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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了。 吃了兩筷菜,手不由自主地就朝那小銀壺伸過去。 薛崇按住壺蓋,看著沉寒道:“再給你家女郎盛碗湯?!?/br> 正巧下人端著魚湯過來。魚先煎過,再拿來燉湯,湯水奶白,熱氣撲騰上來就帶著香。 沉寒拿小碗盛了半碗,替她吹涼,這才遞給她。 江意水覆著他的手撒嬌,“湯我喝得多了,酒還沒喝過多少呢,叫我嘗一嘗嘛。再說了,喝醉了也不怕,反正有你呢?!?/br> 他遲疑了下,把手移開來,拿筷子沾了一點(diǎn)自己杯子里的,“先抿一口嘗嘗味道,要是不喜歡就別喝了?!?/br> 酒是江南太守獻(xiàn)上來的青梅酒,辛辣中微微透著甜。 她嘗了口,喉嚨里帶著灼熱的燒感,說不出是什么感覺,但好像不是太討厭。 “要!”她肯定地點(diǎn)頭。 薛崇無奈,“那就倒一杯吧?!?/br> 沉寒對他這個予取予求的態(tài)度不是很滿意,她俯下身在江意水耳邊勸道:“女郎,要不還是算了吧,喝醉了第二天起來頭疼得不得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br> 江意水拍著小胸脯道不怕,順帶討好一下沉寒,“頭疼了還有你替我按呢。沉寒手藝可好了,每次按完我就舒服了?!?/br> 這小賴皮模樣真是! 沉寒又好氣又好笑,只得給她倒了一杯。 說是一杯,也就五六分滿。正好烤魚端上來了,香噴噴的,配著吃正好。 一口酒一口烤魚,那滋味,簡直是再好沒有了。 烤魚上不知灑了什么香料,聞起來香噴噴的,吃著還有幾分辣。 薛崇給她夾一筷子素菜,“這上面灑了胡椒,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也是西域那邊傳過來的?!?/br> 她吃得不亦樂乎,看見薛崇抿酒時那慢條斯理的樣子,也覺得自己有些失禮,干咳一聲,強(qiáng)裝鎮(zhèn)定的擦了擦嘴,把動作放緩了。 接下來上的也是魚湯,不過和剛才那個純粹鮮美的魚湯不同,這湯里也加了胡椒粉,喝起來又香又辣,滋味更美好。 她喝了幾杯頭就有點(diǎn)發(fā)昏了,夾菜的時候老是夾不準(zhǔn),桃花面上兩頰通紅,眼眸含水,紅唇微張,透著股嬌憨。 她索性不夾了,一手撐著腦袋,指著他笑嘻嘻地道:“有三個你呢?!笔种竵碇溉サ?,也指不對地方。 這就醉了? 薛崇握住她的手指,輕聲道:“你醉了?!?/br> “我醉了。”她眼神迷惘,吃吃笑了兩聲,“我醉了!醉是什么?” 看樣子是醉大發(fā)了。 他道:“醉了就是要睡了。我扶你進(jìn)房里睡一會好不好?” 她搖頭,“不行,我還沒吃飽呢。我要吃好多好多魚?!彼龘u頭晃腦地比劃,“那么多魚,我都要吃,那么多……”說著突然站了起來,“魚,我要去看魚!” 頭重腳輕地,一腳就踏了個空,眼看著要摔倒,薛崇驀地起身攬住了她的腰。 面前天旋地轉(zhuǎn),一晃眼,就對著頭頂?shù)奶臁?/br> 她整個人都快跌坐下去了,全靠薛崇給她拉著。 “星星。你看,好多星星?!彼钢^上的星星,一字一頓道:“坐看牽??椗??!?/br> 薛崇低頭看她,她眼睛亮亮的,就跟兩顆星星似的。 他的手無意中蹭過她的臉。 這下可算是讓她發(fā)現(xiàn)大寶貝了,拉著他的手,貼在臉上不肯放,還舒服地嘆息了一聲。 “薛郎君,不如先扶女郎回去吧?!?/br> 蘭瑩和蕭言都不張口,沉寒只得開口道。 薛崇嗯一聲,狠下心把手抽回來,放到她腿彎處,把她打橫抱起,轉(zhuǎn)身往房里走。 通道里迎面走來一人,卻是周蘅。 她臉色不是很好看,眉目比平時更冷幾分,看到薛崇抱著江意水,兩人一幅糾纏不休的樣子,厭惡的蹙了蹙眉,往旁邊閃開了。 薛崇輕描淡寫地瞥了她一眼,徑直走了過去。 后面薛嬤嬤也跟著走出來,見到薛崇,忙福身,“老奴見過郎君?!?/br> “起吧。”他停住腳,“明日到了揚(yáng)州略作休息,船停了岸,有什么要買的就差人去辦。人多是非多,你可得管好了。你知道,我最不喜歡別人多嘴?!?/br> 薛嬤嬤低眉順眼地應(yīng)是,“郎君放心,老奴別的不敢說,這點(diǎn)本事還是有的。小娘子們碎嘴,那是頂真的犯了忌諱,老奴一定嚴(yán)加管教。” 薛崇道:“那最好?!?/br> 懷里的小東西一刻都不肯安生。 說幾句話的功夫,香臂摟了胳膊,掙扎著要坐起來。 他不輕不重地拍了她一下,這才往房里走。 江意水說醉吧,腦子里迷迷糊糊還有點(diǎn)意識。 比如說現(xiàn)在,薛崇居然打她的…… 她心里羞惱,恨恨地伏在他肩上不說話了。 薛崇進(jìn)了房,順手把門給關(guān)上了。 沉寒慢一步,眼睜睜看著門在她面前闔上。 咬一咬牙,就在門口站定了。 他把她放到床上,替她脫了鞋襪。 靈動小巧的腳丫就在他掌心,小腳趾一動一動的,透著股可愛勁兒。 他別開眼,把她推到床上躺好,正準(zhǔn)備替她蓋被子,她一把攥住他的手,氣勢洶洶地質(zhì)問,“你剛才打我哪兒了?” 他一愣,抬眼看她,她醉眼朦朧的,還不忘催他,“你說啊?!?/br> 這是醉了還是沒醉? 薛崇試探著喊她,“昭昭?” 江意水噘起嘴,“喊我干什么!那么多人看著,你怎么可以……”她咬著唇,說不下去了。 整個人看著嬌艷欲滴,又或是……秀色可餐。 他喉結(jié)一動,眼神暗下來,“那是誰先不安分的,嗯?” 他這個嗯字,性感得讓人耳朵都麻了。 江意水摸著發(fā)燙的耳垂,辯解道:“我那是想下來,怎么就不安分了?再說了,我醉了?!彼槐菊?jīng)道:“醉了,你懂嗎?你怎么可以和一個醉人計較?!?/br> 醉人? 薛崇失笑,俯下身,兩手撐著床,眼睛和她平視,“所以,你現(xiàn)在知道你自己醉了?” “對、對啊?!彼痪o張,又開始小結(jié)巴了。 湊那么近做什么,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醉了的人,明天一早醒來就會把所有事情都忘光?!彼庥兴?,“昭昭,所以你也會,對嗎?” 好像是這樣…… 她將信將疑地嗯了一聲。 薛崇隨手撤下彩繡櫻桃果子茜紅連珠縑絲帳,周圍頓時一暗。 他憐惜地拿指腹摩了摩她發(fā)紅的嘴,“真是個小可憐。”后頭幾個字都消逝在兩人緊貼的唇間,不清不楚地,勾得人心癢。 一到昏暗的環(huán)境里,江意水仿佛多生了幾個膽子一樣,行事一點(diǎn)都看不出羞澀。 那次烏篷船上是,這次自然也是。 她手貼在他寬闊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