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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 已經(jīng)丟在洗手間紙簍里的驗孕紙上,顯示的是兩道杠。 姜可望眨了眨眼,喝了幾口牛奶,把那股翻涌的感覺壓下去,吃得慢了些。 “晚上我有應酬,可能會遲?!比テ瑘龅穆飞?,裴郁跟她說了聲,“到時候我讓Marco先去接你。” “噢,好?!苯赏麘阎男那?,把腦袋挨在他肩上,找一點安全感。 “怎么了?”裴郁察覺到她突然的粘人,把她摟過來,“我盡量早點回家?!?/br> 姜可望猶豫了許久,挽著他:“等你回來了,我告訴你一件事?!?/br> “什么事?”他感到新奇,不免追問,車一停,她便輕快地脫離了他的臂彎,推門下去,朝他揮了揮手。 “到時候就知道了?!?/br> 裴郁眼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片場里,笑了一下:“走吧?!?/br> 車開走好遠,姜可望才從片場大門后走出來,站在路邊,給顧醫(yī)生打了個電話。 大約不到十分鐘,一輛白色的轎車在面前停下,顧達明降下車窗:“裴太太?!?/br> 她繞到另一邊,上了車。顧達明沒有帶她去自己的醫(yī)院,她從車上下來后,看著面前熟悉的房子,這個地方她來過。 拍的第一場,就是在這里。也是在這里,姜可望第一次見到了那女孩子。 “我每天都會來看看她狀態(tài)怎樣,裴太太你今天也一起看看。”顧達明在前面帶路,走到大門前,敲了敲。 有人來開門,見到姜可望,倒是愣了愣,向她鞠躬問好:“裴太太?!?/br> 姜可望隨著顧達明走進房子里,從樓上傳來低沉的大提琴聲音,他停下腳步,回過頭跟她說:“看來她起床了。” 大提琴的聲音更適合夜晚,在本該朝氣蓬勃的清早,聽著這深沉的琴聲,心情都不免降了調(diào)。 他們走到后院,在草坪上的木桌旁坐下,那提琴的聲音便小了些。傭人給他們端來了咖啡,姜可望說了聲謝謝,環(huán)顧起了四周。 “裴太太,在找什么?” “我記得上次來,那邊的樹上有一只灰鸚鵡。”姜可望努力地從那些樹葉的陰影下搜尋,什么也沒看到。 “噢,你說的是卡卡,這只鸚鵡好靈的?!鳖欉_明頓了頓,說,“它是鐘渺渺唯一一只養(yǎng)活的寵物?!?/br> “唯一一只?”姜可望下意識去揣摩他的潛臺詞。 “這大概與她的童年經(jīng)歷有關(guān)吧,她的暴力行為多半源自小時候父親的家暴?!彼f,“不過我很好奇,她弄死了那么多動物,是在裴先生的默許下發(fā)生的嗎?” 姜可望立刻聽懂了他的意思,皺著眉頭反駁道:“裴郁不是會縱容的人?!?/br> “可能他原本不會,但是,如果他對那孩子有愧疚,就另說了?!鳖欉_明認真地道,“裴太太,你別介意,我只是在設(shè)想?!?/br> “他怎么會有愧疚?”姜可望不明白。 她忽然想到姜建國,他對她不就是愧疚?他覺得虧欠了她,她便揮霍著他的愧疚,讓他對自己一再縱容。 而明明,他對他那寶貝兒子就是克制而嚴厲,姜星海被他教得又善良又堅強,簡直像個天使。 “想必裴先生從來沒有跟你說過,他最近開始控制鐘渺渺的原因?!彼f,“四年前,香港有一則新聞在網(wǎng)上沸沸揚揚,某個企業(yè)女職員,發(fā)現(xiàn)自己的水杯里被人倒了濃硫酸。這則新聞,后來被人壓下去了,沒有再進一步發(fā)酵。那位女職員,是裴先生的前任秘書,從此以后,裴先生身邊的助理全換成了男性。裴太太,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的處境很危險?” 姜可望愣了神:“你說的都是真的?” 她本來以為鐘渺渺只是個偏執(zhí)了過頭的孩子,最惡劣不過是滿口謊話而已,從沒把她往更極端的方向想。 怪不得,裴郁那樣緊張,聽到鐘渺渺闖進家里,立刻從北京趕了過來。 他提起鐘渺渺,目光中總帶著痛苦,說起香港,都是憂傷的神態(tài):“香港是個讓人難過的地方?!?/br> 她正處于震驚中,顧達明轉(zhuǎn)過了頭,對著那邊叫了聲:“渺渺?!?/br> 姜可望回頭一看,那女孩穿著身白色的睡衣,腳踩著白襪子,站在地板上。 “小明?!辩娒烀炀尤粫@樣稱呼醫(yī)生,她再把目光投向姜可望,頓住。 顧達明便笑了笑:“你看,我?guī)Я苏l來陪你玩?” “她是個騙子。”鐘渺渺瞪了她一眼,直接扭過了頭,“我不會再上當了。” 兩個大人相視一眼,姜可望聳了聳肩。 “渺渺,”顧達明過去捋了捋女孩的長發(fā),“你的卡卡呢?” “卡卡……”她瘦削的肩頭抖了一下,“它生病了?!?/br> 鐘渺渺轉(zhuǎn)身就上了樓,顧達明等在那里,不一會兒,她提著鳥籠走下來。那籠中白花花的影子,映在姜可望的眼里,她緩緩站起了身。 幾個月前還是只油光水滑的漂亮鸚鵡,這會兒它已經(jīng)面目全非,無精打采地站在籠子里,身上的羽毛禿了一大半。 “舅舅想把我送走,它知道要跟我分開,得了抑郁癥?!辩娒烀彀赜檬种篙p撫那只鸚鵡斑駁的腦袋,“小明,怎樣可以讓舅舅不要這么討厭我?” 被主人撫摸過后的鸚鵡,沒有得到撫慰,反而側(cè)過腦袋,用力啄起了自己的羽毛。一根根殘破的羽毛在籠子里飄散,它裸露的皮膚上充斥著猩紅的血點。 姜可望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她捂住嘴,跑向旁邊的垃圾桶,把早上吃的東西吐了個干凈。 “裴太太,你沒事吧?”顧達明倒沒料到她會吐成這樣,急忙叫傭人遞來了毛巾和水。 姜可望漱了口,平復著呼吸,鐘渺渺抱著籠子遠遠站著,用一種很迷惘的眼神看著她。 “我沒事?!彼贿@眼神盯得渾身發(fā)毛,提起包,只想快步離開,“先走了。” “裴太太。”顧達明跟出來,她站在路邊,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顧醫(yī)生,勞煩你送我去一下醫(yī)院?!彪娫掃€沒接通,她鎮(zhèn)靜地向他提出請求。 他急忙點點頭:“好?!?/br> 她去了上次發(fā)燒時住過的醫(yī)院,那家私立醫(yī)院有她的檔案,并且會與病人簽保密協(xié)議。 檢查做得很快,從醫(yī)生的診室出來,她坐在候診區(qū)的沙發(fā)上,拿著診斷書愣著神。 “可望!”接到電話的米拉剛好趕了過來,跑到她身邊,“怎么樣?” “米拉姐?!苯赏聊撕芫茫苊H坏靥痤^,舉起了診斷書,“我沒有懷孕誒。” “?。俊?/br> “姜小姐,你沒有懷孕?!蹦轻t(yī)生看著一長串數(shù)據(jù),和藹地對她笑,“食欲不振和嘔吐的癥狀是因為腸胃有炎癥,平時注意不要過度節(jié)食,我給你開點藥調(diào)理?!?/br> 姜可望一時沒能接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