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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來沒幾天便又被塞了回去。 等到她懷胎滿三個月,薛崇才又重回朝堂。 此時朝堂早已換了一撥新人,看向他的目光帶著好奇與敬畏。 “薛小君的名號看來還是叫得響的?!崩钕蛟谝慌孕Σ[瞇地道。 薛崇遙遙沖他們點了點頭,這才對李向道:“相爺過譽了,不過是個虛名罷了?!?/br> “王爺這段日子一直賦閑在家,不知道可是有何打算?” “順其自然。相爺似乎很著急?” 李向正了正官帽,“瞧王爺說得,臣不過順嘴問一下,走一看十,謹慎著些總是沒錯的?!?/br> 薛崇但笑不語。 “皇上駕到~” 殿上的小太監(jiān)目不斜視地唱禮。 皇帝讓戚風扶著走出來,臉色有些難看,“眾卿可有何事啟奏?” 禮部尚書當先站出來,“稟皇上,臣有一事啟奏,歲末祭天,須得儲君。儲君這一位,不知是請成王殿下代勞呢,還是空出來?” 此言一出,似乎多了幾分逼迫皇帝的味道,禮部尚書忙補充道:“臣循例問將一句,其實空出來,也不是不可?!?/br> “不必。”皇帝打斷他的話,“這事,朕心里也早有打算。剛好你提了這事出來,那朕也就順便問問你們的意思。儲君,是未來的天下之主,才德缺一不可。朕所出皇子中,能勝任的,諸位以為能有哪位?”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讓李向出來回話。 “皇上,臣斗膽問一句,信王殿下,不知可在這幾位之列?” 皇帝點頭,“朕早已說過,信王便如朕親子,自然在這幾位之列。怎么,李卿的意思是:信王能勝任太子之位?” “依皇上剛才所言,儲君之位,貴在才德二字。論才能,信王殿下遠勝于眾,論品德,更是有小君之稱。臣實在想不到有更適合的人選了?!?/br> “那其余卿家呢?”皇帝的眼掃過殿里的眾人,緩緩問道。 何泰一揖,“臣以為李相所言甚是,臣附議。” “臣等附議。”眾人齊聲一喊,頗有些撼天動地的意思。 皇帝連聲道好,“既然你們都無異議,那,信王?!彼哪抗饴涞窖Τ缟砩希半薇惴饽銥樘?,你可愿意?” “臣,謝皇上恩典?!?/br> 誥封儲君,既然得宣告天下。 薛崇在世族中很有些名氣,仰慕他的人也不少。 此命一出,猶如明火執(zhí)燈,人皆如飛蛾一般撲來;甚至有不少人想要毛遂自薦,入太子府當幕僚,但都被薛崇婉拒了。 “新朝舉式納才,不再由世族舉薦。為得,就是給諸位一個機會。諸位何不去科舉一試,反而要來我這,白白讓明珠蒙塵呢?” 此言一出,更是讓他的聲望沖到了高點。 “殿下,受封儀式定在月末,屆時娘娘也得同時受封?;屎竽锬镱檻]到娘娘的身子,特意降旨把儀式精簡了些”玉秋親自出宮來新王府傳話,“東宮皇后娘娘也已讓人打掃干凈,只待殿下和娘娘入住了?!?/br> “替我謝過皇后娘娘的好意?!毖Τ绲?,“蕭言,送這位姑娘出去。” 蕭言應(yīng)是,“玉秋姑娘,這邊請?!?/br> 玉秋碰了個軟釘子,也不著惱,仍舊掛著淡笑,福了福身出去了。 江意水從后頭出來,她穿著寬松的襦裙,肚子雖已顯懷,但衣裳遮去大半,遠遠看過去,只有一點突起的弧度。 “往后,要住在宮里了嗎?”她在他身邊坐下,話里透著不樂意。 “你不喜歡?”他眉頭一蹙,“那咱們不住進去了?!?/br> “算了”她又改口,“府里宮里也是一樣住著,左右也是出去多費些功夫罷了。” 她拉著他的手放在她小腹上,“你喊他一聲?!彼劬α辆ЬУ乜粗袷窃讷I寶。 他依言喊了聲,貼著肚子感受到了一下踢動。 她激動地搖著他的手,“感受到了嗎?他會動了,他會動!” 他配合得驚訝了一下,她得意地翹起尾巴,“你看,我一發(fā)現(xiàn)他會動,就來找你了。” “小昭昭真貼心?!彼剟钏频奈橇讼滤拇?,無聲地笑。 他再關(guān)心孩子,都是因為她。 只要她高興,無論怎么樣都好。 受封那一日,薛崇穿著全套太子吉服,一步一步走上祭壇。 百官站在祭壇兩側(cè)的臺階上,靜默地看著他往上走。 秋風雖然涼爽,但整段路走下來,他背后還是微微有些汗?jié)瘢L一吹上來,背后就發(fā)涼。 “從今日起,爾即為大黎太子,國之儲君。往后諸事,須得盡心盡責。大黎,朕就交給你了?!被实鄣穆曇粼陲L中顯得縹緲起來。 薛崇鄭重地彎下腰,“兒臣明白?!彼麖幕实凼种薪舆^太子冊寶,轉(zhuǎn)身看著身下浩浩蕩蕩地一群人。 李向和何泰領(lǐng)頭唱禮,“臣等見過太子殿下,殿下千歲。”眾臣順勢附和。 這廂江意水著太子妃吉服,坐在位子上聽完了一大串贊詞,起身福了福身,這才接過冊寶。 沉寒扶著她一邊的手,蘭瑩想來扶另一邊卻被一旁的玉秋搶了先,“太子妃娘娘,皇后娘娘讓您受封后過去見她,您看,你現(xiàn)在是不是……” “有勞玉秋姑娘了,我這就過去?!?/br> 坤寧宮里滿滿當當坐了一排人。 除了貴妃和茂嬌公主外,連快要臨盆的賢妃出來了,還有周蘅和趙還芷。 江意雨孤零零地坐在另一旁。 江意水慢慢走進來,欠了欠身,“兒臣見過母后和諸位母妃?!?/br> 她眉目如畫,聲如黃鶯,一舉一動都令人賞心悅目。 皇后讓人在身邊安了張凳,“太子妃來了,快坐下吧,你懷著孩子,別累著了。” 貴妃在一旁剔著指甲,閑閑道:“我說呢,害這個害那個的,原來是為著太子去的。好啊,如今是得償所愿了。太子妃,恭喜啊?!?/br> 賢妃好容易出宮一趟,便得到如此令人震驚的消息,心里自然是百轉(zhuǎn)千回。 她和皇后已經(jīng)是水火不容了,和貴妃更是相克。如今貴妃冷眼相向,她反倒親熱起來,“太子妃真是辛苦了。懷著孩子身子重,還要受封,腰酸不酸?回頭讓人捶了錘才好。我呀,都快疼慣了,日子總算是要到頭了。” 孩子無疑是最好的話題。 江意水笑了笑道:“倒不是很酸,孩子輕巧地很,估摸著是個身輕的?!?/br> “那可真是貼心了?!辟t妃柔柔一笑。 貴妃冷哼一聲。 茂嬌公主忙打岔,“三嫂嫂多日不見,氣色倒是不錯,可見三哥哥多疼你?!?/br> 她半是有心半是打趣,引得一群人光顧著打趣他們倆的恩愛去了。 這個話頭總算是過去了。 江意雨在一旁冷眼看著,也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