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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的大事?嘉靖帝不耐煩,敷衍道。 “何事還請皇姑速速道來?!?/br> “那只能請本宮的一位小朋友來講一講了?!钡略D(zhuǎn)身,雙掌輕拍,只見殿外走進一個面覆白紗的女子,也不知是無意還是故意,才走了幾步,那覆面的紗巾突然落地。待看清薄紗下顯露的臉頰,眾人只覺得恍若見了鬼,特別是祁念,眼珠子都全然忘了轉(zhuǎn)動。 “民女祁清平,見過皇上。” 338 呼之欲出 祁清平,便是那個已經(jīng)過世,葬入皇陵的前太子妃? 朝堂如同炸開了鍋,眾臣也顧不上避諱,眼睛不住在她臉上和祁念身上瞄,一個明明死透的人怎會突然死而復生?且聽德元的意思,還牽涉到江山社稷? 嘉靖帝也是久久不能回神,他看了一眼下首面色劇變的祁念,聲音驟然變冷。 “祁念,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告訴朕太子妃因誤食河豚暴斃,現(xiàn)在你當如何解釋?!” 祁念的目光從殿中面無表情的女子身上強行收回,脖頸上青筋鼓起,雖然面色還是極力平靜,可是腦中已經(jīng)大亂!只消一眼,他已經(jīng)確定了她的身份,雖然人已不復記憶中光鮮明媚,渾身沾染了一層枯敗陰霾,卻貨真價實是他昔日的枕畔人祁清平!可是他明明讓人給她施了絞刑,即刻裝棺入殮,怎么現(xiàn)在…… 祁念眸光翻涌,他斂住神色,做出一副凄然的樣子。 “父皇,清平早已過世,如今殿中站的人究竟是誰,兒臣也是不知……” 他跪在地上,勉強一笑。 “昨夜突遭大變,母后和兒臣自是處境艱難,今日皇姑太卻領了這樣一個冒充者上殿,不知侄孫哪里得罪了長公主,竟要落井下石,致孤于死地?” 嘉靖帝眸光收緊,祁清平的出現(xiàn)實在太過震撼,一時讓他忽略了這背后推波助瀾的那只手。 祁念說的沒錯,昨夜皇后才方出事,第二日德元便帶了這個疑似祁清平的女子前來,無論目的如何,實在是其心可誅!況且這中間的兩件事挨得實在太近……想起他昨夜審問祁金玉從何得知關于蕭亭月的事,祁金玉卻支支吾吾答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是如果這件事是從德元口中…… 他冷冷地看向挺直身板站在大殿中央的華服女子,雖與整個大殿格格不入,然而她目光雍容,唇邊帶笑,仿佛愜意之極,聯(lián)想其歷來的荒唐行徑,嘉靖帝已經(jīng)掩飾不住怒氣。 “德元,凡事有個適可而止,趁朕還未改變主意,領著你的人滾吧!” “皇上讓本宮滾?” 德元好似聽到了最大的笑話,笑了一聲,她慢慢環(huán)視大殿,視線在群臣上一一劃過,終于,落到了一人身上,好心情地繼續(xù)道。 “這個姑娘的來歷本宮先前也懷疑過,不過經(jīng)查卻真是本尊。若是皇上不信,淮陽王也在,何不請他來看看侄女的真?zhèn)???/br> 被點名的淮陽王祁跡頭大,祁清平的暴斃,確實讓整個王府生疑,可是那也是建立在祁念尚且還是太子,是未來的儲君的基礎上。如今穆皇后失勢,祁念的太子之位能否保住還尚不能斷,至于這個死而復生的太子妃也不知是懷揣什么目的現(xiàn)身,一時間祁跡上下不得。 “前太子妃雖是微臣侄女,可是自幼便養(yǎng)在宮中,而后又長居阮府,嫁與太子后,與府中的走動更為稀少。臣打眼一看,這姑娘確實是太子妃的形容,可到底是不是其人,恕老臣愚鈍……” 聽完祁跡的話,德元一聲冷笑。 “王爺不認識自己的侄女,可是她卻認得你呢。不如便讓清平自證身份,諸位有什么疑問也可以當場對峙,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br> 一席話,說得大殿上的氣氛又僵了三分。德元的有恃無恐讓嘉靖帝陷入沉默,若殿中之人真的是祁清平,于祁念只可能是雪上加霜。雖然對穆皇后失望至極,不過太子祁念是他幾個兒子中唯一拿得出手的,若是今日順著德元的思路,讓祁念罪加一等,只怕才是中了她的計。 于是嘉靖帝擺擺手。 “此事朕自有定論,還請皇姑移駕偏殿,容朕退朝后再議!” 祁清平抬起眼,一雙溫潤的眼睛此刻已寫滿駭然猙獰,好不容易才等來了扳倒祁念、報復阮酥的機會,她怎會容忍這般潦草的敷衍蓋棺!若是不抓緊時間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說出真相,那一切都完了。 她本能地朝某個方向看了看,他的朝袍不是他素喜的天青色模樣,可那挺立的背影,卻讓祁清平模糊了雙目。多少個日夜,讓她一遍遍咬牙堅持的,除了是親手結(jié)果祁念和阮酥的決心,心心念念的還有……一個他。 她逼迫自己強忍住幾欲奪眶的淚,咬牙快速道。 “皇上,若此事關系到流落民間的皇嗣,關系到蕭亭月,關系到……那位叫祁默的皇子……若他還活著……” “你說什么?” 當聽到“蕭亭月”三個字時,嘉靖帝明顯身體一晃,再待清平說出祁默還活著,他已經(jīng)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焦躁地從寶座上站起。 “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快說來!” 祁清平唇角一勾,她泛泛一望,盈盈眸光中,扭曲的雙目似乎也柔軟了許多,半晌定格在先前那個身影上。 “在嫁與太子后,民女偶然窺破了一件事……” 祁清平清了清嗓子,她聲調(diào)平緩,娓娓道來。眾臣聽得唏噓,原來祁清平發(fā)現(xiàn)祁念建府封妃后,仍對阮酥念念不忘,不免內(nèi)心嫉恨。于是明里暗里也和阮酥一較高下,時刻關注??墒窃谀炒伟l(fā)現(xiàn)阮酥調(diào)遣全部力量集中打探一個人的情況,清平順藤摸瓜,也潛心調(diào)查,竟發(fā)現(xiàn)了一個驚天秘密。 “……十余年前穆皇后命阮風亭滅了蕭氏滿門,所有人都以為大火中那對母子相擁的尸身是蕭亭月母子,其實蕭亭月殞命火場不假,只是她懷中那個孩子卻是其父蕭遠山門生印子坤的獨子…… “印夫人蔣雯與蕭亭月自幼交好,看到丈夫兒子慘死,自己心灰意冷,便把蕭亭月的兒子認作自己的孩子,帶著他投奔柳州親友,親自撫養(yǎng)其長大……” 柳州……印子坤……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彼此的視線中皆看到了一個可能,一個答案幾乎要呼之欲出。果然見上首的嘉靖帝也面露激動,死死地盯著一個方向,正是印墨寒站立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