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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皇帝也沒有接見她。最后還是夏將軍暈倒了,才被抬了下去?!?/br> 華思與夏仁贊一邊感嘆道:“看來這次,你那三弟的自殺,是徹底惹惱皇帝了?!?/br> 夏仁贊撥了撥茶碗,漫不經心地呵笑一聲:“只不過是皇帝想警示一下將軍府罷了。你還真以為一個公子哥就能左右皇帝的心情嗎?” “嗯,這么說是不錯。不過我聽說皇帝當天就臨幸了一個小宮侍,可能是玩的太嗨,力不從心?;实叟P床了。這皇帝的身子,也算是被你三弟間接氣垮的。你說夏大將軍會怎么辦?” “看她舍得什么……” 夏勛最后還有什么籌碼華思不知道,不過這也跟她沒關系。 今天天氣不錯,前幾日下的雪,一部分已經不見了蹤影。路上黃一塊白一塊的,倒是很有藝術感。 華思出去給孩子買完羊奶回來,將木桶擱在桌子上,搓了搓發(fā)干的手。 夏仁贊裹著床被子,圍著石炭火爐,被華思進來帶著的一股風冷凍得直哆嗦:“你快過來烤烤身子,省的咱兒子被你身上帶的寒氣給凍著了。” 華思一邊脫了披風,掛上衣架后,走近火爐子。 “嘶,好冷啊?!比A思作勢要將冰涼的手往夏仁贊溫暖的被窩里伸去。兩個人推推搡搡了一陣子。 華思開始跟夏仁贊講起來外邊近幾天發(fā)生的新鮮事。 “聽說你母親本該是要去關西練兵的。突然上折子說身體不適,欲在家里休息一段時日?;实鄱挷徽f的應允了。這次代替你母親去的,是兵部尚書。這可是個傳奇女子。聽說她乃平民出生,如今不過是三十多歲的年紀。”華思笑著打趣道,“怎么?厲害吧!當年她考上狀元的年紀,我們還在院子里玩泥巴呢?!?/br> “那是你,我可沒有。”夏仁贊十分嫌棄的瞥了一眼,“說到孟義那邊什么動靜?” “哦,對了。我怎么能忘記楚王殿下吶!”華思漬漬感嘆,“說來這次將軍府因為孟義的胡鬧,可是大放血。但沒想到最大的受益人,還要數(shù)你的那庶弟。聽說他被孟義抬了位分,在這楚王府還沒有男主子的時候,直接管起了楚王府內大小內務呢!楚王府本該是因為你三弟的事,和大將軍鬧掰的。不過因為你庶弟從中調和,兩家關系似有回溫之勢?!?/br> “哎,可憐你父親突然痛失愛子,整日恍恍惚惚。據(jù)說大將軍府掌家大權,因為顧忌到夏父過于傷心,現(xiàn)在在你那庶弟生父手里。” “你母親賦閑在家,無非就剩下吃喝玩樂。據(jù)說你那庶弟的生父現(xiàn)在把你母親哄得可好了,隱隱有奪權之勢?!?/br> “你想想,你父親當初不過是因為你被提為正夫,現(xiàn)在又和你關系鬧僵。本來有一個捧在手心上的兒子,可以嫁給楚王,將來一飛沖天做鳳凰?,F(xiàn)在什么都成了一場泡沫。你父親根本沒什么籌碼,很可能會因為庶弟生父的得勢,而地位不?!?/br> “你是說,我可能會降為庶子?” “你又不在乎。我說的是你的庶弟會不會因此成為嫡子,或者直指楚王正夫的位置。” “嗯?!毕娜寿濐H為認同的點點頭,“很有可能的?!?/br> “那你阻止楚王府與大將軍府聯(lián)婚,不是瞎冒險了嗎?” “月盈則虧?,F(xiàn)在夏大將軍賦閑在家,不是最好的結局了嗎?” “月盈則虧……”華思琢磨著夏仁贊的話,“誰都明白這個道理……” 華思一直瞧著夏仁贊,眼神開始不對勁起來。 “咋了?”夏仁贊有些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臉。 “你說你這個大將軍府嫡長子,為何會如此得皇帝厚愛?說好的月盈則虧,你卻獨得盛寵,不會是……” 華思挑眉,意思不言而喻。 “你這腦子里都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獨得盛寵,有你這樣說的嘛?”夏仁贊佯裝生氣道,“陛下任人唯才,我這明明是勝在才華。你看哪個皇子嫡孫有你夫郎如此厲害的人物。” “是是是,你說什么都對。”華思問道,“那夏大才子,你這是打算窩著什么時候敢出去了?” “我舍不得你。” “嗯,我也舍不得你?!?/br> …… 眼看著將近年底,十二月的盛京,人卻稀少了很多。一切歸為平靜,日子如同一片死湖,完全看不出它曾經波濤洶涌過。 華思一人走在街道上有些錯愕,問了擺攤的才知道,來盛京將近一半的謀生者,都提前一個月回去,與家人團聚了。 “世道本來就是這般殘酷的。一座城池的磚磚瓦瓦都是這些人一手打造,到最后這座冰冷的城池,卻沒有他們的容身之所?!?/br> “是啊?!比A思身在其中,也是感慨良多,“總覺得這里對我們外地人要嚴酷一些?!?/br> “娘君這話就玩笑了,小的看著您也不像是外地漂泊居無定所的人?。 ?/br> “我又哪里不像了?!?/br> “不像,天生的盛京貴族氣質。” 華思無力的一笑走過,向著城門而去。今日,華思爹突然傳信來已經到了盛京城門口,打的華思一個措手不及。 …… 城門大開,稀少的三兩個人,華思爹一身紫衣服在人群中,飄飄欲仙,格外的引人注目。 華思看著愣了一會兒,才走過去。原來她爹也可以如此仙氣飄飄,只不過過往因為自己,身上少了這份江湖俠士自帶的仙氣。 “相別一年,您這是枯木回春了?” 華思爹淡淡地瞥了一眼華思,臨風而站著。 華思摸了摸臉,尷尬了:“不過是一副皮囊。爹,你不認識女兒了?” “我哪有這樣一個女兒?我的女兒已經跳進淮河水,死了!” 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華思爹派人把淮河下游撈的個底朝天,仍無消息。每一分的等待,都是煎熬。華思爹生氣,也是理所應當。 華思趕緊賠笑道:“河神又給您賠了一個女兒來,小女子綠竹,只會更孝敬您老?!?/br> “哼!”華思爹雖然面色還是不大好看,不過還是被華思哄得偷偷笑了。 “我回來是看我的孫兒的,孩子呢?可還好?” 華思爹突然轉頭,看著華思疑惑道:“你們婚嫁到現(xiàn)在不過十月的時間,七個多月,為何這么急著取出來?” “中間出了點兒意外,還有……”華思見著華思爹面色平靜,卻是猶豫著要不要說出來。 “什么?” “孕期三個月的時候,我與仁贊他淮岸救災。他不幸感染上疫病,雖然最后好了,但身子有損??峙隆?/br> “如何?” “孩子還小現(xiàn)看不出來,但我怕以后孩子可能活的艱難?!?/br> 華思爹嘴唇蠕蠕,終是沉默著與華思往家中而去。 第104章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