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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請他?您可真是……”李桐失笑,她要是請了寧遠,那就成了京城最大的笑話兒了。 “你大哥替你請的?”長公主接著問道,李桐搖頭,“他倒是說過,讓我給他下張?zhí)?,我是覺得我們家跟他算不上有來往,下帖子請他太突兀了,就沒理會,我沒想到他來?!?/br> “這怎么能想不到?”長公主不知道在笑什么,一邊笑一邊擺了擺手,“不說他,就當(dāng)白使喚一回了。前兒個,老大說是霍氏病了,逼著太醫(yī)從高墻里帶信出來,偏偏讓周渝民撞上了,這事你聽說沒有?” 李桐驚訝的搖頭,“怎么那么巧?撞上六少爺?”李桐話沒說完,就是撞上周家六少爺,就周六那份眼力,那點心眼,也不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 “周太醫(yī)根本不愿意替老大做這種夠殺頭抄家的事?!遍L公主哼了一聲,“周渝民是跟著寧遠,才撞上的周太醫(yī),他是那個被人拎去專門用來背黑鍋兜旺炭的棒槌?!?/br> 李桐立刻就明白了,周太醫(yī)不愿意替大皇子傳信,撞上寧遠和周六,就自己交待了,寧遠應(yīng)該是知道周太醫(yī)帶信這事,帶著周六去撞破,再把這事交給周六兜起來。當(dāng)然,這在周六眼里,只怕是大功一件。 “皇上生氣了?”李桐低低問了句。 “周渝民有多蠢,你還不知道?他把周太醫(yī)帶進了太子府,老四這個蠢貨,當(dāng)場把周太醫(yī)打個半死,拿了信去見皇上,說老大大逆不道,毫不悔改,讓皇上賜老大一杯毒酒?!遍L公主輕輕錯著牙。 李桐愕然,周渝民兜起這事,居然不是直接稟告皇上,這簡直是不把皇上放眼里,不過依皇上的脾氣,他大約不會計較。 太子拿著信要皇上賜死,唉,兄弟之情呢?難道不應(yīng)該是讓周六這個沖頭去讓皇上嚴(yán)懲,他再哭一哭好展示作為太子的仁慈之心么,怎么自己赤膊上陣了呢?唉,長公主說的對,就是一對蠢字。 “信里寫了什么?給誰的?”李桐輕聲問道。 “給隨國公,沒什么,就是說思念皇上,不知道皇上身體怎么樣。”長公主頓了頓,“老大有個還不錯的幕僚,姓蔣,也圍在里面了,那封信寫成那樣,看樣子老大能聽進去幾句話了?!?/br> “就這些?太子還拿給皇上看?皇上那脾氣……”皇上那脾氣,哪會生氣,只會感動?。?/br> “唉!”長公主長嘆了口氣,“這一對兄弟,論心計沒有心計,論學(xué)問沒有學(xué)問,唉,連善良都沒有?!?/br> “皇上沒怎么樣吧?”李桐沒接長公主的感慨,含糊問了句,長公主看了她一眼,“能怎么樣?安撫老四,為老大那封信感動,已經(jīng)傳了口諭給隨國公,讓他過去看看老大日常供奉可好,下人侍候的是不是盡心,哼!” 李桐也嘆了口氣,皇上讓隨國公去看大皇子,這樣縱容鼓勵大皇子的妄心,誰知道下一步會發(fā)生什么事? 閑聽落花說 還有一更,略晚。 ☆、第五百八五章 心計 “你,”李桐有些遲疑的低聲道:“勸勸皇上?” “母親活著的時候,一直很擔(dān)心我,她臨走前逼我發(fā)下毒誓,無論如何不可干政?!背聊撕靡粫?,長公主聲音微微發(fā)干的說了句,李桐默然。 “皇家最不值錢、最不當(dāng)回事的,就是這誓言了?!遍L公主看著戲臺上唱腔婉轉(zhuǎn)的青衣,“阿爹臨走前,我在阿爹面前發(fā)誓要守護林家,皇上在阿爹面前發(fā)誓要讓我一輩子順心稱意,母親大行前,我又發(fā)誓不干政,皇上發(fā)誓太子必定出自周家血脈,一定會讓我嫁人生子,幸福美滿?!?/br> 長公主一聲輕笑。李桐看著她沒接話,這話她沒法接。 “不說這些沒意思的,還有件事,前一陣子我跟你說要讓姜煥璋出到渭南做知縣,這事被季紹衍攔下來了,老三特意為了這事求見我,好象我要先害了姜煥璋,再害了他一樣,這不是什么大事,他們愿意留,就讓他們留下好了?!?/br> “嗯?!崩钔┟碱^微蹙,晉王留姜煥璋在京城有情可原,季天官為什么要攔下這件事?總不會是他說了什么吧…… 離李桐和長公主不遠,解二娘子瞄著兩人,心不在焉的聽楚三娘子說話,可沒幾句話,解二娘子的注意力就全部轉(zhuǎn)到了楚三娘子的話上了。 “……我問阿娘,阿娘說沒這回事,可我聽的清清楚楚,墨夫人說的清清楚楚,是袁夫人托她過來探的話,說只看我們家的意思,只要我們家覺得好,她就托人上門提親,阿娘不認(rèn)帳,還把我訓(xùn)斥了一頓,你說這事該怎么辦?阿娘和阿爹要是商量好了,我該怎么說?總不能說……” 總不能說她想嫁給季公子吧。 “你真聽清楚了?墨夫人是受了袁夫人的托付,要求娶你?”解二娘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太婆已經(jīng)托人往呂府探話了,可還沒有回話,墨夫人受的這個托付,是在她太婆托的人探話前,還是探話后? “你怎么也這么問?我聽的清清楚楚!”楚三娘子有點急了。 “好好好!”解二娘子心亂如麻,“墨夫人這個人,你知道,一向熱心的有點過了,說不定是她自己的意思……” “不是蘇家,她不是替她兒子探話,我都聽清楚了!”楚三娘子又氣又急。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扯線你和呂家,只怕是墨夫人自己的意思,不一定是袁夫人的意思?!苯舛镒悠鋵嵄瘸镒痈咏辜鄙鷼猓@是怎么回事?難道是太婆托付的人拖拖拉拉,還沒到呂家去探這個話? 或者,話已經(jīng)遞到了,可袁夫人卻想先探了楚家的意思,若是楚家肯,就回掉自己,若楚家不肯,再松口答應(yīng)自家,畢竟,楚三的父親如今是丞相了,自己的父親叔叔輩沒一個爭氣的,翁翁年紀(jì)又太大了…… 解二娘子想的心里一片寒涼,她的人再怎么出色,在袁夫人眼里,也抵不過楚三娘子那位正當(dāng)壯年的相公父親。 “你別急,還沒到?jīng)]有辦法的時候,你先靜一靜,讓我想想?!苯舛镒涌刹皇莻€見難就退的人,她相信事在人為。 “季家往你們探過話沒有?”解二娘子一邊問一邊飛快的盤算著,楚三娘子搖頭,“要是探話就好了?!?/br> “也許你不知道呢,這一回墨夫人來,也是碰巧你正好在你阿娘屋里陪著說話,又讓你看出不對,偷聽了壁角,說不定季家已經(jīng)找你阿娘探過話了,你沒碰到,不知道罷了,你阿娘又不是象我太婆,這樣的事都跟我說的。” 解二娘子已經(jīng)有了主意,楚三娘子仔細想了想,輕輕吁了口氣,“嗯,你這話極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