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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漂浮不定的慌亂感才漸漸消散。 …… 才幾日的功夫,荀清華到臨安之事一下子傳遍了臨安的大街小巷,也不知是何人放出去的風聲。 臨安的各個權(quán)貴紛紛遞上拜帖,只求荀老能上門一診。至于價錢,只要病治好了,萬事都好商量。 荀清華本想著清閑幾日,誰知剛到臨安的第三日便拜帖臨門,氣得他閉門不出,整日在宅子里搗鼓自己的藥材。 即便如此,當錢氏的請?zhí)偷搅怂氖稚?,他還是得去。 他去并非因為錢氏的人請他去看病,而是宴請他。錢氏一族的人素來有清流之美稱,就算錢氏沒有人在朝中為官,荀清華也是要去赴宴的。 錢氏一族就好似本朝的一個偌大的書院,代代都為朝廷送去了不得的人才。因著這些人才在各個地方都有了建樹,這才有了本朝的繁華。就沖著這一點,惜才如命的荀清華是非去不可。 可這回宴會的名冊里竟然也有宋酒、宋雪瀅以及林路桓的名字,這倒是讓宋酒疑惑了一陣。 后來一打聽,宋雪瀅的帖子是以錢慕予的名義送的。而林路桓的帖子則是錢氏的十郎君,也就是錢氏二房所出的郎君送的帖子。 這十郎君年紀不大,還在學堂念書,聽說近日不知聽了何人的舉薦,竟然讓林路桓做了陪讀。 宋酒聽了稟報,不由哂笑。這舉薦之人除了錢方還會有誰,以錢方的關(guān)系,幫林路桓搭上錢十郎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不過,宋酒這回的請?zhí)皇且藻X慕予送來的,而是以錢改容的名義送來的。 至于送請?zhí)澈蟮纳钜?,她也不想深究。她只知道這一回便是個好時機,既然宋雪瀅和林路桓好不容易湊到一處,她不撮合撮合這兩人,怎么對得起曾經(jīng)死去的自己呢? 不過此次還有一點十分有趣,那便是錢氏一族也邀請了谷一椿。 谷一椿雖說在臨安住了有些年頭了,但若是專門為荀清華設宴而不邀請谷一椿,便是別有居心了。 谷一椿和荀清華乃是同門師兄弟,雖說荀清華在收了王之煥這個徒弟之后便去鉆研醫(yī)術(shù)了,但他傳道授業(yè)的聲名不比谷一椿低。若是沒眼力的人沒有邀請谷一椿,便是有意要離間他們師兄弟之間的情誼了。 這些世家大族的人都修煉得跟人精似的,哪會不懂這些道理,是以在送出荀清華的那份請?zhí)耐瑫r,送給谷一椿的請?zhí)惨徊⒊鋈チ恕?/br> 晚宴開始之前,宋酒被錢三夫人單獨叫走了,說是有些體己話要和她說說,弄得眾人以為她與錢三夫人的關(guān)系很要好。 宋酒一派閑適地坐著,錢三夫人不開口,她也不會貿(mào)然開口。 如此做了一刻鐘,錢三夫人最終是忍不住開口道:“宋娘子,我有一事想請教你,不知你能否指點一二?” 宋酒美眸微抬,似是受寵若驚地看向她,說道:“夫人有什么盡管問便是,我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錢三夫人欲言又止,端著茶杯一副想喝又不想喝的模樣。 宋酒微微一笑,在心中默數(shù)了三個數(shù),只見那錢三夫人最后端著茶杯連著喝了三口茶,這才開始說。 “宋娘子,我聽人說宋家的大娘子生前與你關(guān)系甚密,可是真的?” 宋酒也不知她是從哪里聽來的,這不過是她編來騙他人的,竟傳到了錢三夫人的耳中。 宋酒不緊不慢地吹著茶面上白沫,剛要送到唇邊,似是覺得太燙了又慢悠悠地吹著,這才小小的飲了一口。一旁的錢三夫人看著她如此悠閑的動作,心里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待錢三夫人的內(nèi)心煎熬得差不多了,宋酒才得體地垂首,說道:“關(guān)系甚密說不上,只是在生意上有些往來,相識而已。” “那便好,那便好!”錢三夫人揪著帕子,慶幸地輕輕拍了拍胸口?!澳撬文镒涌陕犝f宋大娘子釀了一種美酒?” 宋酒掩在袖中的手猛地一緊,眸中頓時帶了警惕之色,因她是側(cè)身而坐,錢三夫人也沒瞧見。過了一會兒,宋酒才笑著回道:“可是叫留仙酒?” “正是,正是!”錢三夫人歡喜得直點頭,唾沫星子在說話的時候噴了些出來。 宋酒哪里會讓她如愿,她釀的酒如今連配方都沒有,竟然還有人在打留仙酒的主意。宋酒眸光一轉(zhuǎn),連連嘆氣,面上一片憂傷。 錢三夫人一見她的臉色,心里一個咯噔,覺著大事不妙。 果真,她就聽見宋酒惋惜的聲音,“錢三夫人一定和外邊的人一樣,認為宋大娘子釀了什么不得了的酒。其實根本沒有什么留仙酒,若是真有,怎會如今連個配方的影子也瞧不見?都是外邊的有心人瞎編的罷了。” 錢三夫人面色頓時白了一半,但還是不信宋酒所說的。“宋娘子當真沒聽宋大娘子提起過?” 宋酒一笑,“夫人若是不信,何必來問我?我與宋大娘子又非深交,但也能說得上幾句話,若真有什么留仙酒,我早就買他個十壇八壇的了?!?/br> 錢三夫人見宋酒面帶正色,不像是在說謊,也就信了。不過她卻不高興了,難怪胡氏一直慢吞吞地,原來是沒有這樣東西,她如何拿得出手? 胡氏莫不是將她當傻子一樣騙得團團轉(zhuǎn)?思及此,錢三夫人面色一下子變得狠厲,卻顧及到宋酒在這里,很快又遮掩了過去。 與錢三夫人周旋一番回來,宴會尚未開始,宋酒在賓客間穿梭而過,試圖找出宋雪瀅和林路桓的所在。 第八十章 :演戲好手 一個窈窕的身形突然擋在宋酒的跟前。宋酒往左她也往左,宋酒往后,那個身形亦是往右。宋酒眉頭一皺,什么人這么不識規(guī)矩? 宋酒收回四處探尋的目光,這才將跟前的人看了個清楚。 女使梳著兩個圓髻,上邊用兩根藕荷色的帶子束著,模樣甚是可人。她用不易察覺的目光打量著宋酒,似是要探究清楚宋酒方才到底在尋找些什么。 宋酒稍稍正色,問:“找我何事?”這女使她是認得的,是錢慕予身邊的貼身女使,名叫剪春,瞧著是個不簡單的角色。 剪春稍稍俯身,用既不恭敬也不失禮的口吻說道:“宋酒娘,十三娘子請您移步,您這邊請?!?/br> 宋酒見她已是走在前頭帶路了,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只得尾隨其后。她倒要看看這錢慕予找她有什么事! 一路七拐八繞的,終于到了錢慕予所在的院子。這錢氏的宅子建的可不是一般的大,從會客的院子到后宅,一路得走過好幾處游廊,還要再穿過幾道月門,再穿過柳蔭飄飄的鵝卵石小徑,這才算到了。 今日錢慕予倒是很得閑,一個人獨自臥在院中的大槐樹下的鋪著薄紗的石椅上,旁邊還擺著好些冰鎮(zhèn)的生果。兩個女使在她的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