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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宋酒擦了擦嘴角,撐著虛弱的身子仰視宋雪瀅,貝齒咬得咯咯作響?!八窝],君顧還是個孩子。他是你親弟弟,你竟然狠心到這般境地,要毀了他的前途!” 四年前,宋酒為了跟著宋員外打理小宋酒家的生意,無暇照顧年僅九歲的宋君顧,只好交與二娘照拂。誰想,宋君顧卻整日與臨安那些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子弟結(jié)交,荒廢了學(xué)業(yè)。 宋酒氣急,打了宋君顧一頓,罰他三天不許吃飯,他卻偷偷溜了出去。她以為是阿爹的死讓他難以接受,過些日子就會好的,因此不再對他多加約束??伤尉圃趺匆矝]想到,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好meimei一手策劃的。 (注:小娘子:對未婚女子的稱呼,可按排行稱“大娘子、二娘子”。②女使:丫環(huán)。③坐墩:圓木凳子。④女兄:meimei稱呼jiejie。) 第二章 :身死燈滅 宋雪瀅扇著團扇退后幾步,不愿將那股子血腥味兒吸入體內(nèi)?!芭峙c阿爹常年走南闖北的,留下宋君顧給我們照顧,meimei自然要盡心盡力了!” “宋雪瀅,你當(dāng)真是蛇蝎心腸!君顧才十三歲,十三歲的孩子竟成了臨安的小紈绔。宋家積攢多年的名聲與財富,因為你,全數(shù)毀于一旦!” 日后,君顧如何走上官途?她為君顧鋪好的路還有何用處? “你和那個紈绔都是嫡出,只有我是庶出的。等到宋君顧及冠,這宋家的家產(chǎn)哪還有我和二娘的份兒?” 宋雪瀅說的二娘是宋家的妾,宋雪瀅的生母。雖說是生母,宋雪瀅卻不能呼她為“娘”,只有正室才能被稱為“娘”。 “對了,女兄。你說等宋君顧回來了,我該如何處理他呢?女兄你天資聰穎,不如給meimei想個法子。哎呀,我為這事兒想了好久,可傷腦筋了?!?/br> “你敢!”宋酒大吼一聲,胸口因憤怒而起伏不停?!八窝],你若敢碰君顧一根汗毛,我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 “你對我下毒的事,二娘也知曉?”宋酒死死地抓住衣襟,后背直挺挺地貼在床棱上,生怕之后的話會將她一步步地擊垮。 “自然,誘使宋君顧還是二娘出的主意呢!” 宋酒心中血氣翻涌,胃里的痛也比不上此刻的心中的激憤和怨恨。她cao勞了一年,竟然在家中養(yǎng)了兩條大餓狼。 宋酒緊咬牙關(guān),眼中積蓄著一波又一波的恨意,陰森地吐出幾個字來:“二娘真是個好長輩!” “二娘哪有閑工夫管你?她如今心心念念的就是留仙酒的秘方。” 宋雪瀅不耐煩地瞥了宋酒一眼,眼珠子一轉(zhuǎn),頓時笑盈盈地道:“哦,好女兄,不若你現(xiàn)在將配方告訴我,免得二娘將你心愛的書都給毀了?!?/br> 留仙酒? 這對貪婪的母女竟然還在打留仙酒的主意,她這些年待她們不夠好嗎?為什么對宋家這點財產(chǎn)和留仙酒虎視眈眈? 留仙酒乃是宋酒親自釀造的,阿爹還在世時,只飲一口便大為贊賞:“此酒若流于世間,必定千金難以買之!” 宋酒眼中充斥鮮紅的血絲,恨不得要將眼前這只餓狼給撕得一干二凈。“留仙酒我只釀過一壇,配方從未記在紙上,二娘就算將書房翻個底朝天,也是徒然?!?/br> 宋雪瀅看著宋酒嘴角那道漸漸干涸的血痕,再配上此時怨憤的神情,像是一條大蛇要吃了她一般。 宋雪瀅暗暗退后幾步,將目光撇向別處,不敢看她。 屋外雷聲未停,猛地閃了一道光,將屋里炸了個明亮。 宋酒捂著腹部,忍著劇痛彎腰穿上鞋,扶著床伸手撩了一件輕薄的素袍穿上。 做完這些,她身上已是大汗淋漓。 “宋雪瀅,你莫要得意。只要我寫下一紙契書,宋家的家產(chǎn)皆會暫時寄存在林家?!?/br> 林家是宋酒未來的夫家,林家獨子林路桓是宋酒未來的外子。就算她死了,只要林路桓愿意替她保管,待君顧及冠了,便可拿回家產(chǎn)。 “哈哈哈……”宋雪瀅大笑起來,笑聲里是藏不住的得意和張狂。 “女兄,宋家的郎君若是沒了,家產(chǎn)自然會會落入我的手中。而你自以為會助你的林郎,如今就在門外看著如此狼狽的你呢!” 宋酒不可思議地看向那扇門,林路桓就這樣出現(xiàn)在那扇門前,一如往昔地風(fēng)度翩翩。 原來他一直就在門外看著,一聲不吭。 林路桓看了一眼正虛弱得站在床邊的宋酒,弱弱地喚了一聲“阿宋”。 宋酒看出來了,他這是心虛。 林家的人,包括林路桓都不知宋酒的名字,只喚她“阿宋”。 真是可笑!這一輩子活到此時此刻,宋酒這個名字,竟然只有阿爹一人知道。 宋雪瀅走上前,挽著林路桓的手臂,柔柔地喊了一聲“桓哥哥”。 林路桓并未推開她。 宋酒腳一軟,跌坐床前。 她本來是不相信的,不相信林路桓和自己的親meimei有茍且。如今這番情景,由不得她不信。 桓哥哥?就是自己也從未如此稱呼過林路桓。 “林郎?!弊约壕褪沁@么喚他的。 林路桓見宋酒跌倒,柔弱如一朵嬌花,正想去扶她,卻被宋雪瀅伸手攔住了。 “女兄,過了今夜,你的林郎便是我的了。不,他早是我的林郎了?!?/br> “是嗎?”宋酒冷冷地呵笑兩聲,披散的青絲遮掩了半邊臉,燭火搖動間顯得有些詭異。 她宋酒平生自詡識人辨性無人可敵,任何人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她的雙眼,卻偏偏在林路桓和宋雪瀅這里栽了跟頭。 宋酒雙手撐著床沿站起來,攏了攏身上的素袍,一步一步地走向林路桓,笑著喚道:“林郎……” 屋外刷拉拉地開始落起了雨,似乎是積蓄了許久的原因,須臾便成了傾盆之勢。 宋酒在雜亂的雨聲里一步一步地走向面前的負心郎,眉間、唇角盡是傾人笑靨。 宋酒即便是消瘦了,那一張臉也會有種別樣的魅力。這是宋酒走南闖北的時候從一位老媼身上習(xí)得的秘術(shù),她從未對任何人施展過。 林路桓被她炫麗的笑晃了神,以為她這是向自己示弱求助,撇開宋雪瀅的手便上前去扶住宋酒。 宋酒投入林路桓的懷中,踮起腳尖湊到他的耳邊,死命地咬了下去,血腥的味道立馬充斥著宋酒的口腔。 林路桓吃痛,一把推開宋酒,罵了句“賤人”。 宋酒猛地被推到門邊,后背猛烈地撞上了門沿,積壓在胃中的血全數(shù)噴了出來,濺得林路桓一身鮮紅。 “林路桓,這是你欠我的。哈哈哈……”宋酒無力地靠在門邊,咧嘴笑著,貝齒間還殘留著駭人的朱紅血跡。 宋雪瀅攙著林路桓,急忙吩咐道:“金菊,還不將這瘋?cè)送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