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9
沒出聲,楊三已顫聲憤恨道:“周亞澤我□媽……” 周亞澤眉一皺,年輕人察言觀色,重新將男人的嘴堵上。周亞澤也不廢話,站起來道:“辦吧?!?/br> 車庫門在他身后徐徐關上。 他靠在車上吸煙,車載音響傳來男高音雄渾悠長的詠嘆調,歌聲悠悠傳得很遠,就像要將這片廢棄的鋼鐵工廠喚醒。他瞇著眼,聽得挺高興。他想,雖然不知道這家伙唱得什么玩意兒,但每次辦事放這個音樂,還蠻有激情的。 身后的車庫就像裝爆米花的罐子,“嘭”一聲發(fā)出一聲劇響,銀白色庫門像觸電般一陣抖動。 過了一會兒,車庫門才重新打開,一個年輕人走進來:“大哥,他肯說了。” 周亞澤微微一笑:“沒炸壞吧?他是呂兆言的心腹,要是死了,呂兆言可就起疑了?!?/br> 年輕人也笑:“大哥放心,我們兄弟對火藥分量把握很好。剛點了后面那顆,他就不行了?!?/br> 周亞澤捂著鼻子走進去。 過了約莫半個小時,周亞澤走出車庫,拿出電話,神色是少見的凝重。 “……楊三嘴是硬,我沒撬他的嘴,撬他菊花就行了。這條消息應該可靠。湖南佬三天后到霖市,地點問出來了,我打算動手。用炸彈,干凈利落,也像湖南佬的手法。把湖南佬也解決了?會不會惹上湖南幫?好,我明白了。也是……哈,明白了。” 掛了電話,他走回車庫,拍拍趴在擔架上的楊三的肩膀:“楊三哥,小弟多有得罪。不過你放心,我手下人很專業(yè),腸子和菊花都可以縫回來。你看現在多好——只要我們得手,你一家老老小小也不用陪我們玩手雷,你還能拿五千萬。你跟呂兆言干了這么多年,他什么時候這么大方過?” 楊三臉色慘白,又似下了某種決心,重重點頭。 周亞澤在這邊玩得如火如荼,呂兆言還以為楊三在俄羅斯交易沒回來。 丁珩更加沒有注意到呂兆言手下一個人的失蹤。這天,他正好整以暇站在舅舅溫敝珍的家門外,做好了挨訓的準備。 大門打開,丁珩微微一怔。 溫敝珍臉上,沒有丁珩想象中的陰霾怒意。保養(yǎng)極好的白凈臉皮,甚至還有幾分紅暈。見到是丁珩,他只是冷著臉道:“進來。” 兩人在書房坐定,丁珩注意到溫敝珍襯衣的第一顆扣子開了。從來熨燙整齊的襯衫,也略有些皺紋。他不動聲色道:“舅舅,真是不好意思,周末還來打擾你?!?/br> “打擾?”溫敝珍看他一眼,“你老實說,陳北堯的事,是不是你們做的?你們也太無法無天了!” 丁珩笑笑:“這事兒我真不知道?,F在我哪有本事找來一個連的殺手?呂兆言又不是什么都跟我說。” “廢話!”溫敝珍微怒道,“丁珩,我知道這事呂兆言一個人干不成!好在殺手死光了,不然你們怎么脫身!你們太年輕氣盛,殺人一定要用槍嗎?!” 丁珩老老實實聽訓,一聲不吭。 溫敝珍罵夠了,喘了喘氣,才道:“好在‘兇手’已經落網,告訴呂兆言別惹事了。今后霖市會風平浪靜,別心急。” 丁珩頓了頓道:“陳北堯真的不行了?” 溫敝珍點頭:“負責他的省里專家是我同學。的確不行了。不死也醒不過來,放心?!?/br> 丁珩緩緩笑了。 卻在這時,有人敲書房的門。 “進來?!睖乇终淇匆谎鄱$瘛?/br> 丁珩抬頭,微微一愣。 年輕女孩光凈的臉如同夏日初荷,含苞欲放。只略略抬眸看了丁珩一眼,波光流轉,那張清秀的臉便如極艷的花,令人心神一震。 唯有披散肩頭的綢緞般的長發(fā),有幾絲倉促的凌亂。 她給兩人端來茶,看一眼溫敝珍,聲音嬌脆:“溫市長,我越俎代庖了,嘗嘗我的功夫吧” 溫敝珍看著她,眼中有笑意,語氣卻嚴厲:“你這小姑娘,我在談事,你就這么進來了。” 女孩一跺腳,扭頭走了。這對于二十出頭的女孩,本來是很嬌柔做作的動作,可由她做出來,只覺得渾然天成,嬌嗔動人。 不等丁珩發(fā)問,溫敝珍道:“小志的家教老師,叫田甜,霖大核物理系研究生。市委王秘書的師妹。這么個小姑娘,學核物理,真是難得。” 小志是溫敝珍的侄兒,家在縣城,一直借住在溫家讀初中。丁珩知道舅舅很少玩女人,但這個田甜明顯令他刮目相看。不過舅舅做事有分寸,他也不必多話。 丁珩點頭:“看著是不錯。” 溫敝珍卻想起什么,臉色一正:“你現在跟呂兆言稱兄道弟,有一點必須牢記——我最近聽說呂家有毒品生意,你搞其他的我不管,毒品絕對不許沾上一點?,F在全國抓販毒抓得很嚴,你要敢碰,我親自讓禁毒大隊抓你?!?/br> 丁珩笑道:“舅舅你放心,我沾那個干什么。” 從溫家出來后,丁珩腦海里掠過田甜令人驚艷的容貌身材,想起的卻是另一個女人——慕善。 她最近的行蹤不難獲悉,每天三點一線:公司——家——醫(yī)院。這令丁珩略微有些惱怒,她明明拒絕了陳北堯,還說要暫時離開霖市。怎么陳北堯一出事,她像換了個人? 曾經有人提議對慕善下手。可丁珩幾乎是立刻否定——他的理由是:陳北堯就算追過慕善,也絕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做出什么實質犧牲;而且對一個無辜的女人下手太下作。 呂兆言看在他的面子上,也同意了。但現在,慕善令丁珩在呂兆言面前,有些顏面掃地。 想到這里,丁珩忍不住拿出手機,撥通慕善的電話??身懥艘魂?,也沒人接。丁珩皺眉將手機仍在副駕上。 兩天后。 午后的陽光柔軟明媚,照得農家新砌的院落,潔白素凈。 院子里是一個新搭建的竹棚。雖是相間,那竹棚卻搭得極精致,每一根細竹、每一束藤條,都錯落有致。 丁珩就站在竹棚下,英俊容顏,在十數個黑衣男人中,最為沉靜醒目。 院門口走過來一群男人,呂兆言親自作陪,為首的中年男人容貌硬朗、目露精光:“丁少,久仰!” 丁珩微微一笑,伸手:“球哥的大名才是如雷貫耳?!?/br> 一行人都哈哈大笑,盡皆落座。呂兆言今天穿了套白西裝,整個人顯得有幾分不符年紀的仙風道骨。他對那男人道:“球哥,今后丁少專門跟你這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