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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贊跟著進去,大門乓的一聲,關上了。 寒秋里,太陽弱了,干站在院子里,可真冷,華思緊了緊身上的袍子。瞟了一眼緊閉的大門,進去已經(jīng)有很一會兒了。 池子里養(yǎng)的肥魚,有人走近的動靜,紛紛游靠了過來。斑斑點點,花花綠綠。這些金魚,被投喂的習慣了,和見著人就跑的野魚,真是天壤之別。華思饒有興趣的逗了逗魚,卻是忍不住焦慮的頻頻向著大門看去。還沒開?華思這心里是砰砰直跳??傆X得是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仁贊啊仁贊,你可真是磨人的不行。 有倆小侍兒,端著盛滿瓜果的盤子,從一邊小徑經(jīng)過。 “這出嫁,兄弟都是要一起哭上一哭,才顯得公子在家中的看中。你說讓咱大公子回來送三公子,他能哭的出來?!?/br> “就是,就是。天下間,像咱們大公子這么彪悍的男子還真沒有,你說讓他哭別,是個什么模樣?” “噗嗤。”旁邊的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要讓咱們大公子大哭,比殺了他還難。我看這三公子找大公子回來,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想氣氣他的?!?/br> “可不是,楚王明明喜歡的是大公子。這大公子若不是自己放棄,哪里能輪到三公子的份?,F(xiàn)在三公子嫁給楚王了。自是要叫大公子回來,驕傲一番的。” “切,咱大公子威名鼎鼎的將軍,他會在乎?” “聽說大公子在外邊找了一個平民?!绷硪粋€聲音默了默,“過得苦不苦不知道,但是他眉宇間很明顯柔和了很多,笑容也真誠了很多,看來是高興的?!?/br> “如大公子這樣的人,自是有他的主張。天下間還能有誰能讓他過得不好了去。在咱們這些粗淺的人看來,離開了楚王是他的損失,但說不定就是大公子自己愿意的呢!” “你還別說,看大公子那肚子,該是快要取孩子了吧?” “看著像是。” “你說正夫一直不喜大公子,從小到大,在他面前,大公子總是少不了打罵的。這回大公子做了這么出丑的事情回來,你說,正夫會不會為難他?!?/br> “這……” “尤其是大公子這肚子看起來這么危險?!?/br> “???” 在一旁無意間聽到的華思,跟著心中一跳。 危險,夏仁贊他本就危險! 華思顧不得那么多,匆匆朝著大門沖了過去。 嘭地一聲,夏父三人回頭一臉錯愕的看著門外站著焦急不已的華思,和幾個阻攔失敗的小廝,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賠罪。 而華思眼里,只有跪在地上,已經(jīng)開始搖搖欲墜的夏仁贊。怒不可竭! 他們怎么敢! 對于突然闖進來的華思,夏父很明顯沒有反應過來。隔了一會兒,只聽夏父盛怒不已,厲聲喝道:“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 華思半扶著夏仁贊,抬起頭來,對著夏父怒目。 夏父被華思尖銳的眼神嚇得后退了幾步:“你……你!你想干嘛?” “我尊重你是長輩。但你也是男人,這樣對一個身懷有孕的人,怕是不好吧?” “你好大的膽,這是我的家事,你又是誰?” 說是奴才吧,看著華思的氣度又不像。夏父有些摸不清華思的身份,并不敢貿(mào)然行事,轉(zhuǎn)頭看著夏三公子,小聲問道:“是誰?” 夏三公子埋頭耳語道:“據(jù)說是夏仁贊跟著的那女人的手下,江湖人?!?/br> 夏父眉頂丘壑,十分不悅道:“不是說是一個什么都不是的店小二嗎?” 夏三公子跟著搖頭:“我也不清楚怎么就變成一個邪門左道的繼承人了。又夏仁贊他怎么可能甘于屈居一個平民?!?/br> “這里是大將軍府,還輪不到你一個江湖野生放肆!”夏父充滿諷刺的扯了扯嘴。江湖高手又怎么樣,只要兒子是我的。 “是,這里是大將軍府,但夏仁贊他已經(jīng)與將軍府脫離關系。來者是客,當以禮待之。難道這就是你們將軍府的待客之道?” 華思伸手將仍然半跪著的夏仁贊往起拉,憤然道:“起來,你已經(jīng)跟將軍府脫離關系了。沒必要聽誰的話?!?/br> “我也想起……”夏仁贊看起來很是痛苦,整個人虛弱不堪,“但,但是……” “怎么了?”夏仁贊面色已經(jīng)蒼白似血,一雙薄唇如同深夜的兩盞枯燈,掙扎不已。華思焦急到不行,聲音都急變了腔調(diào):“你怎么了?請不要嚇我?!?/br> “我,我頭有些暈?!?/br> 夏仁贊將華思的目光,引向了地面。寬大的外袍裙擺,將地板遮擋住了,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情況。夏仁贊看著衣擺上的花紋,目光發(fā)直。 華思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錯愕的看著夏仁贊雪白的臉,伸手向著被衣擺遮著的地板上摸了摸,瞬間僵化了。 夏父瞧著這情況似是不妙,對著夏三公子交換眼神,心里也開始打鼓了。 “怎,怎么了?”夏父試探性的問道。 “怎么了?”華思猛然抬頭,一雙血眼,如一個盯著獵物的豹子,“如果他有什么閃失,我定讓你們賠命!” 看著夏父兩人,站在原地還是毫無反應。華思怒喝道:“還不快叫大夫!” 房間里到處都是安安靜靜的紅,又亮又喜慶。而處在這大紅大喜之間的兩人,卻是厭惡極了這色兒。 華思一手扶著夏仁贊的身子,一手將身上穿著的兔毛大衣解開,平鋪在地上。 “你先慢慢挪到這里坐著,一會兒大夫就過來了。且安心,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都陪著你。萬不可緊張害怕。心態(tài)放平,一切都會過去的。” 嘴上說著不要緊張害怕的華思,其實比誰都緊張慌亂。倒是夏仁贊借著華思手上的力,歪在她身上靠著。還能勾了勾唇角,慢慢笑了。 “我不怕,有你在我就不怕。” 夏仁贊癡癡地瞧著華思焦急不已的眼:“如果真發(fā)生了什么意外……” “我不怪你。” “如果有什么幸福,你便去吧。” “你傻說什么了!如果沒有你,我還有什么幸福?” 華思淚眼婆娑的拾起夏仁贊的手,緊緊地拽在手里。 “不會有事的,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事的。” 第98章 祥瑞 府醫(y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壓在夏仁贊的脈上, 好些時候也拿不定個主意,被華思給踢了出去。 華思給四君傳了消息,待四君趕到的時候, 已經(jīng)過了一個時辰。而夏仁贊早已陷入昏迷。四君看了一眼夏仁贊身下鋪著的棕色大衣蕰濕了一片暗紅色, 緊皺著眉頭。 “都出去?!彼木谅暤馈?/br> 站在近門口的夏父兩人早巴不得出去了,聽著聲音, 立馬就消失了。 四君對著仍呆坐在地的華思道:“您也請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