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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再次插言道:“來之后聽說,長公主和我們家六爺已有白頭之約的,真真大喜事。這次進京,來時奴家就和大嫂說了,不能怠懶,老夫人已經(jīng)不在了,我等身為嫂嫂,自當(dāng)好好幫著六爺和長公主cao持喜事?!?/br> 姜采青聽她這話,便淡笑拒絕道:“陳娘子身子弱,你還要照顧薈兒,我這里倒沒什么好cao持的。” 稍后小皇帝下朝回來,一路輕快地跑進殿中,一進門見好些人在,不好意思再撲進娘親懷里撒嬌,趕緊端出小大人模樣,接受眾人行禮拜見之后,便轉(zhuǎn)進后堂去吃點心,臨走一伸手,將翠綺兩歲多的搗蛋兒子也領(lǐng)走了。 “薈兒,你也是小孩子,去跟皇帝一起玩去?!彼问厦ν浦畠赫f道。 薈兒怯怯的不敢去,宋氏情急中便使勁推了一把,薈兒踉蹌著往前兩步,小皇帝卻已經(jīng)進了后堂。他這個年紀的男娃兒,總是更喜歡男孩一起玩,對怯怯的小姑娘卻沒興趣。 宋氏只急的咬牙,暗暗埋怨女兒不懂得抓住機會,索性厚著臉皮問道:“要說我們薈兒,可是個聰明懂事的孩子,也是讀書學(xué)文的,畢竟薈兒和皇帝陛下是有婚約的,可不得著意教養(yǎng)。長公主可還記得,當(dāng)日老夫人可是親口說過的,要叫他們將來親上做親,給他們定下的婚約。” 姜采青心說,宋氏終究耐不住了,還真敢提出來,這位的臉皮可不容小覷。瞥一眼旁邊翠綺和花羅,都是一臉好笑的神情,就連陳氏都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姜采青索性敞開了說道:“有這事么?我記得當(dāng)日宋娘子只說兩個娃娃太小,當(dāng)場拒絕了的?!?/br> “看您說的,老夫人的意思,奴家這做媳婦的哪敢忤逆拒絕。再說了,皇帝當(dāng)時幼小,自是不記得,這婚約真與不真,還不是長公主一句話嗎?!彼问夏樕疾辉?,一本正經(jīng)說道,“奴家當(dāng)時也只說薈兒小來著,如今不是都七歲了么?再三五年,可不就該嫁了。” 這是硬賴的招數(shù)?。拷汕嗾诤眯?,宋氏又厚著臉皮說道:“長公主想來是七竅玲瓏的人,皇帝陛下能登基,還不是我們裴家的功勞,我們家三爺和六爺,可都是國之重臣,三爺還是顧命輔政的辰王爺呢,裴家和皇家結(jié)姻親之好,可是對兩方都好的事情。眼下整個裴家,本宗也沒旁的孩子,獨獨我們薈兒一個孫女兒了。長公主既是要和六爺成婚,想必也是最向著裴家的?!?/br> 宋氏滔滔不絕,簡直說的理直氣壯,那意思,小皇帝合該娶裴家的女孩兒,她的女兒合該要做皇后,裴三如今手握實權(quán),這皇后合該要從裴家出,姜采青若是不答應(yīng),簡直就是拎不清了。 真不知誰給她的底氣? “你今日的來意,三爺和六爺知道么?”姜采青悠然問道。 “三爺和六爺都忙,奴家……倒沒顧上細說。”宋氏訕笑道,“可您也知道的,三爺和六爺最為孝順,老夫人當(dāng)年說過的話,總是老夫人的一樁心愿,三爺和六爺必定不會違背?!?/br> 姜采青看一眼宋氏身旁怯生生低頭不語的薈兒,心說這孩子看著倒也清秀乖巧,怎么偏偏就遇上這么個混賬的娘。她微微一笑,接口說道: “宋娘子若非得要這么說,我自然也不好違背老夫人的意思?!币娝问厦嫔弦幌?,姜采青悠悠接道:“老夫人當(dāng)日說的,想叫孫女兒和娘家侄孫親上做親,我看張家那養(yǎng)子倒也不錯,是個忠厚的孩子,我明日便使人去跟菊姨娘說說,她若肯答應(yīng),便讓薈兒嫁給張家養(yǎng)子就是了?!?/br> “這……這……奴家哪里是這個意思!”宋氏漲紅著臉辯白道,“老夫人當(dāng)日指著說的,明明是當(dāng)今的皇帝?!?/br> “宋娘子,要說這事,奴婢可記得的清楚呢,?!币慌源渚_這時故意插話道,“奴婢記得宋娘子當(dāng)日也說了,說什么一個鄉(xiāng)下的破落戶,也敢肖想您的女兒,說什么癩蛤.蟆想吃天鵝rou來著?!?/br> 翠綺說著,一本正經(jīng)問花羅:“花羅,你可還記得?是說的這話吧?莫不是我記錯了?” 翠綺這么一鬧,宋氏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見姜采青不再搭理她,只好匆匆忙忙領(lǐng)著女兒離開,走的時候連路都走不好了。 宋氏這一出鬧劇,沒多會子便傳到了裴家兄弟面前,說來好笑,倒是宋氏自己說的,一臉委屈地跑去裴三跟前告狀。 “三爺明鑒,奴家也是一片苦心,為的裴家著想?;实廴缃衲暧祝匀皇且蕾嚾隣斈?,可往后幼帝長大親政,未必就能一直恩寵裴家,三爺必然也艱難,若薈兒嫁做皇后,可不是三爺您的助力保障,才好保我們裴家長久富貴。長公主既然要嫁入裴家,卻怎的不懂向著裴家?!?/br> 裴三的回答,便是很快打發(fā)人送宋氏一家回了沂州生活,并著人好生教養(yǎng)薈兒。裴家百年世家,哪里容得這等膚淺無恥之人。 而姜采青在宋氏的鬧劇之后,很是一番感慨。其實宋氏倒也不是全蠢,若換了玩弄權(quán)術(shù)之人,她那些想法,只怕很是贊成的。 這世界沒有什么是一成不變的,誰知道幾十年后,京城又是怎樣的情形呢? 轉(zhuǎn)頭又想,人生也不過短短幾十年,活在當(dāng)下,但求無愧于心,cao心那么多做什么! 然而朝廷這樣的名利場,她當(dāng)真不想多沾染了。小皇帝每日由裴三教養(yǎng)居多,她自問也沒有教養(yǎng)出帝王權(quán)謀的心性和本事。世界這么大,她在宮中呆了這些時日,難免憋悶,倒真想出去走走看看了。 再說眼下,是不是還有一個戀愛需要談? “青兒,我們還是先訂婚吧?”裴六來陪她閑坐賞花,便再一次提出老話題,殷勤哄勸道,“父親的孝期還有小半年,眼下我們先正經(jīng)訂個婚,著手準備婚禮,出了孝我們便成婚。你看著半年,實則一樣樣籌備cao辦,時日已經(jīng)是緊張了?!?/br> “麻煩?!苯汕喟淹嬷掷锏幕ǘ洌娕崃桓辈粷M的樣子,半晌忽然笑道:“這皇城里頭,各種禮俗程序尤其麻煩,一樣樣還不是要我們自己cao心,有那功夫,倒不如像你說的,游山玩水,遛狗架鷹,哪一日玩得正對興頭,我們直接成婚就是了。今時今日,難不成還有誰硬來管我們不成?” “此話當(dāng)真?”裴六頓時興奮起來,要說他的青兒,當(dāng)真是最對他的脾氣了。 “當(dāng)真?!苯汕帱c頭,“只有一點,在我的家鄉(xiāng),成婚的事需得男子自己用心求得,女子自己答應(yīng)了才行?!?/br> “好!”裴六樂得兩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