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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胎?,F(xiàn)在五個月了,白安安大概也起了惻隱之心,每天開始胎教,不再折騰了。 張痕天人逢喜事精神爽,連贏丁珩兩場。末了,兩人站在山坡上喝水,丁珩看一眼不遠處樹蔭下靜坐的白安安,語氣頗為真誠的笑道:“恭喜。” 張痕天看著遠處,難免有幾分意氣風(fēng)發(fā):“謝謝老弟。大女兒要搞音樂,不肯做生意。好在安安爭氣,我的事業(yè),終于后繼有人。” 丁珩笑笑,看著眼前蒼茫的綠色,不做聲。 張痕天沉默片刻道:“老弟,我這次過來,是想跟你加深合作。西南地區(qū)我不熟。呂氏原來運毒的通路,水陸空三方的關(guān)系,能不能借我一用?” 丁珩干脆的點了點頭——這是兩人合作之初就說好的條件。而現(xiàn)在,丁珩在全國其他區(qū)域的生意,也已經(jīng)得到了張痕天的照顧。而且張痕天人脈極廣,丁珩已經(jīng)獲益良多。 見他毫不遲疑,張痕天露出滿意的笑,拿起手中礦泉水瓶,跟他輕輕一碰,是個意思。 過了一會兒,丁珩有些隨意的問道:“大哥用通路運什么?走私?” 張痕天淡道:“差不多。運些軍火。” 其實張痕天要用他的通路,即使丁珩不問,回頭也能查到?,F(xiàn)在說開了,兩人反而都覺得自然而然。丁珩點頭笑道:“回頭給我弄點好槍?!?/br> 張痕天將礦泉水瓶往邊上一丟,不遠處的球童連忙撿起來。兩人并肩往山坡下走,張痕天拍拍他的肩膀:“應(yīng)有盡有,隨你挑。你要好槍,不會是打算對陳北堯下手吧?” 丁珩不答反問:“不行?” 張痕天哈哈大笑道:“我這次來,還有另一件事:陳北堯是個人物,上次輕輕巧巧害我們哥倆虧了不少。西南大部分通路還是在他手上,我志在必得?!?/br> “你想怎么做?” 張痕天露出幾分輕蔑的表情道:“陳北堯的運氣,最近可不太好啊。年輕人想玩政治,膽子太大了。” 丁珩一怔,隱隱面露喜色。 三人到會所的貴賓區(qū)坐下休息。丁珩獨坐,張痕天一手攬著白安安肩膀,另一只手撫著她的肚子,將她擁在懷里。白安安面無表情,張痕天卻毫不在意,低頭在她唇上輕輕一啄,這才不急不緩向丁珩透露了他最新獲得消息。 原來自金三角回來后,陳北堯在君穆凌手上吃了啞巴虧,一直伺機報復(fù)。最近更是聯(lián)絡(luò)臺灣方面官員,想要整垮君穆凌背后的政治力量,借以打擊君穆凌??稍谶@場黑道與政治的利益糾葛中,陳北堯卻輸了,不僅沒能撼動君穆凌,還又賠了一大筆錢進去。 “他還真是有仇報仇,雖然輸了,我倒是越來越欣賞他了。”張痕天倒了杯紅酒,輕啜了一口道,像嘆息又像不屑,“黑道和政治的關(guān)系,要近,也要遠。把握不好度,就會被人拉去當(dāng)墊背。陳北堯還是太自大。” 丁珩神色略冷:“我還以為陳北堯真為慕善洗白。看來他之前拒絕你,只不過是防備心太重?!?/br> 張痕天微笑道:“臺灣我也有些關(guān)系,這次他在臺灣敗北,不好意思,我在中間也插了手。他要是機靈,把通路地盤交給我,我倒是能替他擺平君穆凌。否則,我們現(xiàn)在不痛打落水狗,更待何時?” 兩人相視一笑,就在這時,張痕天手機卻響了。 他接起,神色微變,濃眉一揚:“你好,陳老板。” 丁珩和白安安聞言都抬頭看過來,張痕天卻站起來,拿著電話走到隔壁雅間。 過了一會兒,張痕天走回來,給自己和丁珩都倒上杯酒,示意丁珩干了。然后他微瞇著眼,硬朗的臉上笑容平和有力:“陳北堯是聰明人,主動要跟我合作。老弟,你要給老哥一個面子,暫時跟他化干戈為玉帛?!?/br> 丁珩神色一怔,沉默片刻,一口將酒飲盡。然后把杯子一丟,淡道:“張老板,你明知道陳北堯是我的仇人,你選擇跟我合作在先,現(xiàn)在他一回頭,怎么就成了好朋友?” 張痕天哈哈大笑道:“老弟啊,你和他不同。你對我掏心掏肺,所有通路毫無保留的借給我,哥哥我都看在眼里。陳北堯現(xiàn)在是走投無路,誰知道有沒有半點誠意?不過賺錢才是最重要的。先賺夠錢,你再跟他算賬也不遲?” 丁珩長眉緊蹙:“多久?” 張痕天想了想:“三年。等我西南的通路成熟,你想讓陳北堯怎么死,我就讓他怎么死。他約了我明天晚上吃飯,一起去?” 丁珩沉默片刻,點頭。 次日晚上十點。 陳北堯一身酒氣下了車,周亞澤今天開車送他,跟著他走進客廳。 陳北堯在沙發(fā)坐下,往后一仰,閉目休息。周亞澤給他倒了杯熱水,大刺刺在對面坐下,道:“跟恐怖分子談得怎么樣?” 陳北堯睜開眼,喉嚨有點干,卻不想喝水,他淡淡道:“順利?!彼f順利就是非常好了,應(yīng)該已經(jīng)邁出了跟張痕天合作的第一步。不過要想取得他的信任,繼而探明他在整個亞洲的軍火通路,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周亞澤看他高大身軀窩在沙發(fā)里,似乎有些疲憊;而清冷的容顏,愈發(fā)顯得冷漠難以接近。似乎自慕善被他送走后,他就鮮少露出笑容。 周亞澤看在眼里,臉上卻笑:“咱們現(xiàn)在從良了,革命事業(yè)一向任重道遠,必須及時行樂,晚上跟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陳北堯無聲的搖搖頭。 周亞澤無奈的站起來,正要離開,目光落在陳北堯沙發(fā)背后的樓梯上,忽然頓住。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手卻伸過去,拍拍陳北堯肩膀。 陳北堯抬頭,看到周亞澤臉上有些古怪的神色——好像很吃驚,又好像有些激動,還有些憤怒。 陳北堯轉(zhuǎn)頭,渾身一僵。 柔和的燈光下,幽暗的樓梯上,俏生生站著的,不正是慕善! 她也呆呆的望著他,雙眸格外明亮,仿佛含了千言萬語,卻不知如何開口。 陳北堯一下子站起來,三步并作兩步走過去。 “抱歉,陳老板?!睉醒笱蟮穆曇魝鱽?,是站在慕善身后幾步的蕈,“陳太太鬧絕食,還每天打我,我實在搞不定,送回來給你?!?/br> 他話音剛落,陳北堯長臂一伸,隔著兩三階樓梯,把慕善拉進懷里。 與此同時,陳北堯身后的周亞澤背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