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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延的方向,胡晚晴拔腿朝巷子另一頭追去。 空中傳來嘶吼,震得她的耳朵一陣嗡鳴,大約是從前面的街片區(qū)傳來的。 那一聲嘶鳴是兇尸仰天的怒吼,森森慘白的利齒間染著觸目驚心的鮮血,早已完全喪失了為人的意識。 白衣摔倒在地,頸側血跡斑斑,而真正讓他痛苦萬分的卻是體內爆發(fā)的余毒,因失血過多而變得異常劇烈,此時此刻刺骨的疼痛已淹沒了他全部的意識,雙目無神的盯著朝他撲來的兇尸,逐漸潰散失去了焦點。 正是骨清寒拉住男子手臂時,街頭傳來胡晚晴一聲高喊,一道白光將他的手撞開,不待他反抗攻擊,女子的哨聲而至愣是將他的行動封鎖起來。 “謝大哥!快!我們快走!” 眼見胡晚晴要帶走謝語棲,骨清寒暴怒起來,掙開束縛甩手就是一掌拍飛女子,然后伸手將謝語棲拉進懷里嗅著他頸側的傷,見他沒有反應,又推了推他的臉,咕嚕嚕的怪叫,像是在撥弄一個木偶。 胡晚晴摔的老遠,肩頭一陣劇痛,半只手臂失了力氣,怕是這一撞震碎了肩骨。她心急如焚,一連掐了幾個手印,白光如箭矢般擊中骨清寒,然而卻如撓癢,半分作用也沒有,反倒激怒了他。 骨清寒懷抱著謝語棲,眼中冒著紅光朝胡晚晴一步步走去。女子惶恐不安,絕望感油然而生,看著他懷里滿身血污早就沒了意識的男子,眼淚止不住往下掉:“范大哥……我……我真沒用……” 就在此時,一道紫光飛來,正中骨清寒的后腦,爆裂出黑色的血漿,嚇得胡晚晴脫口驚呼,緊接著又是兩三道紫光接踵而至,骨清寒腳下趔趄,一聲凄厲的哀嚎后松手倒地。 胡晚晴趕緊從他手中搶過男子轉身就跑,沒命的一路逃竄,都顧不上看路。直到自己雙膝酸軟,才漸漸停下,抬頭再看時已身在一個昏暗的小路上,兩手邊是略顯破敗的石墻,往前一些能看到起伏的蒹葭,透著晨光。 扶著男子坐下,她一眼就看到了頸側那道烏青的傷口,除開那道劍傷,還有幾個深深的齒痕帶著皮rou翻卷。 “是尸毒……”胡晚晴擦干眼淚,在身上摸索了一陣拿出個小瓶,撒了些粉末在傷口上,期待著傷口的顏色恢復正常,然而不過眨眼,那些粉末就被吸收,傷口仍舊泛著可怖的烏青。 這下女子眼底又泛酸了,哭道:“怎么會沒用?這是師父親自調配的,以前解尸毒都沒問題的啊,為什么現(xiàn)在解不了?為什么啊……謝大哥你別死啊,千萬撐住不要變成走尸!我一定想辦法!想辦法……” 胡晚晴著急得四處張望,心底想的是若能找到些急救的藥草就好或是尋個路人,再者能恰好遇上師父回來就更好了,然而心底思緒紛雜,徒剩茫然四顧。 小路盡頭一抹紫光落下,隨后一名男子提劍走來。胡晚晴警覺的擋在謝語棲身前,直到男子靠近,一身青色道袍,手中靈劍微微泛著紫芒。 “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男子收劍入鞘,緊盯著她身后的謝語棲,目光沉著道:“范祁山。” “范祁山?你也是范家人?” 男人點點頭。 她立刻尋到了救命藥草,飛撲到男子身前拉著他的衣袖道:“你幫幫我,謝大哥他很不好,我不知該怎么辦了……你幫幫我?。 ?/br> 范祁山這才看她一眼,卻是冷哼道:“區(qū)區(qū)尸毒也解不了,你倒是比你師父笨多了,骨清寒門下的弟子,也就只有謝語棲能承其名號,你和莫帆實在丟臉?!?/br> 胡晚晴愣?。骸澳阏f什么?你也認識師父?你說骨清寒門下是什么意思?師父和謝大哥……” 范祁山看向她身后的男子道:“你想救他就把他交給我。” 胡晚晴看著對方眉眼間的寒戾之色卻忽然猶豫了,遲遲沒有答話。 范祁山卻耐不住這樣的沉默,瞇眼道:“你再猶豫下去,謝語棲只會變成毫無意識的走尸,到時候縱然我范宗有天大的能耐也救不了他?!?/br> 胡晚晴猶豫再三,這才將男子交給了他。當范祁山抱起謝語棲要離開時,胡晚晴卻攔在了他面前。 “還有什么事?” “我也要去?!?/br> “你不能去,否則若有閃失,你承擔不起?!?/br> 總覺得這個說法好牽強,胡晚晴仍舊執(zhí)著的擋在那兒:“我就守在門外,絕對不打擾你!我答應過范大哥要守著謝大哥的,我必須去,我就跟著,肯定不會——” “啰嗦。”范祁山眉間一擰,揮袖間將女子擊飛,然后頭也不回的帶著謝語棲離開。 胡晚晴疼的一陣齜牙,抬頭時已不見他們蹤影。望著漆黑一片的夜空,她一時茫然無措,沒了去處。 第43章 舊年 胡晚晴回到家時已是辰時,下人們見她一身泥濘帶著血污紛紛驚愕,跟著她身后詢問,女子心下煩亂,尖叫一聲喝退了所有人,然后獨自關在房中。 幾個下人心有余悸的圍在一起,遠遠看著小姐的房門,竊竊議論。 “昨天還好好的,這是發(fā)生了什么?” “小姐心情似乎很不好?!?/br> “我聽說昨天深夜城中出了大事,吳掌柜的那家客棧里死了好多人,好像跟山神脫不開關系……你們說小姐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搞不好遇上了才糟糕呢,你們沒看到小姐身上帶著血么?” “這可怎么好?要不要請幾個道士來看看?” 他們正聊的火熱,沒察覺到身后靠近的人,那人忽然一聲怪叫,嚇得眾人紛紛逃竄,躲到廊下的柱子后。 “老爺……” 來者正是胡慶,他瞪著這些下人道:“沒事聊什么天!院子掃了?早餐做了?衣服洗了?是不是不想干了!” “不是不是!老爺息怒!我們這就去!”眾人登時作鳥獸散。 胡慶大嘆一聲,看著不遠處緊閉的房門,猶豫了片刻才走了過去。 “晴兒?”胡慶敲敲門,瞇著眼朝門縫里瞅,“晴兒你在做什么呢?一個人關著做什么?讓我進去唄?” 胡晚晴翻了個白眼,滿臉不耐煩道:“行行行,門沒鎖,你自個兒進來?!?/br> 胡慶立刻笑瞇瞇的推門而入,然而一進屋就看到她滿身狼狽,像是經(jīng)過了一場殊死之戰(zhàn),驚道:“你這是發(fā)生了什么?你那晚不是追著范卿玄去了么,怎么成了這樣?他們人呢?” 胡晚晴第一次覺得他很啰嗦,沒好氣道:“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我喜歡這樣不行么?他們早就走了。” 胡慶聽她語氣不善,轉了個笑臉道:“我這不是關心你么,我聽說昨晚街上不安寧,山神出山了,殺了不少人,你沒碰上吧?” 胡晚晴看了看他:“我碰上了,還打了一架,不然你以為我這一身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