,不知在想些什么。 尾隨錢改容而來的小童躡手躡腳地進了門,蹲在錢改容腳邊小聲勸道:“郎君,您快些隨小的回去吧!若是讓郎主知道您私自逃出來,小的會被扒皮下油鍋的!” 錢改容淡淡地吐了一字:“滾?!?/br> 小童訕訕一笑,忝著臉繼續(xù)勸道:“郎主的脾性您也是知道的,您就隨小的回去,安安靜靜地等著回京赴任吧!” 因為錢改容忤逆錢詡的心思執(zhí)意要和宋酒來往,錢詡便用盡手段將錢改容拘禁在家中,連半步也走不出去。 半個月過去了,錢改容從未見過宋酒一面。若非今日送飯的小童多了句嘴,他也不知道宋酒得了重病,只剩最后一口氣在了。 錢改容低頭側(cè)目說道:“回去告訴我爹,宋酒未痊愈之前,我斷然不會離開半步!” 小童索性跪在地上不起,磕頭道:“郎君,您就隨小的回去吧!” 錢改容面色一沉,溫潤寬厚如他也終于忍不住發(fā)了脾氣,低聲喝道:“我平日里待你們好,你們便沒將我這個主子放在眼里。果真是吃里扒外的東西,滾!” 小童從未見他發(fā)過脾氣,頓時嚇得一愣一愣的。 里間忽然傳來王之煥極為不耐煩的聲音,“一個低賤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