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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示意他扶太子到旁邊車上歇著。 大皇子府這場大火直燒了一夜,諸人圍著火場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忙了一夜,到天明,曙光照在煙氣裊裊的廢墟上,竟讓人有了一種劫后新生的奇異感覺。 大皇子那間屋子里,找到了兩段焦炭一樣的尸體,誰也分不清哪個是大皇子,哪個是丫頭,干脆放在一起,稀里糊涂殮進(jìn)匣子里。 對著兩段焦炭,墨相、呂相和楚相三個,頭碰頭嘀咕了半天,沒敢直接稟報皇上,由墨相捧著匣子,先去見福安長公主。 福安長公主伸手掀開匣子,看著匣子里兩段焦炭,聲音清泠的問道:“怎么有兩個?” 墨相急忙解釋了,福安長公主輕笑了一聲,“所謂龍子鳳孫,燒焦了,有什么分別?太子既然兄弟情深,讓他捧去給皇上,也許他和皇上,能分出哪一個尊貴,哪一個卑賤?!?/br> ☆、第七百二二章 放縱 墨相沒多說話,捧著匣子出來,徑直去尋太子。 太子興奮的一夜沒睡,這會兒還在亢奮中,聽說墨相請見,立刻揚(yáng)聲號哭,“大哥!你怎么就走了!” 墨相進(jìn)來,捧著匣子,目無表情的看著號哭的太子,一言不發(fā),太子干哭了幾聲,沒聽到墨相的贊嘆和勸慰,不哭了,擰著眉頭斜著墨相,“你不去查清楚大哥是怎么死的,來這兒干什么?孤這會兒什么心情都沒有!” “回太子爺,”墨相雙手捧上匣子,“這是從大爺喪身之處撿出來的尸骸,請?zhí)訝斶^目?!?/br> 太子急上前一步,伸手掀起匣子,往里看了一眼,嚇的連往后退了好幾步。 “怎么……大哥!”太子這一聲大哥,似笑又象哭,墨相垂著頭,沒看他,只管接著說正事,“太子爺,皇上那里,您看?” 墨相沒往下說,太子立刻接道:“大哥是皇上最心愛的長子,就算只有這一段,也不能不讓皇上看最后一眼?!?/br> 墨相垂下了眼皮,福安長公主讓太子拿給皇上看這兩段焦炭,存的這份心,和太子這會兒的心思,如出一轍,唉! “來人。”太子離那匣子四五步,示意內(nèi)侍接過,“這是孤的大哥,孤送他去和阿爹道別。” 墨相將匣子遞給內(nèi)侍,一句多話都懶得說,恭恭敬敬告退出來,回到自己那間小屋,喝著茶,怔怔的出了半天神。 ………… 阿蘿穿著水蓮的衣服,與其說是跪在地上,倒不如說是團(tuán)成一團(tuán)縮在地上,多多跪在阿蘿身后,努力想將在大皇子府半年多,比原來又胖了許多的身子藏在阿蘿身后,以使高坐在上的七奶奶看不見她。 衛(wèi)鳳娘耷拉著肩膀垂著頭,正能多含糊就多含糊的和李桐稟報發(fā)生的事,“……我把匕首遞給她,是覺得那上頭有牙印,是讓她……這事怪我,沒說清楚,我沒想到她平時這也怕那也怕,倒不怕殺人,后來,就來不及了,我一看,沒辦法了,人也來了?!?/br> 衛(wèi)鳳娘說的糊涂,李桐倒是聽明白了,看著衛(wèi)鳳娘,有些無語的問道:“你讓她割了大爺那東西?就能掩住牙印的事了?” 衛(wèi)鳳娘頭垂的更低了,“婢子糊涂了?!?/br> “火是誰放的?你?”李桐接著問。 “不是,我是想放來著,沒來得及,人來了,是大皇子那個王妃,還有他府上那個裝模作樣的蔣先生,讓人放的火,不但放了火,還威脅那些丫頭婆子,有一個說大爺被人殺了的,蔣先生就讓人把她扔進(jìn)火里了?!?/br> 李桐輕輕舒了口氣,調(diào)轉(zhuǎn)目光看向阿蘿,“你的事,七爺跟我說過,今天這件,你和衛(wèi)鳳娘都有不是。大爺也算自作孽,這事該怎么處置,我作不得主,得等七爺回來,還要看看外面的情形。先起來吧,水蓮,你帶她到后罩房,找一間空屋子讓她們主仆先睡一會,鳳娘也去吧,有你在,阿蘿也能安心些?!?/br> 衛(wèi)鳳娘明白這是先把她們?nèi)齻€關(guān)起來,老老實實答應(yīng)了,跟著水蓮,往后罩房去。 李桐看著三人出了門,端起杯子送到嘴邊,片刻,放下杯子,吩咐綠梅,“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你去找福伯,把剛才的事告訴他,讓他找個妥當(dāng)人,去跟七爺說一聲,你再走一趟,把剛才的事,告訴文二爺?!?/br> “是?!本G梅答應(yīng)了,忙掀簾出去,先去找福伯傳話。 李桐再次端起杯子,慢慢抿了一口,又抿了一口。 大皇子的死,除了皇上,誰會在乎呢?長公主?李桐眼皮微垂,長公主不會,長公主的心腸,遠(yuǎn)比她,甚至遠(yuǎn)比她自己以為的更硬。 這樣一個人,有多少人象她這樣,聽說他死了,竟然有幾分輕松和欣喜。 ………… 臨近年關(guān),大皇子自己放火燒死了自己,皇上驚痛交加,病倒了。 整個京城,又和去年一樣,只能將喜慶和熱鬧,都壓在心里,壓在自己家關(guān)著的門里。 太子異乎尋常的關(guān)心起皇上的脈案和病情,召見每一個從皇上身邊出來的太醫(yī),詢問病情,以及聲色俱厲的威脅諸太醫(yī),皇上要是有點(diǎn)什么不好,他一定會把他們?nèi)垦吃?,以此表達(dá)他身為太子的孝心。 除了關(guān)心脈案,太子還一天一趟,甚至兩趟三趟的過去探病。 午后,仔細(xì)問了皇上的脈案,又惡狠狠威脅了太醫(yī)之后,太子一路看著景,一路進(jìn)宮探望皇上。 剛到正殿臺階下,賀嬪扶著個婆子,從殿內(nèi)出來,站在臺階最上,微微頜首,“太子爺,皇上剛剛睡著,太醫(yī)吩咐過,皇上這病,只要好好歇一歇,就能好了,若是皇上睡著了,萬萬不可打擾?!?/br> “孤來看阿爹,難道是打擾?”太子鄙夷而惱怒的仰頭看著賀嬪,那份鄙夷和惱怒,因為仰頭,而氣勢全無,惱怒尷尬之下,太子三步兩步上了臺階,和賀嬪一樣站在臺階最上,低頭看著賀嬪,總算有了居高臨下的快感。 “皇上好不容易睡著了,太子爺若是一定要見皇上,那就得吵醒皇上,吵醒了皇上,不是打擾么?”賀嬪這幾天心力憔悴,養(yǎng)了半年,已經(jīng)不小的脾氣,就上來了。 “你竟敢說孤打擾皇上?放肆!”太子怒了,姓賀的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太子爺,太子爺!”常太監(jiān)掂著腳尖,一路小跑從殿內(nèi)出來,“太子爺息怒,太子爺,千萬不能跟賀娘娘這樣說話,賀娘娘剛懷了身孕,求了簽,說是個男胎,這胎還沒坐穩(wěn)呢,太子爺可得千萬小心,可不能氣著了賀娘娘……” 常太監(jiān)離太子兩三步,連解釋帶不停的拱手欠身長揖。 太子的臉色一下子變了,“懷上了?阿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