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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粗布麻衣,粗茶淡飯,不求富貴,不求功名,不問世事。 他們過著神仙眷侶般的生活,不羨鴛鴦不羨仙。 那段日子,是他們此生最快樂的時光。 第45章 第四十四章 心囚 然而快樂的時光總是十分短暫,春風(fēng)吹暖大地,湖里碧葉千頃時,一陣敲門聲打碎了竹屋的寧靜。 夏顏兒疑惑的打開門,只見屋外站著數(shù)個華服男子,為首的看見她,恭敬行禮:“夏姑娘?!?/br> 男子話音剛落,她沒有任何遲疑,立刻伸手關(guān)門。男子眼疾手快,用腳死死卡在門縫中,急聲呼喚:“姑娘且慢!” 她推了幾下,門紋絲不動,冷聲道:“你們認(rèn)錯人了?!?/br> 正在僵持,上官云臣挑開竹簾,從里屋出來,循聲問道:“顏兒,怎么了?” 男子聽到他的聲音,求助般大聲喊到:“上官公子,我們并無惡意,還請開門一敘!” 夏顏兒依舊死死的抵住門,上官云臣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她有些氣惱,不甘心的放開了門。 上官云臣將門打開,立在門口,語氣平淡:“我們已經(jīng)不問世事,與諸位無話相告,請回?!?/br> “上官公子身懷絕學(xué),區(qū)區(qū)斷崖怎能難住公子,國君一直相信二位不過借機避世,果真如此?!蹦凶庸Ь吹溃骸袄蠂屛患酰瑖柿x,我等特奉國君之命,尋找二位行蹤,歷時數(shù)月,終不辱使命,望二位隨我等回去,解國君思念之疾?,F(xiàn)國君上位,大赦天下,上官公子無須介懷擅離職守之罪。” “大赦天下于我來說,毫無作用,縱是我有罪,”上官云臣面色不改道:“你們能奈我何?” 男子身子微微一顫,聲音有些哆嗦:“上官公子武功蓋世,我等多有得罪。國君說過,只要兩位肯回去,封侯拜相,錦衣玉食都是二位的……” “非我所求。”他打斷男子的話,回頭看著夏顏兒,他這一生,只求一個她而已,“恕不遠(yuǎn)送?!?/br> 下完逐客令,他牽著她的手,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男子面色蒼白,像是賭命一般大聲到:“二位不想知道墨鳳少俠的下落嗎?” 上官云臣面無表情,腳步卻是停住了。夏顏兒奔至門口,厲聲問到:“你說誰?” 看來是賭對了,男子深吸一口氣,低頭抱拳聲音平穩(wěn)回答:“國君已經(jīng)找到墨鳳少俠,但少俠受了傷,不便遠(yuǎn)行,現(xiàn)在皇城明陽等待兩位重聚。” 死一般的沉寂,男子等不到回答,抬頭一看,只見上官云臣握著焚華立在他面前。男子暗道不妙,正欲離開,眼前劍光一閃,便覺得喉嚨似乎有g(shù)untang的液體涌出,身體無力的倒下。閉眼前,他看見他的兄弟橫七豎八躺在地上,毫無生氣。 “不能讓蘇軒知道這里。”上官云臣收劍回鞘,對著面色蒼白的夏顏兒道:“我們得去一趟明陽?!?/br> 她像是嚇傻了一般,沒有說話,悶悶的點頭。 上官云臣騎馬帶著夏顏兒直奔明陽而去,不顧一切的撲向這萬劫不復(fù)的滾滾紅塵。 皇宮內(nèi),兩人在御書房等待,一身黃袍的蘇軒破門而入,激動的大喊:“大哥!顏兒!我就知道你們不會有事!” 夏顏兒正欲行禮,蘇軒連忙扶住:“你們無需多禮,我們?nèi)艘琅f如同在侯府一般,我心里還寬慰些。” “阿軒,數(shù)月不見,你已經(jīng)萬人之上?!彼Φ溃骸斑@天下,果真是你囊中之物。” “皇兄在國母死后,便神色恍惚,不理朝政。如今他讓位于我,我也是不得不接受?!碧K軒笑的甚是自得,完全沒有被迫的樣子。 “上位幾月,便已深得民心,阿軒,你是位明君?!?/br> 兩人客套一番后,一直沉默的上官云臣開口道:“墨鳳在哪里?” 蘇軒面露難色,猶豫半晌,終于愧疚道:“抱歉,我騙了你們,墨鳳少俠,我……并未尋到……” “你騙我們?”夏顏兒聲音充滿氣憤,蘇軒連忙道:“我騙你們只是想要你們回來,我真的想你們!” “我們走?!鄙瞎僭瞥祭渎曊f完,兩人便要離開,蘇軒連忙道:“但是有一個人知道墨鳳在哪里!” “這次沒有騙你們,我現(xiàn)在帶你們?nèi)ヒ娝 ?/br> 蘇軒帶著兩人在皇宮里拐來拐去,還和他們說起蘇奕退位后便將自己鎖在宮中,誰也不見,最后一行人在御醫(yī)館停下。 “她就在里面,生了重病,一直昏迷不醒?!?/br> 蘇軒話音剛落,兩人便走了進去,床榻上躺著一個極為消瘦,面色慘白的女子,正是何憶城。 “她被皇兄關(guān)在冷宮,每日只給些許流食,生病不給派御醫(yī)。我救她時,她已經(jīng)神志不清了,只是偶爾會呼喚著墨鳳的名字。聽宮人說,她病成這樣依舊拼命活著,是在保一個人的命,那人只能是墨鳳了?!?/br> 蘇軒的話讓上官云臣面色有些沉重,他上前扶起何憶城,緩緩渡入真氣。 不一會兒,何憶城蘇醒過來,看清上官云臣面容,她緊緊拽住他的袖子,虛弱道:他在我的寢宮……救他……”話音剛落,便暈了過去。 刻不容緩,一行人趕到何憶城的寢宮,踢開宮門,驚起陣陣灰塵。 上官云臣在空無一人的屋子里巡視一圈,忽然奪過侍衛(wèi)手中的刀,走到角落里,狠狠一劈。眾人只覺得大地晃了晃,刀口落處,忽然塌陷一大塊,露出黑黝黝的大坑,一股濃烈的惡臭從坑中彌漫出來,侵蝕了整個寢宮。 蘇軒捂住鼻子,宮人連忙遞給他一個香爐,他嗅著熏香,不可思議道:“這里竟然有個密室?!?/br> 上官云臣毫不遲疑跳入坑中,夏顏兒撿起地上的幾根蠟燭,跟著跳了下去:“云臣,等我?!?/br> 上官云臣穩(wěn)穩(wěn)接住她,將她放下后,點燃了蠟燭。她只覺得臭味濃烈的讓她透不過起來,腳踩在地上有些粘稠,這時他伸手遮在她眼前,聲音是前所未有的低沉:“別看?!?/br> 她老老實實的不動,黑暗中,似乎有什么聲音,像是濃重的喘息聲,接著是鐵鏈的輕響。 “墨鳳,是我?!彼穆曇粲行┌l(fā)顫,她從來沒有看見他這般失控過,她偷偷的側(cè)過身子,繞過他的手看去,看清眼前景象的一瞬間,她似乎身處地獄: 不大的密室內(nèi)有一個大約兩米高的鐵籠,鐵籠上下各嵌著兩根鐵鏈,連著鐐銬將籠內(nèi)的一個人雙手雙腳鎖住,將那人掛在半空。因為長時間的懸空,那人手腳受到重力作用,鐐銬割破皮rou,經(jīng)過長時間未處理傷口,鐵銬已經(jīng)被化膿的皮rou包裹住。那人一頭長發(fā)披散,因為長時間不洗頭,烏發(fā)油膩膩一縷縷黏在一起。那人衣服破爛不堪,露出駭人的化膿的傷痕以及消瘦的肋骨。褲腿上滴滴答答流淌著穢物,各種顏色的穢物在密室積攢了一地,漫延到兩人腳下。 縱是那人垂著頭,發(fā)絲遮住面容,消瘦的沒了人樣,她依然看出那個人,就是消失接近半年的墨羽鳳凰——墨鳳。 夏顏兒難以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