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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燒死,她的心里竟有深深的罪惡感。 不,他是大魔頭,天下人人得而誅之,殺了他是為天下除一大害,自古正邪不兩立,她沒有做錯。 自己功力被封,根本無法解開xue道,她必須要抓緊時間,跑得越遠越好。 這樣一路瞎跑,姜雪月不止一次的問自己,明明那魔頭都要被燒死了,根本不會來追她,為什么心里卻還是惴惴不安,不由自主想要逃離? 當看到前面那個背影時,所有惴惴不安終于得到了證實。 他沒有死!姜雪月怔愣在雨中,瞳孔里的人影被逐漸放大,堵在心里的那根刺卻是突然軟化消失無蹤。 葉魘長眉斜挑,兩眼幽深,臉上的笑容綻開如地獄里最美的曼陀羅華,就這樣一步一步不緊不慢的向她走來…… …… “看好她,別讓她跑了?!眮砣瞬慌酝?,冷冷吩咐侍女,一把丟開緊抓女子。 女子臉上蒼白如雪,被他這用力一丟,一個趔趄摔在地上,兩名侍女順勢將她扶起。 屈膝向面前人恭敬道:“謹遵主上命令?!?/br> 兩名侍女口中的主上正是葉魘,此時他已回雪靈宮。 姜雪月神色恍惚的被侍女扶著,兩眼空洞無神,就像沒有靈魂任人擺布的破布娃娃。 葉魘看她魂不守舍,怒氣油然而生,抬手便緊緊捏住她的臉,“怎么,丟了魂了!” 姜雪月轉動眼珠,略略撇他一眼,一言不發(fā)。 葉魘怒氣更盛,他抓回來可不是要她失魂落魄,而是要她頭腦清醒!她不溫不火,這般平靜,如何控制心神,如何為他所用! “你最好識相點,不要惹我生氣,否則我不介意殺了你!”狠狠咬出這一句話后,他再不理會,拂袖走出殿門。 姜雪月看他走遠,悄悄松了口氣,一手拂開兩名侍女,轉身進入臥房躺下休息。 被人抓住囚禁也不是一次兩次,想當初和二師兄下山歷練每次被抓都能逢兇化吉,這次也定能逃出。 侍女已經進來,筆直站在簾幔外,姜雪月心生厭煩,翻個身背對著兩人,殿里殿外,自己已被重重□□,好不容易沖破了幾個xue位,她的功力才只恢復一兩成,再殺那魔頭已是難入登天,既然殺不了,自己也不能受他控制被他利用。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讓殿里的人放松警戒,靜等逃跑時機。 這樣思來想去,自己漸漸進入夢想。 等到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除了吃飯和睡覺外,姜雪月只能花大量的時間假裝失魂落魄,這樣一過就是好幾天,葉魘再沒有來過,殿里殿外□□的幾個人也開始不走心,她樂得自在,繼續(xù)裝傻充愣,暗地里卻在努力沖破各個xue位,力求盡快恢復功力。 奇怪的是她發(fā)現自己越來越嗜睡,腦袋成天暈暈乎乎,很多事情有些想不起來了,功力卻是在穩(wěn)步恢復。她開始懷疑送過來的飯菜下了毒,幾次驗證卻毫無線索;然后又是搜尋殿里各個角落,什么也沒找到;衣服、地板、床榻、花卉,連房梁都跳上去過,干凈得讓人心驚。 休息的時間越來越長,醒著的時候只有一兩個時辰,記憶也出現了斷續(xù),莫名的煩躁漸漸控制住了她的心神。 這天,侍女照常送了飯退出門外,殿里只剩她一人,姜雪月打打哈欠,有氣無力的夾著菜往嘴里送,自從睡眠量增加后,兩名侍女就從隨身□□轉為殿外看守了。 四角燃著不知名的香,青煙從鏤空金絲蓮花爐鉆出,彌散在靜謐的空氣里,四周充斥一股甜香,淡而醉人。 勉強咽下幾口飯,睡意再次涌上,自己實在撐不住,暈暈乎乎掀開輕紗向床榻走去,一不留神卻被拖地輕紗絆倒在地,腦袋撞在硬物上。 姜雪月一聲悶哼,捂著腦袋看身旁,睡意被疼痛驅散大半。不看不要緊,一看…… 一個屋角!旁邊香爐內青煙繚繚。天,自己哪里是在向床榻走,分明是在是往屋角撞嘛! 還在感慨自己的笨蛋時,一股香氣突然被鉆進,安神寧氣,沁人心脾,明明香味很淡,她卻忍不住咳嗽,眼淚簌簌而下,困倦愈發(fā)明顯。 香味縈繞滿室,很容易忽視。 姜雪月懊惱的拍打額頭,她怎么就忘了檢查這香爐了?這里面一定有問題。出人意料的是掀開爐蓋細細翻看一番后,除了青木香別無他物。 不對,空氣里除了香味還有另外一種味道,她不相信找不出來!強迫自己打氣精神,繞著屋角一直細細的找,終于,在花瓶里邊兒,她發(fā)現了讓自己一直昏睡的源頭。 看著那一瓶清水,她不禁輕笑出聲。原來,最不起眼的,有時候也會成為控制人的利器。 一連過去好幾天,送飯的婢女明顯注意到,殿里那位天仙一樣的美人有些不正常,每次送飯她都睡著,怎么叫都叫不行,偶爾叫醒還會問些莫名其妙的問題,譬如:我是誰?這是哪兒?你是誰? 送飯的婢女十分無奈,看著美人一臉無辜茫然、泫然欲泣的模樣只能無語凝噎。因為她只知道自己是誰,而且就算回答千遍萬遍,下一次美人依舊會眨著清澈如水的眸子再一次問“你是誰”,接著便抱著腦袋痛苦的反問自己是誰去了。 出于一顆愛美的心,她把美人腦袋不正常的事兒對□□的守衛(wèi)細細說了,結果那守衛(wèi)沒明白她意思,站在那兒一動不動。送飯侍女為此十分仇視這般守衛(wèi)(當然,只能在心里),真是沒有同情心的家伙,美人都快發(fā)瘋了,還不請大夫來瞧瞧,好歹人家也是主上親自帶回的不是? 不過,黃昏時分,她家主上就親自駕臨了。 輕紗羅帳內,男子一身絳紅長袍,腰間黑色暗紋腰帶勾勒出矯健腰身,領口細碎流動的黑色花紋蔓延至底,襯得下頜愈發(fā)精致細膩,這細膩中卻又絲毫不帶女子般嬌柔。 “她怎么樣?”那聲音低沉卻魄力十足。 床榻邊面具人收回探脈手指,起身恭敬道:“回主上,她已經深度昏睡。” “很好,接下來就看你的了,別讓我失望?!?/br> “是,主上。” 葉魘滿意點頭,側臉吩咐身后兩名侍女:“好好看著殿門,除了風使者不得讓任何人輕易靠近!” “遵命!”兩名侍女不卑不亢道。 微瞥榻上女子,葉魘轉身離開,侍女隨行走出殿外,半開的殿門被緩緩闔上。 光線突然暗下許多,心撲通撲通直跳,姜雪月緊閉雙眼,努力使身體放松自然,空寂的屋里一點響動都沒有,只能通過臉隱約感受到床榻周圍籠罩著不同尋常的冷意。 不敢動,不敢呼吸出聲,表面上一切如常,心卻跳到嗓子眼了。 面具人一直坐在床頭,一動不動緊緊盯著她,目光火一樣灼燒她的臉頰。即使閉著眼,亦不難想象此刻面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