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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夜,在薛崇接回江意水,靜靜守了她三個時辰后,宮里才發(fā)了旨。 “削去鎮(zhèn)國公國公頭銜,謫封為安南侯,即日遷往江南。罪人李艾,仗責(zé)三十,永世不得回京?!笔捬云降剞D(zhuǎn)述了一遍,等著薛崇的吩咐。 仗責(zé)三十,能打去人半條命,弄不好還得落個病根。 可是,也就是僅此而已。 “她敢害昭昭,我就讓她后悔做人?!毖Τ绲恼Z氣很溫柔,溫柔的讓蕭言雙腿發(fā)軟,情不自禁想跪下。 “讓人把李艾劫出來。她不是喜歡發(fā)情嗎?那就讓她一直發(fā)著吧。”薛崇握著江意水的手,在冰涼的手背上印下一吻,眼里的殺意鋪天蓋地,幾乎要溢出來,“把她跟軍馬關(guān)在一起,讓他們好好做個伴。記住,我要她活著,好好活著,日日享受這份快樂。”他瞇起了眼,“其余的我不管,明白了嗎?” “明白!”蕭言抱拳,半刻也不停留,飛快地出了房間,這才心有余悸地慢下腳步。 想到李艾將來的下場,手指微微一抖。 自尋死路,也怨不得別人。 ☆、第108章 蘇醒【已替換】 李艾是在宮門口受的罰,被扒了褲子,庭杖一記記落下來。痛是其次,被這么多人眼睜睜看著受罰才是最大的羞辱。 她嘴里塞了布,說不出話來,眼神卻像狼一樣兇狠,直勾勾地看著面前坐著喝茶的戚風(fēng),像要把他千刀萬剮一樣。 這種眼神,戚風(fēng)并不陌生,甚至還有幾分懷念。 “這么多年了,能再讓我親自監(jiān)刑的人也不多了。”戚風(fēng)撥弄著茶蓋,平淡的說了一句。 李艾嗚嗚地發(fā)出聲音,語調(diào)急促而激烈,想來不會是什么好話。 戚風(fēng)掀了掀眼皮,看向旁邊的小徒弟,“打夠數(shù)了沒有?” 小徒弟也姓戚,名叫戚盛,人稱小盛子,諧音小繩子。人和繩子一樣,就愛攀扯,和誰都能扯得上話,見個得勢的就愛攀親戚。戚風(fēng)雖看不上這點出息,可這也不算什么大毛病,再加上和自己是老鄉(xiāng),說起話來也親近。為著這個,戚風(fēng)才勉為其難把他提到身邊帶著。 小盛子笑著給他添茶,“師傅可是累了?還差三棍,打完就歇!瞧著天熱得,哪像是入了秋啊,光坐著就是一身悶汗。師傅待會兒還得回圣前回話呢,不如去我那拾掇拾掇?”她說話間三棍已是打完了。 戚風(fēng)懶懶站起來,把茶盞一放,“算了,皇上那還等著呢,等回話完再說吧?!彼聪虻首由吓恐娜?,剛才還昂得高高的頭顱已是低了下來,臀上滲著血,看來最后那三下是吃了個不小的苦頭。 他微微一笑,“既是受完罰了,你們就送李娘子回去吧。想來安南侯也是久等了。李娘子” 他走到滿頭虛汗的李艾身邊,垂眼看她,眼里帶著些憐憫,“替我?guī)Ь湓捊o安南侯大人。此去江南,山高水長,萬望珍重!” 李艾半昏半醒,也不知有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 戚風(fēng)也不在意,揮揮手讓他們把李艾送回去。聽見了又如何?有沒有命回安南侯府,那可還不一定呢! “你在這等著,若是一會有人回來說李娘子丟了,打發(fā)他們閉嘴就是。咬死了送出了宮就行了,偌大一個人,總不能叫咱們跟著她屁股后頭時時看著?!?/br> 小盛子抱著拂塵,伶俐地應(yīng)了個是,“徒兒明白了?!?/br> 戚風(fēng)嗯了聲,轉(zhuǎn)頭往干乾宮去,這個徒弟圓滑是圓滑了些,腦袋還算機靈。 果不其然,送李艾回去的小太監(jiān)過了一會便跑回來,語無倫次地喊:“盛哥哥,咱們半路上遇上劫道的了!李娘子、李娘子不見了!” “喊什么,小聲點!”小盛子冷靜地斥了他一聲,“誰和你咱們!怎么回事,你仔仔細細說一遍?!?/br> 小太監(jiān)也很委屈,摸著后頸道:“才剛出了東華門,沒走多久就叫人斬了頸子暈過去了,醒來人就不見了?!?/br> “幾個人啊?”小盛子清了清嗓子,免得笑出聲來。 “四個禁軍,連我在內(nèi),五個人?!?/br> “五個人,五個人都叫人弄暈了?”小盛子微微提高了聲音,“還有四個是禁軍!就這么著,還指望他們保衛(wèi)皇上?” 旁邊四個禁軍面色羞慚,沒有說話。 小盛子緩了緩臉色,“算了,怎么說這樁差事咱們也是一起辦的。雖說后頭的事我沒摻和,畢竟擔(dān)個名頭。這么著,你們就當(dāng)人已經(jīng)送出去了就是。至于安南侯府那邊要是追問起來,就說不知道。人都送到他們門口都能丟了,還有臉問?” 旁邊的小太監(jiān)有些猶豫,“這、這、、安南侯府倒是不怕”畢竟眼看著被貶往江南了,誰還怕他,“只是皇上那……” “皇上那自然有我?guī)煾淀斨?。放心,怪罪不到你們頭上?!毙∈⒆幽梅鲏m戳了戳那人,“最要緊的是你們嘴要嚴(yán),別我們這頭應(yīng)付的好好地,轉(zhuǎn)頭讓你們說漏了嘴。到時候戳穿了,誰臉上都不好看!我這是為了誰,你們可得都記著。別干那忘恩負(fù)義的事情,記著了嗎!” 五人連聲道是。 * 地牢里頭,山羊胡看著面前奄奄一息的人兒,眼里冒著精光,“好家伙,上次才送來一個女的試過藥,這次又來一個!”他躍躍欲試地翻找著新調(diào)制的金瘡藥,給李艾撒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受傷的屁股看,“這藥可是連上次那斷肢的傷口都治好了的!” 果然,藥粉一敷上去,血就止住了。 十二在一旁,冷著臉道:“這個不是拿來試藥的,她害了夫人,郎君吩咐了,把她和軍馬關(guān)在一起,讓她一直受著?!?/br> 山羊胡手抖了下,“讓她和軍馬……□□?” 十二點頭,加重了語氣,吐出兩個字,“日日?!?/br> “還不能讓她死了是吧?”山羊胡的嗓音也開始抖。 十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向來只有他想出些慘無人道的點子,怎么現(xiàn)在反倒害怕起來了。 一看才知道,山羊胡這抖壓根不是害怕,而是興奮! “哈哈哈哈哈哈好啊,好??!”他興致勃勃地拍手,“郎君真是妙。這辦法好,正好能讓我精進一下這藥粉。治撕裂是吧,讓我想想,什么藥治撕裂好……”他搓著手開始冥思苦想。 十二嘴角抽了抽,不想再待在這破地方了。再待下去,他腦子也要不好了。 “人交給你了,我走了?!彼f完轉(zhuǎn)身便走。 山羊胡沒搭理他,還歪著頭在那想呢,什么藥最好來著? 十二出了地牢,便往后院去。 蕭言和十一一左一右守在正院門口,面色都不太好看。 三人打了個照面,十一對十二做了個“謹(jǐn)慎”的口型才放他進去。 十二來到房門口,撣了撣衣襟,叩響了門,低聲道:“郎君?!?/br> “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