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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生不出氣來。 “小心燙?!毖Τ绨巡璞f給她,玉盞溫涼,配著溫熱的茶水,溫度遠算不上燙。 江意水接杯時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她嚇了一跳,把杯子一把搶過來。 那儀態(tài),看得沉寒都忍不住撇開眼。 可還是有人看得目不轉睛。 他眼神那么專注,看得江意水都不好意思抬起眼,抿了口茶水,一時屋里便靜下來。 薛崇索性朝著她撐著頭,手指在桌上輕敲,譜了一首簡單的曲子。 帶笑的眼溫柔地看著她,像是隨興,又透著認真,叫人琢磨不透。 ☆、第13章 練曲 欣賞夠了她的羞態(tài),薛崇才慢悠悠開口,“娘子此番過來,是有什么事情嗎?” 氣氛不再曖昧。 江意水立馬放松下來,沖他眨眼,“上次薛郎君和我說的法子……”她臉上浮現(xiàn)出淡淡的紅,“我、我沒聽清楚,特意再來問一次。” 薛崇抿口茶,似笑非笑地看向沉寒,“這次恐怕也得請娘子身邊的人回避了?!?/br> 沉寒深吸口氣,福了福身,帶著小丫鬟們出去了。 蕭言緊隨其后,還很貼心地給他們帶上了門。一個人站在門前,頗有些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薛崇手撐著桌子,身子往前傾,帶著低低的笑,“娘子是想讓我再說一遍求娶的話嗎?” 江意水身子不敢動,眼睛左右亂飄,“薛郎君、你坐回去說。” “就這么說,不行嗎?”他皺起眉頭,似乎有些為難。 “行、行吧。”江意水不由自主道。 看到薛崇又笑起來,她也跟著傻笑了兩聲。 最后還是薛崇提醒她,“好了,說吧?!?/br> 他的聲音仿佛就在她耳畔響起。 江意水小巧的耳垂也跟著染上了粉色。 “就是薛郎君之前說的燈會……”她抬起頭,期盼地看著他,“你沒忘吧?” 兩人靠得極近,呼吸間似乎都能聞到彼此的氣息。 她的眼神純凈的一如記憶中那樣。 薛崇有一瞬間的恍惚。 “當然不會?!?/br> “那我們什么時候去?”她眼里帶著期待。 他反問,“你想什么時候去?” “沉寒說,娘知道你有法子了,大概不多久就會讓我回去了?!彼Z氣帶著淡淡的失落。 在杏花庵的這段日子像是替她打開了一個新的世界。 見識過多姿多彩的世界,再回到平淡如水的日子,恐怕誰都不會開心。 “未必。”他含笑,“江大夫人可不一定愿意接受我的法子?!?/br> 他把玩著手中的茶盞,修長的手指很是好看,“娘子愿意嗎?” 不等江意水回答,他就放下茶盞,“這事不急,等晚上出去的時候再說吧。不過,我?guī)湍镒舆@么多事,娘子可否滿足我一個心愿?” “什么心愿?” 薛崇隨手撥了撥放在一旁的古箏,泠音聲聲,“不如就請娘子為我彈一曲,如何?” 江意水看著那尾刻花雕金的箏,臉糾成了一團。 她遺憾道:“本來薛郎君這要求我不該推脫,可我只彈的慣我那尾古箏,這次卻沒能帶來?!?/br> 說她聰明吧,為人處事盡顯嬌憨之氣。 說她傻吧,推脫之詞倒說得挺溜。 薛崇失笑。 “那我彈一曲,娘子在旁指導,如何?” “好啊?!彼佬廊淮饝?/br> 只要不讓自己彈就好。她喜滋滋地想。 薛崇站起身,在她一臉茫然地注視下坐了過來,“這樣你看得清楚些。” 哦。 她呆呆地點頭,順勢往旁邊挪了挪。 薛崇把箏移過來,江意水跪坐在地上,把腰挺得直直地,認真地準備看。 薛崇抬手,開始彈。 “唔,這里不對?!彼醋∷氖?,“應該是這樣”她的手虛虛比劃了一下,還是沒敢親自上陣。 雖然彈曲不好聽,可是拜江大夫人請的名師所賜,她的指法可是很嫻熟的。 至于為什么這么嫻熟的技術,彈出來的曲子卻能殺人,她也很無奈。 “這樣嗎?”他又彈了下。 她搖頭,拉著他的手比劃,“是這樣?!?/br> 她的手又軟又滑,只是有些涼。 薛崇盯著她的手,失神想到,之前讓他們留意她的時候,好像是說她體寒來著,等日后要好好調養(yǎng)一下才行。 “薛郎君?薛郎君?”江意水喊了兩聲,薛崇回神,反握住她的手,在箏上彈了兩下,“這回對了嗎” 他現(xiàn)在的姿勢,幾乎是把她整個圈在懷里。 周圍充斥著他的氣息, 江意水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身上的香聞起來有些冷苦,和他給人的感受截然不同。 她愣愣地,思緒不知道跑偏到哪里去了。 手被他握著牽前牽后地,也不知道掙脫。 一曲箏音,纏綿入骨。 沉寒站在外頭,聽得臉色一變。 她往前踏了一步,立刻被蕭言擋住,“這位meimei請留步,沒有郎君的吩咐,奴不能放任何人進去?!?/br> 沉寒毫不讓步,“婢子突然想起來,家里有急事還未告知女郎,還請讓步?!?/br> 蕭言搖頭。 沉寒眼睛一瞇,抬起了手,身后幾個小丫鬟同時往前一步。 能在江家女郎身邊伺候,想必手腳功夫也不會太差。蕭言腳換了個方向,默默挺直了身子。 外頭情勢一觸即發(fā)。 里面卻還是春意融融。 “這曲子真好聽”江意水到最后,飄得再遠的神都被他的曲子拉回來了。 他依舊拉著她的手,摩挲著不肯放。 她也傻傻地不知道躲。 真是傻得讓人心憐。 他到底放開了手。 時間有的是,不能讓她怕了他。 “是娘子教得好?!?/br> 他笑得像春日的暖陽,帶著一絲慵懶的愜意。 ☆、第14章 回程 她不好意思地笑。 杏眼半斂著,透著股天然的純真。 也虧得她變傻了些,否則和自己這樣的人交談,恐怕她都不會樂意。 薛崇俯身逼近她。 她不明所以地抬頭看過來。 大袖擦著頭發(fā)過去,頭上發(fā)髻微微一動,像是多了什么。 她伸手去摸,摸得幾片柔弱的花瓣,忙松了力氣,小心翼翼地碰了碰。 他不知從哪拿出一面鴛鴦芙蓉水持鏡來,給她照著,“剛采的杏花,纏枝繞地木簪,就是花期短了些,喜歡嗎?” 一簇嬌艷的花停駐在云鬢上, 人面花顏相映紅。 “喜歡?!?/br> 她眉眼彎彎,一下子就驅散了他心里那點陰霾。 “女郎” 沉寒邊推門邊走進來,后面蕭言被一群婢子們圍著,心焦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