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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盈盈一笑,輕飄飄地將她的話撥了回去。 谷夫人說得對,不該怕的時候就是要回擊!否則別人以為她好欺負,也敢在老虎頭上拔毛了。 “吁……” 錢宅前突然停了一輛馬車,宋雪瀅原本還有教訓(xùn)云湘幾句,卻突然不說話了,兩眼含情脈脈地看著那輛馬車。 錢改容甫一下馬車便瞧見了宋酒,十分自然地喚了一聲。“酒娘?” 宋酒沒想到會在宅前碰見他,又想起谷夫人來給他送書一事,叉手道:“錢寺丞回來得不巧,方才谷老與谷夫人已經(jīng)回去了?!?/br> 錢改容溫和一笑,眼神深邃?!盁o妨,師母定是為我送書來的。師傅他……怕只是來接師母回家的。” 宋酒捕捉到錢改容眼中一閃而過的促狹,笑了?!板X寺丞倒是猜的挺準的?!?/br> 錢寺丞看向她身后的云湘和杜若,突然道:“你要回去了?眼下我也無事,我送你回去?!?/br> 宋酒正想擺脫宋雪瀅的胡攪蠻纏,也沒多想便答應(yīng)了。“那就有勞錢寺丞了?!?/br> 錢改容側(cè)身,讓宋酒先行,卻在看到云湘的側(cè)臉時怔愣了片刻。 這女子的側(cè)臉看起來好生熟悉,倒像是在哪里見過。 不過錢改容也只是失神了片刻,隨即冷靜下來。那人如今應(yīng)該在汴京才對。何況那人的身份,是不被容許只身一人跑到臨安來的。 自始至終,錢改容都沒有瞧見站在一邊的宋雪瀅。準確點說,是根本不認識宋雪瀅,何來的瞧一眼之說? 馬車漸漸駛離,由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漸漸變成了遙不可見的點,最后消失在門前人的視線。 宋雪瀅站在門前,眼中的情緒從最開始的期望變成了嫉妒,由嫉妒又變成了渴求,到最后竟全是落寞和憎恨。 憑什么? 憑什么宋酒資質(zhì)平平,卻總是入得了那些男子的眼?林路桓如此,錢九郎亦是如此。 她心心念念了錢改容這么多年,一直盼望著他能夠看她一眼,哪怕一眼也好。她為了站在他能夠看得見的地方,不惜去巴結(jié)錢慕予,去曲意逢迎地討好錢慕予。 她做的這些,都是為了能夠離他近一些。而這些,憑什么宋酒什么也沒做就輕而易舉地得到了?她不甘心! 當年在西湖邊上的匆匆一眼,錢改容還是個小小少年,卻已是絕世之姿。彼時錢改容還未及冠,只有一半的頭發(fā)束起,余下的一半被西湖的微風(fēng)吹起,與湖中景色相和成氤氳的山水畫,就這樣撩動了她的一片春心。 宋雪瀅一眼便瞧見了錢改容溫和的笑意,似乎要將西湖的風(fēng)情比下去。他眼中蕩漾著波光粼粼的西湖水,將她的整顆心都柔化了。 她便是因為他的溫和一笑,深深地迷上了他。 而他的笑,現(xiàn)在全都給了宋酒。自己在他面前,不過就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她努力了這么多年,豈能毀在一個宋酒手中? “金菊,你去瞧瞧二娘怎么半天都沒出來。” 宋雪瀅心不在焉地吩咐女使,也不知胡氏與錢三夫人有什么好聊的,宴會結(jié)束了也不愿走。 金菊領(lǐng)命,轉(zhuǎn)身又回去。 …… 馬車行到宋酒的宅前才停下來,這回錢改容倒是真正的將她送回家了。 云湘和杜若已經(jīng)送回酒樓了,此時也就宋酒和錢改容兩人。 “多謝錢寺丞相送,酒娘下車了。” “酒娘不請我進去喝杯茶么?對了,我倒忘了你是做酒樓生意的,茶應(yīng)該喝得少?!卞X改容這時好像在自說自話。 宋酒被他這般舉動逗得一笑,“郎君不知道一句俗話么?” 錢改容眉梢一挑,“愿聞其詳?!?/br> “俗話說,賣油的娘子水梳頭,賣扇的娘子手遮頭。酒娘雖是做酒水生意的,也不是餐餐的喝得起美酒??!” 錢改容略顯尷尬,“你說的是實情,是我說錯了。” 宋酒下馬車,掀著簾子笑著說道:“郎君既然說了,便進來飲杯茶再走吧?!?/br> 錢改容原本也只是和宋酒說笑,既然她都請他進去了,他也不會像裹腳的媳婦兒扭扭捏捏的。 錢改容從容地下了馬車,隨著宋酒進了宅子,不過進門后的眼神卻是變了幾變。 他還是第一次見著如此小而別致的住宅,與錢宅比起來,宋酒的宅子只能是錢宅的一小部分。宅子雖然小,比不上大宅子的富麗堂皇,卻勝在布置得溫馨舒雅,令人回味無窮。 宋酒回頭一看,見他如此復(fù)雜難明的神情,笑問:“寺丞這副神情,酒娘可否理解為您是在憂國憂民?” 第四十八章 :憂國憂民 錢改容聞言,“憂國憂民不敢說,只是我少見多怪罷了?!?/br> 宋酒也無意深究此事,轉(zhuǎn)身繼續(xù)往里走。 “娘親!娘親!” 宋清盼的尖叫聲傳了過來,原來是王琢在與他玩耍,一個勁地追著他跑。 宋酒停下腳步,站在門口看他二人玩得不亦樂乎。等到兩人都力不可支了,宋清盼才停下來,一股子沖進她懷中。 “娘親!”宋清盼緊緊抱著宋酒,嗅著她身上的香味。 宋清盼忽然看見娘親身后還有一個人,雪青色的紗袍只能看見腿以下的部分。他抬起頭看來人,瞬間激動,“容哥哥!” 原來是長得好看的容哥哥! 王琢突然瞧見了錢改容,飛快地跑回房間,喘著氣對著王之煥說道:“阿爹,錢寺丞來了。” 他沒說出來的話還有:阿爹,錢改容要來跟你搶人了。你瞧一瞧清盼見著他的模樣,臉上都要笑開了花兒。 王之煥也不問他錢改容為何而來,從容地起身,理了理寬袖,隨后施施然地走出房間。 宋清盼牽著錢改容的手笑得正歡,一瞧見王之煥出來,急忙將手縮回來,端端正正地站好。 王琢瞧見了清盼的動作,小聲地說道:“阿爹,你似乎對他太過嚴苛了?!?/br> “你不也是這樣過來的么?”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王琢難以反駁。 阿爹他做的每一件事,總有他的說辭,從來沒有任何人能違背他的命令,也沒有人能反駁他說的每一句話。 就連老族長也拿阿爹沒辦法…… “今日玩得也夠了,帶他去溫習(xí)功課。” 王之煥站在檐下,荼白的衣袍白得晃眼。梅雨時節(jié)總會有點悶熱,院中的人聽了他不近人情的話,燥熱頓時去了一半,竟然有幾分寒意。 錢改容遠遠地望著王之煥,神情復(fù)雜。“沒想到你竟躲到了這里?!?/br> 宋酒的眼神在他二人之間來回,忍不住問道:“你們認識?” 但問完后便后悔了,她這是多此一問。錢改容在汴京任職,王之煥亦是在汴京,兩人皆是驚世之才,哪有不相識的道理? “我去瞧瞧花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