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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英才,個個趨而就之?!?/br> 不等姜煥璋說話,季天官看著晉王,語速極快的說道。 晉王有幾分茫然,升任渭南知縣,和窩在他這個前程其實很不樂觀的窩囊王爺府里做一個無所事事長史,怎么想都是好事,可這樣的好事,昭華怎么氣成這樣?這中間有什么他沒想到的關(guān)節(jié)? “季天官,”這會兒,姜煥璋心思轉(zhuǎn)的奇快無比,姓季的掌管吏部,想要把他從晉王府調(diào)一個外任,太輕而易舉了,沒有誰能替他擋下這個調(diào)任,可他無論如何得留下,說什么都得留在京城,留在晉王身邊! 要留下,只能說服季天官,沒有別的辦法。 “你要想輔助王爺成就大業(yè),不能沒有我!或者說,有了我,必定事半功倍,甚至不止功倍,而是功十倍,百倍!”姜煥璋直視著季天官,為了能留下,為了能說服季天官,他不惜一切。 季天官一聲譏笑,又一聲譏笑,真是笑話兒! “我的……”姜煥璋頓了頓,該怎么說呢?“我有奇遇,前后幾十年,大事小事,我如同親歷?!苯獰ㄨ邦D了頓,話好象不能這么說,很多事情變了,變的很厲害,他其實不能確定現(xiàn)在的人和事,還是不是從前的人和事,因和果,都變了…… “天機不可泄漏?!苯獰ㄨ耙а赖?,季天官哈的一聲譏笑,他連裝神弄鬼這一招,也使出來了! “王爺,我要是沒記……要是沒說錯的話,王妃這會兒已經(jīng)身懷有孕?!苯獰ㄨ稗D(zhuǎn)對看著晉王道,晉王愕然擺手,“昭華慎言,王妃并沒有……” “我沒亂說,王妃已經(jīng)身懷有孕,只是王爺不知道,大約王妃也沒敢確定,可請?zhí)t(yī)過府診診脈,就知道了?!苯獰ㄨ敖又溃咎旃俣⒅獰ㄨ?,眉頭緊擰。 “不過,王妃這一胎保不住,半個月后就會小產(chǎn)。”姜煥璋眼皮微垂,說完,又抬頭看著更加愕然的晉王道:“下官不是裝神弄鬼,也不是江湖術(shù)士賣弄法術(shù),下官只是有些不可說的奇遇。王妃這一胎和王爺、王妃都沒有緣份,不過,兩個月后,王妃會再次懷胎,之后順順當當,明年年初,必定為王爺生下長子?!?/br> 想到這個明年年初出生的王爺?shù)拈L子,姜煥璋心里一陣有些麻木的刺痛,就是因為這個長子,這個做了十幾年太子的長子,讓他不得不赴死回來,從回來到現(xiàn)在,步步艱難,越走越泥濘。 姜煥璋的話,不光讓晉王目瞪口呆,季天官的神情也凝重起來,子語亂力怪神,可沒說沒有亂力怪神,這世間神奇的人和事,多的很。 “王爺,請個太醫(yī)過府瞧瞧吧。”季天官建議道。 “好好好!”晉王連聲答應(yīng),揚聲叫人時的聲音,都有幾分變了。 長隨進來,晉王吩咐趕緊到太醫(yī)院請個擅長診孕脈的太醫(yī)過府,“多請一個!兩個人一起診,把握一些。”季天官跟在后面多交待了一句,長隨急忙答應(yīng)了,垂手退出,要了馬,急急忙忙出府去請?zhí)t(yī)。 片刻,兩個太醫(yī)背著醫(yī)箱,跟著長隨匆匆進來,按晉王的吩咐,直奔后宅去給秦王妃診脈,晉王站起來,“我去瞧瞧。” 姜煥璋翹著腿,穩(wěn)篤篤坐著,季天官擺手示意他快去。 閑聽落花說 還有一更,不過天晚了,大家先休息吧,明天起來看。 ☆、第五百七四章 亂力怪神 沒多大會兒,晉王就回來,進了屋,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姜煥璋,“真保不?。堪雮€月?” 姜煥璋點了下頭,暗暗松了口氣,這件事沒變,謝天謝地。 季天官臉色微變,也直直的盯著姜煥璋,片刻,才低低問道:“你還知道什么?前后幾十年?你怎么知道的?” 姜煥璋垂著眼皮,“剛才那幾句話,都是不該說的,天官放心,該知道的,我都知道?!?/br> 季天官深吸了口氣,直直盯著姜煥璋,好半天,象是下了決心,聲音微啞道:“好!你就留在京城,不過,晉王府長史不能再做了,我替你在六部……” “我得守在王爺身邊,這晉王府長史,只能是我?!苯獰ㄨ敖財嗉咎旃俚脑?,半絲不讓。 季天官咬著牙,好半天才擠出絲笑容,幾乎是一字一字擠出來般道:“好!我答應(yīng)你,你在這京城就多呆兩三個月,到明年……” “明年大事小事,就都有分曉了?!苯獰ㄨ按驍嗉咎旃俚脑?,明年有沒有分曉他其實并不確切,不過,也許呢。 季天官出來,上了車,直直坐著,怔怔的出神。 他沒懷疑姜煥璋故弄玄虛,因為他曾經(jīng)遇到過和這差不多的怪事。 那是幾十年前的事了,他回江南老宅去考秀才,提前大半年就從京城啟程,進了滁州地界,他坐船坐膩了,棄船上岸,帶著小廝長隨,坐著車,一路游玩看景,一路往江南回去。 在江寧城外,他在一間茶坊停車歇息。茶坊里坐著個一身白衣、極其俊朗的年青男子,正聚精會神的看著面前的日昝,他見那男子氣宇極其不凡,專心致志看日昝的樣子又十分奇怪,湊上去看了半天,忍不住問道:“你在看什么?” 他剛一開口,男子就長長吐了口氣,伸手收起日昝。 他更加奇怪了,沒等他再問,男子收好日昝,抬手示意他坐,“看時辰?!?/br> “看好了?” “嗯,看好了,時辰一瞬沒差,唉!”男子長長一聲嘆息里,仿佛隱藏著極大的痛苦。 “什么時辰一瞬沒差?是說那日昝做的好?時辰一瞬不差?那您跟什么比對的?”周圍并沒有能用做比對的滴漏等物。 “跟你開口那一刻,”男子答道,“這一回跟上一回一樣,一模一樣,一瞬不差。唉,到現(xiàn)在,我還沒找到變化,一絲一毫的變化都沒有?!蹦凶痈訍澣缓碗y過。 “你這話……我沒怎么聽懂,什么叫這一回跟上一回一樣?我是頭一回到這里來,什么跟什么一模一樣?”他當時奇怪極了。 “你來過了,不過你不知道就是了。”男子不知道從哪兒摸出瓶酒,先斟了大半碗給他,又給自己斟了一碗,也不讓他,只一臉哀傷,自己慢慢的啜。 “我來過了?您可真會說笑,這是我頭一趟走陸路,就算水路,也不過走過三四回,我怎么可能來過這里?”他當時是怎么想的?是了,他當時只覺得眼前這個俊美飄逸,英氣非常的男子,竟然有點傻,真是可惜! “你當然不知道,你是要做狀元的,肯定不是回來的那個,所以,你怎么可能知道自己來過了?”男子聲音低落,“怎么會沒有變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