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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她幾步走來,唇邊還斂著再明顯不過的笑意。 她把手指摁在太陽xue上,皺著眉頭:“你剛才怎么不早說?” 害得她直接給裴郁打電話,聽到他剛好飛去香港的消息,連一點(diǎn)心理準(zhǔn)備也沒有。 王特助十分無辜:“是您讓我不要說話的啊?!?/br> 好像確實(shí)是這樣。 姜可望只能接著嘆氣。 “裴太太,我安排車送您回家?”王特助小心翼翼地問她。 她沒說話,伏在桌前,托著腮沉思了半天。 “給我弄輛車,我自己開吧?!痹谙愀鄱际怯荫{,也沒有駕照,她空有一顆自駕的心,過不了手癮。 王特助又出去打了幾個電話,回來后,就把姜可望送到樓下的停車位,領(lǐng)她到了裴郁的座駕面前,恭恭敬敬地把鑰匙雙手遞給她:“那您路上小心點(diǎn)?!?/br> “謝謝?!苯赏ど宪囬T,利落地發(fā)動了引擎,一腳油門踩出去。 看著老板的邁巴赫絕塵而去,王特助久久站在原地,總感覺自己的記憶哪里斷了層。 裴先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允許他太太開車的? 姜可望開車回家。 幾個月沒有回北京,說不上來,哪里有了變化,她的心境不一樣了,看哪兒都覺得是新的。 路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卻開得離家越來越遠(yuǎn),等她回過神來,自己已經(jīng)停在了從前吃過飯的會所門口。 “小姐,有預(yù)約嗎?”門童上前來為她拉開車門。 她猶豫了一下,這次沒避嫌,直接說了姜星海的名字:“他還在這里工作嗎?” “您稍等?!蹦情T童折了回去,把領(lǐng)班的經(jīng)理叫了出來。 “姜小姐?!备袅诉@么久,那經(jīng)理倒還是記得她,“您找姜星海?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我們這里了?!?/br> “那你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他嗎?” “您不如去他的學(xué)??纯??” 姜可望臉頰不由發(fā)燙,她連這弟弟是哪個學(xué)校都不知道:“哪個學(xué)校?” 那經(jīng)理沒見怪,笑著說了。 她聽完后,怔了怔。 “謝謝……”收回了驚訝,姜可望感激地朝對方點(diǎn)了點(diǎn)頭,把車開離了會所。 姜星海現(xiàn)在讀的,正是她的母校。 她開著車便去了。 天知道,她為什么轉(zhuǎn)了大半個北京,就想看看姜星?,F(xiàn)在過得怎么樣了。 離校已有半年,再回來,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歼@個學(xué)校,她付出過很大的努力,考上后卻整整荒廢了四年?,F(xiàn)在回頭看,不禁心生感慨,如果一開始沒有因?yàn)榻▏员┳詶?,說不定現(xiàn)在,她過的會是另外一種人生。 在門衛(wèi)抵押了行駛證,姜可望開著緩速,繞著學(xué)校的道路慢慢打轉(zhuǎn)。 大概是考試月臨近,校園里比平日冷清,路上的同學(xué)個個行色匆匆。她經(jīng)過自己從前上過課的教學(xué)樓,看到教過自己的老師迎面走來,低下頭,不好意思跟對方打照面。再往前開了點(diǎn)距離,就到了圖書館,她在草坪旁停下車,坐在里面,看一個一個捧著書路過的行人。 這次就沒有上次那么好運(yùn),剛好能遇到他,學(xué)校說小不小,幾千個人里想要找到他,并不容易。 “姜星海?!毕抡n鈴打響時,姜可望還是撥打了他上次留給自己的電話,“在學(xué)校嗎?” “姐!”不到十分鐘,氣喘吁吁的少年奔到了她的車前。 姜可望降下了車窗,摘下墨鏡打量他,瘦了,也黑了,看樣子沒少在外奔波。 “姐,你在這里等等我好不好?我還有一節(jié)課,上完就出來找你?!彼媸敲爸禋猓姓n明明可以在電話里說一聲就好的,并不用費(fèi)勁跑過來看看她再回去。 她伸出手,抹掉他腦門上的汗:“好。” 反正,等裴郁是等,等弟弟也一樣。 姜星?!鞍ァ绷艘宦?,拔腿要跑,她把他叫住:“等等?!?/br> “啊?” “上車,我送你去教室。”姜可望按了門邊的按鈕,車鎖應(yīng)聲而開。 “好。”他也沒多說,快步跑到另一邊,開門坐上來。 把姜星海送到,她在樓下玩著手機(jī)等,不知不覺,一節(jié)課的時間過去,放了學(xué),一撥一撥的學(xué)生從樓道里往外走。姜星海背著書包穿過人群,跑到她的車前,敲了敲窗。 “姐,你怎么會來?”一進(jìn)到車?yán)?,他就問?/br> “剛拍完戲,過來看看你?!苯赏膊恢雷约菏窃趺椿厥拢郧昂苡憛掃@個弟弟的,“晚上還要去打工嗎?” 姜星?!班拧绷艘宦暎骸坝袀€家教?!?/br> “那我們吃頓飯,吃完我送你去?!彼c(diǎn)點(diǎn)頭,猜到會是這樣。 “好呀,”姜星海高興地笑了笑,“那我請你吃飯,jiejie想吃什么?” 她也淡淡一笑,繼續(xù)開自己的車,順口說:“我去了你之前打工的酒店。” “你去了那里,真的嗎?”姜星海很欣喜,也有點(diǎn)過意不去,“我已經(jīng)從那里辭職了,時間跟那邊老是對不上?!彼f,“就找了現(xiàn)在的家教工作,每天晚上去兩個小時,周末就出去發(fā)發(fā)傳單,做做銷售?!?/br> “嗯?!甭犓f這些,她心里莫名踏實(shí)。 “jiejie,”他看著她,總是會笑,“你開車的樣子好認(rèn)真,真好看?!?/br> “有嗎?”她從沒有在意過這個,側(cè)頭瞧瞧他,他卻已經(jīng)移開了目光,笑著望窗外。 姜可望自我沉思了一陣:“姜星海,你有沒有學(xué)車?” “沒呢,本來打算考完學(xué)?!彼缓靡馑嫉刈プツX袋,“以后再說吧。” “本來打算”。 想必這樣的打算,還有很多。只不過,因?yàn)橐粓鲆馔猓计扑榱恕?/br> 姜可望是一去北京就學(xué)了車的,之后沒多久,就開了姜建國的POLO。她那時可還是個學(xué)生。 更別提周末要發(fā)傳單、做銷售,這種生活與她紙醉金迷的世界相去甚遠(yuǎn)。 “去學(xué)吧,不要把時間都花在打工上?!彼氲阶约耗腔膹U的四年,現(xiàn)在,她的弟弟,在以另一種方式錯過這本該努力讀書的時光,“缺錢我給你。” “好開心,”他吸吸鼻子,“不過,我不能要jiejie的錢?!?/br> “既然叫我jiejie,為什么不能要?” “爸爸說,就算將來再怎么走投無路,也不能向jiejie要錢?!彼f。 “他說過這句話嗎?”姜可望感到很恍惚,“他……什么時候說的?” 他說:“就在他出事的前一天?!?/br> “哦?!彼ё×俗齑剑偎砷_,不說話了。 她帶他去吃了頓飯,沒給他結(jié)賬的機(jī)會,買了單,送他去做家教的地方。 “jiejie,”下車時,他戀戀不舍地回頭,“以后,別再來看我了?!?/br> 她問:“為什么?” 姜星海低下頭:“因?yàn)椋吹侥悻F(xiàn)在過得很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