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楓喊道：“不要喜歡卡夫卡！他會讓你傷心的！真的，記住我的話！”

    第29章 第十章  罐頭奇遇記 上

    1

    “小姐，這是您要的年糕?！笔圬浶〗愕哪樕蠏熘鹈赖男θ荩瑢⒕掳b好的年糕遞給八角楓。盡管還有一個月才過年，但大部分人的心思似乎已經(jīng)提前進(jìn)入了那個熱鬧而喜慶的狀態(tài)。再加上街道上的彩燈，裹著銀妝的樹上的彩帶，遍布大街小巷里的吵鬧但吉慶的歌曲，無不在告示著人們，在一年的辛勞之后，終于要迎來休息和享受的時刻了。

    在這樣的氛圍下，本就終日無所事事的卡夫卡和八角楓更加無心工作了。卡夫卡成天擺弄著自己新買的汽車，不時地便開到附近的一些名勝之地去游覽雪景。而八角楓則熱衷于買一堆香料藥材，在家熬制各種各樣過年所需的醬料。

    這一天，八角楓利用下班前喝茶的時間跑到一家熟識的副食品商店去取早就訂好的手工水磨年糕。走出商店時，在一個地鐵出口前，她看見地上坐著一個盲眼的老人。這老人個子不高，形銷骨立，一雙眼睛已經(jīng)不見瞳孔只有眼白。他雙腿盤坐，腳旁放了一個空的鐵罐子，手里一把二胡在抹過松香之后，持著長弓的手腕向外一拉，響亮而悠揚(yáng)的曲子便從那破舊的琴筒里傳了出來。

    此時正是下班的高峰期，無數(shù)的行人從他身邊經(jīng)過，或從地鐵口出來，或從那里進(jìn)去。沒有任何人為他的那首曲子而駐足，除了八角楓。她只覺得這曲子聽起來動聽地似在敘述一個故事，娓娓道來、扣人心弦。待到曲終，八角楓蹲下身子，把自己口袋里剩下來的2000元錢全部放進(jìn)了老人腳邊的罐子里，她笑道：“老伯，今天早些回家吧！”說罷，八角楓便起身離開了。

    老人伸手摸了一下鐵罐子里的錢，頓時心里一陣顫動，哆哆嗦嗦地站起身來。他抬起下巴，似在辨認(rèn)八角楓離開的方向。

    “小姑娘！小姑娘！”

    八角楓聽到了身后的呼喚聲，心里暗笑自己已經(jīng)30了，居然還有人管自己叫姑娘。她朝那蒼老的聲音所來的位置看去，老人此時已經(jīng)追到了眼前。

    “姑娘，這個送給你。”老人微笑著從衣服里掏出了一個皺巴巴的小冊子，顫顫巍巍地遞給八角楓。

    八角楓心里感到有些奇怪，但那老人又極為熱誠，使她不忍拒絕，于是便接過了那本小冊子。翻開來看，里面皆是些用蠟筆涂抹的如同幼童涂鴉般的圖畫，八角楓不想讓老人失望，便硬著頭皮又多翻了兩頁。突然，一副畫著被一條藍(lán)色的河流分隔開的城市的圖畫呈現(xiàn)在她眼前，八角楓驀地一驚，這不是羅山城嗎？她猛地抬起頭來，再去尋找那老人的身影，他已隱入了茫茫人海，消失無蹤了。

    2

    “你也太財(cái)迷了！”地鐵隧道內(nèi)，一個姜黃色臉頰的中年人一邊快步走著一邊抱怨著身邊的盲眼老人，“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也不浪費(fèi)?！?/br>
    盲眼老人疾步地往前趕著，他的速度很快，有時甚至超過了中年人。

    “這次走了，下次再賺到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呢？”盲眼老人解釋道，他嘆了一口氣，“唉，外面的錢可不如這里的錢好賺?。　?/br>
    “你們快點(diǎn)走吧，不要再嘮叨了?！币粋€又矮又胖的男人跟在他們的后面，他是速度最慢的，“萬一被他們抓到，我們都得完蛋！”

    “噓！”中年人突然停下了腳步，盲眼老人與跟上來了的矮胖男人也同樣佇足下來，與中年人一起聽那來自于身后的一片黑暗之中的微弱的異響。只一會兒功夫，那聲音就從開始的模模糊糊過渡到了清晰可辨－啪?。鞘潜拮映榇蛟诘厣系穆曇?。鞭響越來越近了！這三個人頓時大驚失色，中年人壓低了聲音急切地說道：“快！快！就這里吧！”

    說話間，那手持鞭子的兩個人馬上就要從黑暗中走出來了－他們走路的姿勢及其怪異，像是爬行而來。

    矮胖男人立時將后腿蹲穩(wěn)，伸出兩條粗壯的胳膊，做出了兩手奮力地朝身后推土的動作。在隧道內(nèi)的水泥地被他輕易地刨開之時，他的后腿也同樣向后蹬推了起來。一時間，塵土飛揚(yáng)。

    啪！啪！兩陣鞭響抽到了眼前，正好打在那三個人所站的地方。只聽得似乎有什么東西斷裂了，緊跟著是一聲慘叫，隧道里頓時騰起一團(tuán)散發(fā)著惡臭的黃色煙霧。當(dāng)手持鞭子的人跑上前去，只見煙霧散去的地方只剩下了一個巨大的洞口，手電的光束照不到底。從上面探下頭去，只能聽見轟隆隆的水流湍急之聲。他們知道，已經(jīng)追不上了。

    3

    八角楓剛回到辦公室，卡夫卡便說自己剛剛接到一個電話，正準(zhǔn)備要出去。

    原來，是一條地鐵的隧道里發(fā)現(xiàn)了一根奇怪生物的尾巴和一個大洞，攔住了行進(jìn)中的地鐵。當(dāng)他們趕到現(xiàn)場時，乘客已被疏散，而已被調(diào)往巡邏部門的前重案組的唐納警官也趕到了現(xiàn)場。他們?nèi)齻€圍繞在巨大的一根斷尾前。只見這尾巴幾乎和隧道一樣寬，從上到下，橫亙在地鐵列車前，且有越來越大的趨勢。大部分的警員皆遠(yuǎn)遠(yuǎn)看著，不敢輕易上前去觸碰這奇怪的東西。

    卡夫卡玩笑似的抽出一把小刀，對著那斷尾輕輕一戳。登時它便如瀉了氣的皮球一般極速地變小，隨后只剩下人的中指般長的尾巴在空中打了幾個旋，落在了地上。八角楓上前定睛觀察了一番，最后斷定道：“應(yīng)該是蜥蜴之類或者壁虎的尾巴！”

    4

    加西亞和亞西加站在地鐵口外一個隱秘的陰影里，看著大批的警察從里面陸陸續(xù)續(xù)地走出來。這個時候已經(jīng)過了宵禁規(guī)定的夜里9點(diǎn)，路上幾乎沒有任何行人。

    “怎么辦？”亞西加慌張地說道，“還差三個，已經(jīng)快超過頭規(guī)定的時間了！”

    眼見身穿制服的警察走的差不多了，從地鐵口里最后走出了三個落單的人來，但見他們兩男一女，互相交談著。加西亞把心一橫，陰冷的眼光里冒出一絲狡詐，狠狠地說道：“”就他們了，抓上就收工！“

    加西亞與亞西加的個子都不高。加西亞的身材很瘦，只有正常人的三分之一。而亞西加則不一樣，從正面上看他胖胖的，但側(cè)面看倒仍如加西亞一般瘦。他們渾身上下布滿了棕褐色的蛇紋，那是天生的，個別的紋路上還保留著蛇鱗。他們就是傳說中的蛇口人。

    卡夫卡和八角楓正與唐納交談著第二天可以一起去聚個餐。唐納曾與卡夫卡共事過，他們許久沒有見面了。在熱烈的交談中，他們沒有一個人注意到身后正有兩個緩緩接近著的身影。那身影的腳步極輕，幾乎是貼著地皮走的。等到他們有所察覺時，加西亞與亞西加的鞭子已經(jīng)揮到了他們的頭上，一陣眩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