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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diǎn)希望都沒有嗎? 玄洛見她抱著一個錦匣,失神嘆息,微不可察地皺起了眉頭,但在王瓊琚抬頭看向他時,又盡數(shù)變作笑意,他抬手給她看座,溫和地問。 “鄉(xiāng)主深夜來訪,不知可是有何要事?” 王瓊琚有些別扭,她還不太習(xí)慣這個新的稱呼,特別從玄洛口中叫出來,似乎處處都透著諷刺,她咬了咬下唇,將那錦匣放在桌上,打開蓋子從里頭拿出一本薄薄的卷冊。 “上次在東驪閣,大人說的那個曲譜,我已經(jīng)尋到了,今夜突然記起,所以便給大人送來……” 聽她這么一說,玄洛倒頗為意外了,他接過那本曲譜翻了翻,目中閃過一絲驚喜。 “此次行走塞外,玄某也曾花重金、遍訪名家求這曲譜,卻都沒有尋到,不知你……” 被他那雙美麗的鳳目注視,王瓊琚有些臉熱,垂眸道。 “大人有所不知,失傳已久,就算是最有名的琴師也無法演奏,但曲子在民間仍有流傳,塞外的游牧民族還還保留有一些,這是我一路上拜訪各部族的老者,聽他們哼唱之后一段段記下來的,有些缺失的段落,我自己加以補(bǔ)全了,還望大人不要見笑?!?/br> 玄洛合上卷冊,鄭重點(diǎn)頭。 “如此已經(jīng)很好,多謝,這份心玄洛記下了,將來必當(dāng)相報?!?/br> 王瓊琚雙目盈動,還想再說什么,卻想起現(xiàn)在已是深夜,自己單獨(dú)來訪本就已經(jīng)很出格,若是從前不知道玄洛的秘密還好,如今卻是孤男寡女……想到這里,她面頰微紅,欠身對玄洛一福。 “那么,瓊琚便告辭了,舍弟如今已同我一道出宮住在王府別院,他的病,還需仰仗大人……” “這是自然,我之前開的藥,你且繼續(xù)讓他服著,等過一兩天,我便親自過去看看?!?/br> 說罷,玄洛讓寶弦送王瓊琚出府,自己走進(jìn)內(nèi)室,阮酥低頭慢悠悠縫著虎頭鞋,口中淡淡道。 “我竟不知道,你們倆還曾在東驪閣彈琴品譜,能替師兄尋到心愛之物,看來王鄉(xiāng)主果然是個妙人?!?/br> 玄洛走過去,將那只虎頭鞋從阮酥手中抽走,笑道。 “好好的一雙鞋,別折騰它了?!?/br> 阮酥這才發(fā)現(xiàn),那虎頭上的黃線有好幾處都錯了針,她方才凝神聽著玄洛和王瓊琚的對話,心里難免有些不是滋味,盡管假裝淡定,在玄洛面前還是露了馬腳,她面色一僵,沉默不語。 玄洛環(huán)過她的肩膀。 ”母親早年曾聽北魏琴師彈奏,聞之驚艷,從此對撫琴產(chǎn)生了興趣,學(xué)成之后,便一直想彈奏此曲,可惜幼時的記憶始終模糊,沒有曲譜,這便成了她未了的心愿……我少時并不喜歡這些風(fēng)花雪月的事情,琴也是學(xué)得敷衍潦草,只可惜為時晚矣?!?/br> 阮酥聽了,一時竟啞口無言,想到姚綠水的事,她越發(fā)心虛起來,更多的卻是后悔,她千不該萬不該,被勝負(fù)沖昏了頭腦,去觸碰玄洛心底最傷痛之處,想到玄洛終究會見到姚綠水,她便止不住恐懼…… 阮酥一夜沒有睡好,第二日清晨玄洛前腳剛走,她便立刻將寶弦叫到身邊,遞了一封信給她。 “你幫我把這個送去給太子,然后再想辦法進(jìn)宮告訴姚綠水,讓她近日不要有任何動作,也暫不要想邀寵之事,安安靜靜待在自己宮中即可,陳妃我自會幫她解決?!?/br> 再說陳家那邊,陳侯得知兒子與太子的糾紛,立刻將陳靖南叫來罵了一頓。 “你個膽大包天的東西!搶女人搶到太子手上去了!還不快跟為父去太子府請罪!” 陳靖南一臉不服氣。 “不去!我事前哪知道他們是太子的人!何況整個京城都知道攬月是我的紅顏知己,此次競爭我本是志在必得,太子卻非要來摻和一腳,分明就是故意的,現(xiàn)在還要我去做小伏低,憑什么?” 陳侯怒道。 “豎子不肖!我看你是不知天高地厚!那是未來的皇上!我們陳家能富貴多久,全都要看人家的臉色,你與他置氣不是自尋死路嗎?況且,你現(xiàn)在就在議親,讓那些世家知道誰還敢把女兒嫁給你?” 陳靖南冷笑。 “未來的皇上?只怕不一定吧!父親支持的分明是五皇子,依我之見,五皇子的能力更勝太子十倍,誰知道將來坐那位置的人是誰?父親忘了陳家的榮耀是怎么來的?就是因?yàn)楫?dāng)初選擇立場時堅定不移,才有今日的皇恩浩蕩,若是兩頭搖擺不定,終究都是討不了好的!至于議親,左右都是為了闔府的強(qiáng)盛,若是五皇子上位,咱們家還需要那小小的姻親鞏固權(quán)勢?” 陳侯一噎,陳靖南說得倒也有幾分道理,在祁金玉被迫和親時,陳家便已正式將寶押在祁澈身上,祁澈與嘉靖帝的相似之處就在多疑上,既然表了態(tài),就不好再對太子奴顏婢膝和稀泥。 “哼,夠了,你不愿去便罷了,為父會備一份禮物命人送到太子府上賠禮,此事便揭過不提,不過一個青樓女子而已,你也就此打住,少給陳家惹事!” 陳靖南嘴上答應(yīng)著,心里卻不是這么想,在攬月身上他多少是投了真心的,祁念將她搶下后,卻沒有直接領(lǐng)回太子府,只把她安排在外頭樓中住著,陳靖南考慮再三,當(dāng)夜便忍不住買通人潛了進(jìn)去。 攬月許是看清自己出身低賤,于太子不過是個玩物,永遠(yuǎn)不可能有上位的機(jī)會,一見陳靖南,便哭得梨花帶雨,表示自己心中只有陳靖南,求他務(wù)必將自己帶走,陳靖南本來就是自負(fù)狂妄的性子,在女人面前更是慣逞英雄,竟然真的安排了陳府的死士將攬月劫走。 消息傳到祁念那里時,阮酥恰巧也在,她對祁念嫣然一笑 “殿下是時候進(jìn)宮了,秋婉能否回來,便看殿下的表現(xiàn)了?!?/br> 274 百足之蟲 得知阮酥散布了競下攬月之人是自己,祁念多少還有些介懷,然而想到若能借此把白秋婉放出來,所有的不快便都煙消云散。他走進(jìn)嘉靖帝寢宮時,剛好遇到祁澈從里頭出來,祁念隱約從他身上聞見一股奇異淡香,便想起阮酥對自己所說的話。 “祁澈從不在大處上顯山露水,他一貫的做法便是從小事下手,細(xì)枝末節(jié)都顧全得很好,乃至陛下覺得此子溫存體貼,倒比殿下更具親和力,近日陛下雖然表面上精神矍鑠,但聽廣云子說,其實(s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