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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見,四個月往后就漸漸看得到肚子了,還不太明顯,到六七個月時候,便吹氣似的快速鼓起來,鼓得圓圓的像揣著幾十斤重的薄皮大西瓜。 如今她能聊以慰藉的是,這一兩個月過去,她總算能夠確定這身體葵水還沒來。想想現(xiàn)代社會的女孩們一般也要十三四歲開始初潮,她這小身體,瘦瘦弱弱的一看就營養(yǎng)不良,說不準還加上先天不足呢,反正是沒開始青春期發(fā)育。原先她還壞心眼想著,要是她哪天突然來了葵水,自然瞞不過身邊的丫鬟婆子,那該是怎忙一場災難! 時宗玉那個混蛋郎中,難不成連這個都能“防備”到了? 這陣子好吃好喝養(yǎng)著,感覺這麻桿似的小胳膊上倒長了點rou出來,她如今對自身的營養(yǎng)問題和生長發(fā)育總算稍稍放心了些??晒飧觳餐乳Lrou不行的,不管怎樣,她這肚子也該有點表示了。該死的裴三,不是說凡事他都會安排妥當嗎?難不成他只打算到時候抱個嬰兒來就算完成任務,把這“懷胎十月”的問題都交給她自己解決? 這事兒,她還真沒信心。 要是她露餡出了簍子,不知道裴家那倆混蛋能不能留她一條小命,脫出這張家,上山下河,譜寫她的“種田記”去。 第14章 指望 姜采青滿心胡思亂想著,一早賴床還沒起呢,綾姨娘便已經來問了兩回了,橫豎她住的東耳房到這西耳房也近的很,姨娘們似乎都習慣了早起,每每她一起身梳洗,綾姨娘和絹姨娘的羹湯便也送到了。 便只有姜采青理直氣壯地每每睡到辰時,卯時幾乎都沒起來過——這大冬天的,她一個“孕婦”,早早起來做什么?所謂孕期癥狀,嗜睡、挑食大約是最好裝的。 起來也是無所事事。張家左不過這幾個女人過日子,人口其實簡單,鋪子里每月來稟一兩回賬目,又是農閑時節(jié),莊子田地也不用多管,這宅子里頭一天到晚也會來回一些打油買鹽的小事情,利索吩咐了就是。 后院也不怎么跟外邊往來,自從上回姜采青把族長和族老們趕了出去,便也少有人來走動,或者偶爾有族里的族奶嬸婆之類想來串門子說話,人沒進外院就被攔住了,只推說姨娘們寡居不想見客。姜采青反正都不認得,敵友不分的,索性就都不去接觸。 她洗漱完了,穿了蔥白色棉綾襦裙,外頭搭了件水綠的對襟直領褙子,便坐在妝鏡前讓花羅給她梳頭。雪錦拾掇了臉盆,又拿了件素軟緞鑲邊的披風給她披上。因為都是棉衣,裹得狗熊似的,屋里一直生這火炭盆呢,哪里有那么冷啊,姜采青于是叫雪錦把披風先取下。 “不用披風了,也不出門,屋里不冷。這幾日天氣倒是暖和?!?/br> “可不是挺暖和,雪前暖雪后寒,老奴看著怕是要作雪了?!绷鴐ama一腳門里一腳門外進來,忙不迭地過來給花羅打下手,嘴里說著:“哎呦青娘子,您今兒氣色真好,您懷的小官人必定是個孝順的,不折騰人,看您這臉色粉嘟嘟的好。——你沒看見四太公家的三孫媳婦,她懷孕該有六個月了,長了那一臉的蒼蠅屎斑,難看死了。跟咱們青娘子一比,簡直一個天仙,一個地皮?!?/br> 花羅小心把姜采青一頭烏發(fā)梳到頭頂,又分了三綹,利落地挽成一個元寶髻,拿了一支透雕梅花紋的白玉簪子綰住,又加了一支累絲攢珠的發(fā)釵固定好。姜采青很是喜歡這樣梳在頭頂的發(fā)髻,隨時都可以躺平了小睡一會兒,若是盤在腦后的髻,想躺一躺就礙事了。 “青娘子通身貴氣,這頭上就該多戴些金釵什么的,再不然,把那妝盒里粉綠堆紗的絹花插兩朵,配這身衣裙好看?!绷鴐ama在旁邊笑道。 姜采青沒搭她這話茬兒,漫不經心問了一句:“柳mama,你哪天見著四太公家的三孫媳婦了?” “噢,就是前日老奴閑著出去買些針頭線腦,正好遇上四太婆領著她家三孫媳婦,去回春堂看郎中的,說是覺著胎動不安,后來郎中診了脈說不礙事?!绷鴐ama賠笑道,“他們那樣的人家,有個什么自然要自己去回春堂看郎中,哪能比咱們家,青娘子要是需要看郎中,使喚人去叫一聲,那郎中還不得趕緊跑來伺候?!?/br> 雪錦在一旁說道:“柳mama買的什么針頭線腦,竟買到回春堂去了?你倒是熱心腸,得空還能溜門子,還陪著人家看郎中。” “嗐,也沒什么,我也就路上碰見她們,順便說了一兩句話。我好生的伺候咱們青娘子,我哪來功夫搭理她們?!?/br> 柳mama越這樣說,姜采青反而在心里默默記了一筆。就說柳mama人不壞,可嘴皮子不牢靠,還有些貪圖小便宜,姜采青每日吃的點心,總會有幾塊偷偷進了柳mama的嘴巴。還有她每日剩下的補湯,她便給了兩個丫鬟和柳mama,幾乎都是柳mama吃獨食,花羅和雪錦想吃也不好意思爭的。這一兩個月下來,眼看著柳mama都胖出一圈了。 這樣的性子,放在姜采青眼中也不是什么大是大非,可這性子卻很好被人利用,外頭要是想打聽這院里的事情,柳mama這樣的人最好不過了。 “家里有專門采買的人,后院有后院的規(guī)矩,柳mama,你如今既然在后院做事,往后就不要隨意出門了。” “噯噯,老奴記住了,記住了。” 姜采青見柳mama那喏喏的樣子,幾乎敢斷定她這幾日溜門子閑嘮叨,過得太逍遙了。她總覺著剛來時候都是這柳mama照顧她,對她不錯,也是她了解周遭的一個耳目,又念著柳mama年紀大些,花羅和雪錦來了之后,便不怎么吩咐她伺候,只叫她前后院跑跑腿之類的,要是跑順了腿總往外頭溜達,柳mama那個性子可就不讓人省心了。 姜采青便吩咐雪錦道:“雪錦,你去前院知會一聲,往后家里的丫鬟仆婦,沒有我和周姨娘的話,不能隨便出門?!?/br> 柳mama一聽這話,臉皮便有些發(fā)燙。姜采青不想看她在跟前杵著的窘相,又隨口叫她:“柳mama,你去廚房看看,我想吃烤的紅薯?!?/br> “是,老奴就去,就去?!?/br> 柳mama低頭答應一聲退了下去,綾姨娘和絹姨娘端著托盤進來。這些日子姜采青旁邊看著,絹姨娘大抵就是個老實本分的木訥性子,綾姨娘則是有一種骨子里的奴性,有點像紅樓夢里頭那花襲人,大約是從小作為丫鬟被吳家養(yǎng)大的緣故吧,張家夫妻喪事的時候,她幾次哭得昏厥撞頭,頭七當晚在吳娘子房里悄悄哭了半夜,感覺要說她對張官人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