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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深沉的凝視著陌南秧,正色道:“我要你先幫助我離開糜色,然后我才能把你想知道的,統(tǒng)統(tǒng)告訴你?!?/br> 離開糜色?陌南秧驚訝不已,今日在糜色看到杜嵐鳳,陌南秧還以為她很享受在糜色的工作,誰曾想到…… 不過,既然想離開,自己離開便是,為什么要她的幫助?陌南秧漂亮的桃花眼里,摻染了幾絲困惑。大抵是她臉上困惑的神情太過于明顯了吧,無需她發(fā)問,便聽到杜嵐鳳輕聲解釋道:“陌小姐,糜色的調(diào)教師,可不是像你們雜志社一樣,想要這份工作,就投份兒簡歷,然后不想做了,寫封辭職信,有的甚至辭職信都不用寫,拍拍屁股就能走?!?/br> 說到這里,她似乎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纖細(xì)的玉指,一下一下的揉著自己的太陽xue:“糜色的調(diào)教師,大部分都是簽了賣身契的,老板不讓你走,你休想離開?!?/br> 這點兒是陌南秧始料未及的,她是知道糜色賣出去的小姐和寵物都是沒有人生自由的,但是沒想到,連哪些外表光鮮華麗的調(diào)教師,私下竟也有著這么一個無奈的尷尬處境。 坐在旁邊的杜嵐鳳似乎看出陌南秧的為難,她輕輕嘆了口氣,語氣幽幽的開口道:“陌小姐,您不必皺眉,我的要求其實并不過分?!?/br> 她攤了攤雙手,繼續(xù)補(bǔ)充道:“我若是把實情告訴了你,三爺一定不會放過我,本來他留我一條生路,不過是因為我是糜色的一棵搖錢樹,可是一旦我把這件事給抖落出來,就算我再能生財,他也絕不會再讓我看到明天的太陽?!?/br> 三爺……秦三爺……難道m(xù)eimei的死,和秦三爺有關(guān)?陌南秧整顆心臟,幾乎要按捺不住,掙扎著要從胸腔噴薄而出。 “你的意思是,我meimei的死,跟秦三爺有關(guān)?”陌南秧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可是她這副冷靜的樣子,真的裝得很失敗——她聲音里,還帶著明顯的顫音。 杜嵐鳳頗有些無奈的皺起了秀眉,她繼續(xù)揉著自己發(fā)疼的太陽xue,有些哭笑不得的開口道:“要怎么說呢?有還是沒有呢……其實……” 她抬起頭,凝視著陌南秧漆黑的眸子,目光里,有著陌南秧所不懂的情緒:“陌小姐,您還記得您meimei拍過的那張畢業(yè)照嗎?” meimei的畢業(yè)照?陌南秧眉頭皺的更深,她輕輕點點頭,目不轉(zhuǎn)睛的凝視著杜嵐鳳,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會錯失些什么。 見到陌南秧點頭,杜嵐鳳的臉上,勾出一抹笑意,她慵懶的靠在沙發(fā)墊上,淺笑道:“可能有些人看照片,是為了睹物思人,陌小姐尋起自己meimei的照片,一定只是在傷心meimei的英年早逝吧?” 她說的不假,所有關(guān)于陌南柯的信息,都是陌南秧心里的一顆刺,有多少個夜晚,她曾凝視著meimei所給予她的少到可憐的遺物以淚洗面。 然而,她從未想到的是,這些遺物,也許有著其他的作用。 “其實,陌小姐想找的答案,一直都藏在南柯小姐最初的那張畢業(yè)照里,或許您該換種方式,換種心情,去看看那張畢業(yè)照?!倍艒锅P放下手中的茶,然后站起身來,伸了一個巨大的懶腰。 她打著哈欠對陌南秧下起了逐客令:“好了,陌小姐,我能提示你的只有這些了。時間也不早了,沒什么事兒的話就請您回去吧,幾乎通宵了一晚,我現(xiàn)在真的很困?!?/br> 陌南秧本來還想細(xì)問一下杜嵐鳳剛剛所說的話到底是個什么意思,但是抬頭看到杜嵐鳳幽深的眸子,她大概也知道,對方是不會再多說了,只好心事重重的從杜嵐鳳的家里出來了。 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想剛剛杜嵐鳳所說的話:其實一切,都藏在那張畢業(yè)照里……這是什么意思呢?那不就是一張很普通的照片嗎? 最后一次見那張畢業(yè)照,似乎是上次林語珊帶來,揭示秦慕澤和陌南柯曾經(jīng)是同班同學(xué)的時候…… 想起秦慕澤,陌南秧的心理,突然又是一陣揪心的疼,好不容易用酒精麻痹的心,此刻卻無比清醒的痛著,身體中的每個細(xì)胞,似乎都在提醒著她:他要和別人訂婚了。 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她幾乎已經(jīng)一無所有,上帝還要將他從她的身邊奪走…… 陌南秧咬緊了牙關(guān),心底想要見到秦慕澤的那份兒心情,越來越重,她幾乎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家里——她想見秦慕澤,立刻,馬上,一會兒也不能耽擱。 然而,深夜四點半的家里,依舊空蕩無比,一如她離開時的模樣。 他沒有回來……他去做什么了?都已經(jīng)四點多了,還不曾歸家……難道,他真的已經(jīng)拋棄她,去看他新的的妻子了? 也許,對他而言,這里已經(jīng)不是必須要回來的家了,那個即將成為他新娘子的人所在的地方,才是他的家,才是他要回去的地方。 全身好像都失去了力氣,陌南秧慢慢的,慢慢的跪倒在了地上,眼淚很不爭氣的將衣袖打濕了。 她在心底一遍一遍的勸慰著自己要堅強(qiáng),她企圖告誡自己現(xiàn)在自己最該做的不是為兒女私情而痛苦,她應(yīng)該先去找來meimei的那張畢業(yè)照,找出其中的端倪,然后想辦法幫杜嵐鳳離開糜色,得到最后的資料……這些才是她該做的正經(jīng)事。 可是沒用的,無論再怎么自欺欺人,她跪在地上的腿,依舊站不起來,她亂糟糟的腦子里,全是秦慕澤和那個穿著婚紗的神秘女子親密無間的模樣。 那份兒親密無間,讓她嫉妒。 不知在地上跪了有多久,渾渾噩噩中,她只覺得自己雙腿早已失去了知覺,身體虛弱到似乎隨時都會昏倒。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突然傳來鑰匙插進(jìn)來的聲音,整個屋子寂靜的可怕,那點兒細(xì)小的開門聲,因此被無限的放大,每一個音節(jié),都牽動著她心底最緊的那根弦。 “咔嚓!”門開了,門口白熾燈照耀進(jìn)來的白色的光,照亮了房間的一角,也照亮了門口男人疲憊卻依舊高大的身影。 男人似乎沒有想到她這么晚了還沒睡,所以他明顯愣了一下,伸手正要去開燈,卻更加驚愕的發(fā)現(xiàn),趴在地上的女人,突然一下子撲到了他的懷里,然后不由分說的便哭了個稀里嘩啦。 “慕澤……我錯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懷疑你,我不該和陸明翰離了婚還糾纏不清,我……我早就知道是我不對,我就是不知道要怎么開口認(rèn)錯……”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別離開我……” 懷中的少女,口齒不清的嗚咽著,拼命的認(rèn)著錯,磅礴的眼淚,浸濕了他的襯衣。 “不要……不要娶別的女人……不要……” 嗓子早已沙啞無比,可是她依舊在苦苦的哀求著,她害怕自己再晚那么一刻,他就會離她而去,投到別等女人的懷抱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