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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舒生生世世受的苦難,都在遇到殊夜的剎那間,變得不再重要了。 …… 新婚之夜,洞房花燭,一夢醒來,周子舒發(fā)現身邊之人已不見蹤影。 天宮的地板,總是那么的冰,那么的涼,周子舒微微的笑了一下,羞赧的扯過被褥,掩著自己害羞的面容。 她今夜,算是堂堂正正嫁給他了吧。 這是周子舒做夢也沒有想到的。 偷偷愛了那個俊美的男人殊夜三年,周子舒自以為自己愛慕的心意掩藏的很好,誰知道,周子舒 那點小心思,早已被眾人看在眼里。 本以為,偷偷的愛戀,已經極為滿足,可是周子舒沒有想到,自己竟可以與殊夜……與殊夜同床共寢,結下夫妻之緣…… 話說回來,殊夜去哪了呢? 周子舒躡手躡腳的走下床,她太瘦了,在月光下的腰身,竟是像干枯的樹枝一般。 脊背上,有一個突出的胎記,那胎記好像是傷疤一般,丑陋猙獰,讓人嘆息,從背后看,宛如一顆被燒焦的梧桐樹干,從尾椎開始向上蔓延,一直到脖子,到眉梢…… 這傷疤是周子舒自卑的來源,也是她生生世世痛苦的根由。 哪家的女子,不希望自己得上天垂憐,貌美如花。 可是周子舒卻不是這般…… 躡手躡腳的走下床,周子舒裹著被子,散落一地的衣衫,那是她親手縫制的喜服,上面繡著她最愛的梨花。 周子舒羞紅著臉,找到了自己襦裙。 披著喜服,她光著腳踩著月光,慢慢向門外走去…… 手腕上的“雙龍銜”隨著身體的晃動,發(fā)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殊夜說,“這鐲子你戴著,雖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兒,卻能讓你隨時隨地找到我?!?/br> 這是他與她的定情之物,周子舒一直戴在手上,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 …… 殊夜去哪里了?周子舒一邊想著,一邊摸索著出了門。 在夜間不能視物的她,只能靠著“雙龍銜”發(fā)出微弱的銀光,指引她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 …… 門外有人竊竊私語的聲音,周子舒身子本就輕,又沒有穿鞋履,走在青石板上,自是半點聲響也沒有。 周子舒借著夜色,完美的隱藏了自己的身形。 …… “你當真看上了那丑女人?”周子舒聽到的第一句便是這個,她身體一頓,不知道該繼續(xù)前行,還是…… “不過是一場交易罷了?!北硨χ茏邮娴囊粋€男人說。 就算是眼睛在黑暗中不能視物,這聲音,周子舒也是認得的,那是殊夜的聲音。 月上枝頭的時候,這聲音還對自己說,“別怕,我會溫柔一些?!?/br> 而另一位,卻是天宮的七公子幽印。 周子舒一只手捂著嘴巴,一只手背在身后,隱藏了雙龍銜的光芒,她靜靜的站在陰影處,連呼吸都是那么的微弱。 “我始終不明白,你為何一定要同她……你別忘了,你可是要爭奪太子之位的,你大可以娶一個對你來說更有價值的女子,比如……東海的公主。” “不過是娶了一個妾罷了,七哥不用如此在意?!笔庖估淅涞恼f。 周子舒捂著嘴巴……不過是娶了一個妾罷了……一個妾……她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妾而已……可是 當初,他明明說,自己此生只會娶她一人位妻…… “不過話說回來,你為何娶她,恕我直言……”幽印話未說完。 “……七哥可知道,神域?”殊夜反問。 “自然,你自出生,便被天帝譽為是最接近神的子嗣,若有一日,一方神君歸位,神域開啟,你 必定是這三界第一個晉升為神的仙啊?!?/br> “七哥,也說了,一方神君歸位……那七哥可知道,是哪一位?!?/br> “我聽太乙真人說起過,說可能是那位?九州的鳳凰?” “不錯,萬年之前,那位隕落入六道輪回,從此杳無音訊……我查閱了古籍,也是沒有蹤跡?!?/br> “確實。” “不過,我在不周山的日子,偶然聽聞元始天尊當年抱回來一個棄嬰,這棄嬰無父無母,缺的不 周山世代庇佑,七哥以為如何?”殊夜回。 周子舒在暗處神情恍惚,慢慢的跪坐在了冰冷的青石板上。 “不如何,你想說什么?”幽印問。 “若我猜的不錯,那棄嬰很有可能是那位神君輪回后的人形……”殊夜用力握著雙拳,指甲掐進 皮rou中。 周子舒努力的掐著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fā)出一點聲響。 “你是說……你屋子的那位側妃,很可能就是……” “不錯,而且剛剛我也證實了……她背上,確實有一棵梧桐樹一般模樣的胎記。” “這么說來……你很有可能……” “……很有可能娶了一個神回來。”鮮血順著殊夜的指縫,滴到青石板上。 “你小子……真是……這么多年,我竟不知道你這般……那你打算如何安置那位神?!?/br> “已經娶回來了,自是我的女人,有了這層身份便是了,人……自是不必再見?!?/br> …… 就好像是一場夢一樣,一切都被顛覆,一切都變得不同了…… …… 周子舒不記得自己是怎么走回寢宮的,她也不記得自己走了多久的路,迷迷茫茫,神情恍惚,仿佛腳已經不再是自己的了。 原來……原來是為了自己身上的胎記啊…… 原來……這胎記是個神啊…… 原來……殊夜始終都沒有愛過自己…… …… 一切都破滅了,一切都……碎了,就像泡沫一樣,碎的一干二凈。 周子舒在甚至不清醒的情況下,打碎了桌子上的茶杯,借著月光,她用破碎且鋒利的磁器口,狠 狠地劃向自己丑陋的臉龐。 為了這胎記,竟是為了這她痛恨了生生世世的胎記,周子舒用盡自己渾身的力氣,劃破了自己的 臉。 血,一滴,兩滴……落在她親手繡的喜服之上,竟是半分看不出來,就像是在嘲笑她一般,猙獰 的訕笑著…… 最終,周子舒無力的倒在了血泊之中,那血漬流淌的圖案,好像是一株綻放的梨花! …… 自那日之后,周子舒不再見任何人,她聽說天帝給殊夜指了一門更好的親事,那位活在話語中的 東海公主,終是被天界眾神迎進了殊夜的寢宮。 就好像是故意將周子舒遺忘了一般,殊夜再沒有去看過周子舒一次。 沒有人再來看過她,哪怕一次…… …… 殊夜說,不必再見。 那便……不必再見…… …… 作者有話要說: 以上是他們讓我說的,以下是我要說的,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