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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肴沒有任何胃口。 莫紹川瞟了她一眼:“好歹吃點?!?/br> “謝謝?!彼舆^莫紹川遞過來的筷子,目光顯得有些渙散:“今天真是麻煩你了?!?/br> “不麻煩?!彼粤藥卓诓?,抬頭見安瀾嘴里含著筷子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里,不禁沉了一口氣,輕聲問道:“喝酒嗎?” 這個提議正中安瀾的心思。 “好?!?/br> 安瀾這三年倒是學(xué)會了美國人的思維方式,想吃什么喝什么就直說,也不必假客氣。 莫紹川起身打開酒柜,從下層抽出一瓶酒,用專業(yè)的開瓶器一點一點將軟木塞拔開。 粉紅色的液體倒入杯中,映著微光黃的暖光燈,顯出幾分夢幻的顏色來。 “是Rose。”安瀾眉梢微抬,似有些意外。 Rose這類酒是近些年才興起的一個品種,顏色不似普通紅酒那般濃重,入口也清瑩許多。它味道雖好,但品質(zhì)與檔次還是不及傳統(tǒng)紅酒,因此在國內(nèi)受眾面比較小。 “今年Napa酒莊的新酒,上個月剛從美國帶回來。” 安瀾手指捏著杯下的玻璃柱,輕輕晃著酒杯。感覺差不多了,雙唇湊上去抿了一口。 “味道還不錯吧?!?/br> “嗯?!?/br> 莫紹川雙手伏在桌上靜默半晌,見安瀾再次舉起酒杯,喉間微抬,突然問道:“安瀾,你有男友嗎?” 耳朵里瞬間竄過一道閃電,她頓時打了個激靈,艱難的將含在口中的酒吞咽下去,輕咳了幾聲:“呃……沒有?!?/br> 這個問題的意思十分明顯,可安瀾仍不肯相信。她見莫紹川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只當是他隨口一句閑問罷了。 吃完飯,她回到房間,腦子里不斷地回放著白天發(fā)生的一切,一晚上幾乎沒怎么睡。好在第二天是周日,安瀾打算一早回公寓。為了確認孟凡在家,她提前打了個電話。誰知電話剛一接通,就聽孟凡一副踩了電門的樣子驚叫道:“姐!你是不是得罪大明星啦!林溯在咱家樓底下堵了好幾個小時了,聽門衛(wèi)說昨晚上就來了!” “???”安瀾詫異:“你怎么知道是他?” “廢話!我見過他的車?!?/br> 莫紹川覺察出端倪,問她怎么回事兒,可她遲疑半天想不出該如何回答。只怯怯的說了一句:“沒事,有人在我們家樓下等我?!?/br> 等? 莫紹川望著安瀾一臉驚慌不定的樣子,目光泛起一絲玩味:“我送你?!?/br> 一路上,安瀾心里波濤翻涌,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車停在公寓樓下,安瀾側(cè)眼見林溯那輛極扎眼的瑪莎拉蒂就停在不遠處。她沒敢抬頭細看,生怕不小心目光對視為彼此憑添尷尬。 莫紹川見安瀾面色不對,主動拉開車門,繞到另一側(cè)將她迎下車。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疑,他的手輕輕在安瀾肩膀上虛搭了一下。安瀾自己倒沒任何覺察,可這個小動作恰好映入身后瑪莎拉蒂的擋風玻璃。 安瀾蹙了蹙眉心,對莫紹川道:“莫總,我還有點私事?!?/br> 莫紹川心領(lǐng)神會,轉(zhuǎn)身回到駕駛室,簡單叮囑幾句后將車駛出她的視野。 清涼的晨風滑過鬢邊,發(fā)絲飛揚在空中。 安瀾沉沉的吐了一口氣,朝那輛瑪莎拉蒂走去。 第22章 我的包子呢 車門打開。 林溯裹著一件灰色的呢子大衣,衣領(lǐng)豎的老高,幾乎完全遮擋住他的側(cè)顏。他站在車門旁邊靜靜地望著安瀾,眼中血絲密布,讓人看著心生膽怯。 安瀾低下頭,雙臂抱懷,邁著松散而又緩慢的步伐走上前。 經(jīng)過了一晚上的思想斗爭,所有最壞最尷尬的場面都在腦海中預(yù)演過無數(shù)遍,實在再無任何值得擔心。她抿了抿輕微干裂的嘴唇,抬起那張素凈的臉龐與林溯對視。 “我……”安瀾沉吟片刻,話在含在口中卻難以吐露。 還是有所顧忌嗎? 她定了定神:“我想見見孩子?!?/br> 一陣冷風順著她敞開的領(lǐng)口鉆進身子里,激的她雙肩驀然聳起,扒在胳膊上的手指又趁著衣服陷進去了幾分。 林溯橫挪一步,將后背對著風吹來的方向。 “好。”他答應(yīng)的爽快。 “下周末好嗎?” “好?!?/br> 一切比預(yù)想的要順利。 安瀾悄悄的抒了口氣,低下頭望著自己的腳尖。 林溯見她半天不做聲,心里開始有些緊張:“對不起?!比齻€字鬼使神差的順著唇邊溜出來。 “對不起什么?” 林溯身子一怔。 安瀾不愿過多為難他,轉(zhuǎn)而柔聲道:“以前的事情過去就算了,我現(xiàn)在……”她自嘲式的扯了扯嘴角:“實在沒心思再去刨根究底?!彼騺碜栽偦磉_,既然好不容易卸下記憶的重擔走了出來,又何必重歸泥潭庸人自擾。 林溯心底暗暗生涼:“我不知道許一曼跟你說了什么,但是……” “說了什么不重要?!卑矠懨偷靥痤^,雙目睜的渾圓:“不管你我之前怎樣,那都是過去的事情。”她有意在‘過去’這兩個字上加上重音:“從今往后,除了孩子以外,我們不會再有任何聯(lián)系?!闭f著,略顯冷漠的將臉側(cè)向一邊。 空氣中的沉默令人感到窒息。 片刻,一陣突如其來的發(fā)動機震動聲打破僵局。破舊的電瓶車恰巧不合時宜的停在二人身旁。 “不好意思。”一名快遞小哥探頭探腦的走上前,抱著半大的紙盒,cao著一口濃重的北方口音,瞇著眼微笑道:“請問你們是住這棟樓上嗎?” 安瀾眨巴了下眼睛:“我是。” “哎呦,太好了!這件包裹的收件人手機一直打不通,我剛送完一批拐回來想撞撞運氣,看有沒有人能幫我開一下樓下大門,我直接去他們家敲敲門試試,沒想到還真碰上了?!?/br> 現(xiàn)在的新式小區(qū)治安環(huán)境都不錯,每棟樓下都設(shè)有大門,每層樓另有一道小門。 安瀾雖然被搶了包沒有鑰匙,但是樓下大門有內(nèi)置的對講機可以與住戶對話,由住戶幫忙開門。 安瀾點了點頭,順嘴問了一句:“這是送給哪一層的?” “二十一層?!?/br> 二十一層一共就兩戶。 安瀾下意識的湊過腦袋看了一眼快遞單,正見自己的名字被用黑色的水筆寫在上面。 “是我的?!?/br> 快遞小哥愣了一下:“真是你的?” “需要證明嗎?我現(xiàn)在暫時沒有,需要的話我可以上樓拿?!?/br> “不用了,在這上面簽個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