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履其黃。 縱有千古,橫有八荒。前途似海,來日方長!……” 不知過了多少天,反正有那么一個晚上,櫻草縮在被子里,手指在空中虛劃,正溫習(xí)著幾個數(shù)學(xué)公式,忽然,屋外起了一陣陰風(fēng)吹襲般的怪響: “嗚……嗚……” 櫻草激靈一下,胳膊上起了雞皮疙瘩。這不是蟲鳴,不是鳥叫,更不是真正風(fēng)吹的聲音,是什么,莫非真有傳說中的鬼怪嗎?她恐懼地豎起耳朵,仔細傾聽: “櫻……草……櫻……草……” 櫻草驚住了。她呆了片刻,漸漸地皺起了眉頭。 會叫名字的鬼魂? “我是……沈媽……我……死得慘呀……” 屋外的聲音忽近忽遠,忽低沉忽凄厲,忽哭忽笑,難聽得叫人心麻。忽然,一聲尖叫,給所有的怪聲畫了句號: “哎喲!” 隨即傳來顏佑甫溫和的聲音: “呦,是二爺。抱歉,對不住,我以為見鬼了呢。踹疼了沒?您這干嘛呢,大半夜的拱草窠兒里。” “我,我拉屎!” “嘖嘖,您睡迷了?院里有茅房呀?!?/br> “你管不著。”林郁蒼沮喪地咒罵了幾句。一片悉悉索索,踩著草地跑遠了。 靜了片刻,顏佑甫走到門邊來,輕聲說: “姑娘,您還好罷?嚇著了沒?” 櫻草撲哧一聲笑了: “顏大爺您費心。瞧我哥這能色,跟個五歲小孩兒差不離。” 顏佑甫寬慰地嘆口氣: “您沒事就好。明兒我再去跟老爺說說,求他放您出來。姑娘,您聽我一句勸:回頭他要是叫您賠個不是,您別太硬著來。老爺身子也不太好了,氣性又大,萬一鬧得太僵,自家人傷了自家人,不值當(dāng)。畢竟是親爹呀,您世上也就這一個親人了?!?/br> 櫻草眼圈一紅,應(yīng)道:“多謝顏大爺,我記下了?!?/br> “那我走啦,可別說我來過。姑娘好睡。” “顏大爺慢走?!?/br> 第二天,風(fēng)聞關(guān)了一星期的五姑娘要放出來了,二姨娘趕緊著梳妝打扮,收拾得精精神神兒的,召了一大群丫環(huán)老媽子簇擁著,風(fēng)□□派地來到了省身房。省身房的門扇,關(guān)得鐵緊,門上的大鐵鎖,幾天沒動過,落了薄薄一層灰。顏佑甫去開門的時候,二姨娘咳嗽了一聲,用力挺起胸膛,準(zhǔn)備著給嚇得半瘋或是半死的小丫頭子一個好瞧的。 門開了。 櫻草瞇著眼睛走出來。 她沒半瘋,也沒半死,兩條小辮子依然梳得整整齊齊,身上的襖裙臟了一點,但也不歪不亂。只是,在黑暗中呆久了,眼睛完全睜不開,兩手捂著眼睛,站了一會兒。 二姨娘冷笑著開口:“五姑娘,這回可夠受用的吧?” 后面的人群一陣sao亂,朱媽不管不顧地擠進來,直奔櫻草,眼里綻著淚:“五姑娘!老婆子給五姑娘請安啦!我來接您回去好好養(yǎng)身體!” 櫻草松開手,扶著朱媽:“養(yǎng)什么啊,我好著呢。就是老不洗澡的,有點味兒了!”她聞聞自己的袖子,又聳著鼻子向四周聞聞,一直聞到二姨娘的身上去:“呦,不是我身上臭,是這里有人臭?。∵@誰啊這?” 二姨娘惱怒地一拂手:“賤貨!” 連周圍的丫環(huán)老媽子都忍不住露了笑意。櫻草也笑了:“二姨娘,您忒自謙?!彼剡^身來,瀟灑地一擺頭:“走哇朱mama,回家洗干凈這個臭氣!” 二姨娘的怒視中,櫻草拉著朱媽,如飛般向院子外頭走去,邊走邊學(xué)竹青那樣,仰頭向天,一路留下開心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七章 八大錘 夏日,清晨,九道灣白家小院,櫻草倚坐在檐廊下的欄桿上,靜靜地看著天青練功。 這座欄桿,本是她小時候坐慣的地方。每每拿著一塊槽子糕,或是一把海棠果,坐在這里悠噠著兩條小腿,看三個師哥在院子里練功……“當(dāng)時只道是尋?!保钪心敲炊嗥椒铂嵥榈男∈?,誰珍視,誰記得?都要在歲月更迭、風(fēng)霜歷練之后,才知曉它的寶貴。童年時司空見慣的情形,在如今的櫻草看來,都是最幸福最安寧,最值得留戀的好時光。 學(xué)期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雖然在復(fù)習(xí)備考的緊要關(guān)頭被關(guān)了黑屋,但是櫻草的大考成績,還是名列前茅,這令她很開心。林家沒人關(guān)心她的學(xué)習(xí)成績,對林墨齋來說,或許櫻草整日關(guān)在家里針黹刺繡更合他的心意,但是當(dāng)年在白家生活的時候,白喜祥時常對她和三個徒弟諄諄告誡:功是為自己練的,書是為自己讀的,人生在世,太多事情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唯有學(xué)問、功夫,修到了都是自己的。這些話兒,至今還牢牢記在櫻草的心里頭。 天青也還是像小時候一樣,那樣聚精會神地練著,都沒有察覺櫻草的到來。今天的天氣燥熱,艷陽毒辣,他只穿了一條扎起褲腳的練功褲,赤著上身,卻蹬著一雙厚重的厚底靴。左手扣了一對銀槍,右手扳起右腿,做一個“朝天蹬”,腳尖直抵頭頂,然后又將腿扳向面前,僅憑左腿之力,慢慢地曲膝下蹲。蹲到幾乎貼地之后,又循著原路,慢慢站起來,將右腳扳回“朝天蹬”,接著又蹲下來,又站起來…… 櫻草坐在他的背后,一直望著他如此循環(huán)反復(fù),把這套身段做了有十來遍。完成之后,換另一邊的腿,又做了十來遍。烈日照耀下,汗水順著他的脊背滾滾奔流,似一道道的銀蛇,迤邐閃亮,在腳下方磚上,滴成了小小的一汪。那條始終金雞獨立的腿就像是和這塊方磚鑄到一起了似的,牢牢的,穩(wěn)穩(wěn)的,釘在地上。 櫻草斟了一碗茶,在天青終于收式停下來的時候,跑上去遞給他。天青接過來,兜碗底倒進嘴里,對櫻草一笑,一口雪白的牙齒在被太陽曬得黝黑的臉上醒目異常: “放暑假了,怎么不待在家里,還能出來?” 櫻草做個鬼臉:“整天待在家里頭,還不悶死了我?我稟明了爹爹說是學(xué)校組織活動,嘻嘻……天青哥,剛才練的是什么?小時候可沒見過?!?/br> “三起三落。” “三起三落?我看不止呀?!?/br> “噢,這個活兒,看的是個‘穩(wěn)’字,特別吃功夫。師父說了:臺下起碼得練成十起十落,臺上才能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厝鹑?。等會兒他出來查驗,若是做得不夠穩(wěn),還不知要再來幾起幾落呢?!?/br> “這大暑天的,真辛苦?!?/br> “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嘛,要的就是這個勁兒。” 櫻草遞上絞好的面巾:“什么時候有空,也給自己放個假唄,出門逛逛什么的。成年到頭的就是練功唱戲,一點都不見你們休息?!?/br> 天青接過面巾,擦著臉上的汗:“習(xí)慣了?!?/br> “出去逛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