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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從里面撲出來,凄聲狂叫:“舅舅!我有話!舅舅!你過來!你聽我說!舅舅!” 幾個禁軍手下稍頓,側頭看向隨國公,隨國公三分厭惡七分驚恐,急急忙忙走的離側門更遠,躲在幾個護衛(wèi)后面,惱怒不已的呵責:“怎么當差的?要是讓人跑出來怎么辦?這是抗旨!” 幾個禁軍一把將大皇子推進去,利落的關了門,鎖上,旁邊等候的工匠急忙上前,用鐵汁將鎖灌實,等在旁邊的幾個瓦工一起上前,叮叮咣咣的用磚將門砌死。 側門內(nèi),大皇子拼命拍打嘶叫道:“舅舅!求求你!舅舅!看在阿娘的面上,舅舅!舅舅!你這個畜生!你不敢見我?你這個畜生!” 禁軍們面無表情,瓦工們個個緊繃著臉,手里的磚頭飛來飛去,砌的飛快,大皇子的聲音一點一點被砌進了高墻內(nèi)。 王府里,幾乎所有人都在看著漸漸升起的高墻,最初的驚恐已經(jīng)過去了,高墻內(nèi)哭聲喊聲響成一片,夾雜著大皇子嘶啞的已經(jīng)沒有人腔的尖叫怒罵,一幅地獄降臨的末日景象。 桃夭扶著臉色蒼白的霍氏,站在窗前,遠遠看著已經(jīng)能夠看到的、還在往上升起的高墻。 “王妃?!碧邑部吹臏喩砦⑽㈩澏丁?/br> “沒有這墻,咱們也沒出過幾回大門,砌不砌的,跟咱們有什么相干?”看著高墻,霍氏心里十分平靜,除了平靜之外,沒有她以為的恐懼難過,倒是有幾分痛快之意,就象那天她揪著趙氏,把那個賤人扔進湖里之后那樣的痛快。 要死大家一起死, ………… 安遠侯府,蘇子嵐在自己院子里不停的轉圈,時不時停下來,兩個胳膊用力揮幾下,再喊兩聲。一邊轉了十幾二十圈,蘇子嵐停下,招手叫過站在門口看熱鬧的小廝,“去看看,侯爺準備好了沒有,什么時候出城?!?/br> 小廝答應一聲,飛奔而出,很快就飛奔回來,“世子爺,說是侯爺和夫人正準備進宮守靈的東西,不出城了?!?/br> “什么?”蘇子嵐重重哼了一聲,又轉了幾圈,叉腰站住,他這滿腹激動,得出去散散。 “我出去走走,夫人要問,就說我一會兒就回來?!碧K子嵐吩咐一聲,大步出門,上了馬,走到巷子口,左看看右看看,遲疑不決,去哪兒呢?嗯,去找小七說說話,他這一肚皮的話,也就能跟小七說一說。 蘇子嵐勒馬直奔墨相府上,他常來常往,不用通傳,直奔墨七的小院找墨七說話。 因為周貴妃暴死這件大事,墨二爺已經(jīng)替墨七告了假,吩咐他在家呆著,不許隨便出門。 正在院子里無聊的差點學驢叫的墨七見蘇子嵐來了,大喜過望,一把拉過他,“你聽說沒有?宮里死人了!” “這么大事還能沒聽說?周貴妃被大爺一碗毒酒灌死了!”一說到這個,蘇子嵐興奮的眉毛亂抖。 “這事……是真的?”墨七眼珠都快瞪出來了,“夜雨跟我說,我沒敢信!大爺怎么給貴妃灌上毒藥了?要灌,他也應該給四爺灌吧?你說,是不是灌錯人了?” “誰知道!總之貴妃死了,大爺高墻圈禁了,四爺要立太子了,件件都是大事?!碧K子嵐吸著氣。 “可不都是大事!這下姑夫該高興了吧?”墨七捅了捅蘇子嵐。 “高興,剛聽說時不敢信,后來說是真的,叫著姑姑的名字嚎啕大哭,真是……”蘇子嵐嘆著氣。 “姑姑……你姑姑!是可憐,這事得跟你姑姑說一聲,讓她泉下有知,好早日瞑目?!?/br> “本來說是要出城跟姑姑說一聲,后來,又說怕宮里傳召守靈,就不去了?!碧K子嵐悻悻然,“人都死了,還這么能禍害人,阿爹也是,告一天病就是了,還是去給姑姑上柱香,說一聲這件事更要緊吧。” “守靈也傳不到你們府上吧?再怎么得寵,也就是個貴妃,能怎么著?你阿爹真是!”墨七也跟著抱怨,“要不,咱們出城去跟你姑姑說一聲?反正咱們都閑著,閑著也是閑著。” “也是!”蘇子嵐想了想,可不是,給姑姑上香說一聲這事,不見得非得阿爹去,他去不就行了? “走!”墨七一提出門就興奮,兩人站起來,穿了厚毛斗蓬,帶著小廝長隨,直奔城外,去祭告屈死的蘇氏去了。 ………… 周六一夜沒睡,先是被阿娘叫醒,讓他送太婆進宮,送了太婆回來,阿爹又把他叫過來,吩咐他帶著護衛(wèi)家丁,到東華門守著四爺,要是四爺出來了,一定要守好四爺,寸步不能離。 他守到天明,也沒見四爺出來,回到府里,才知道這一夜鬧騰,是因為姑母沒了,大爺毒死了姑母,四爺立了太子。 隨國公府上上下下亂成一團,太婆進了宮就沒出來,他阿娘和伯母也進宮守著太婆去了,阿爹不知道去了哪兒,伯父也不知道去了哪兒,他在府里晃了一圈,心里象塞滿了棉花,悶的難受,從府里晃出來,直奔京府衙門,遠哥不在,再找到定北侯府,說遠哥奉旨出門了,今天不一定回得來,周六呆站了半晌,垂頭喪氣上了馬,騎在馬順著馬蹄晃了幾條街,吩咐去墨相府上。 到了墨相府上,門房回說七少爺出去了,周六更加郁悶,難過的差點要哭出來,勉強爬到馬上,晃晃悠悠,遠遠的,一眼看到軟香樓,指著遠香樓,有氣無力的吩咐,去那里,他去找阿蘿喝幾杯酒。 ☆、第四百四六章 一不做二不休 軟香樓上,杜mama也在,正和阿蘿一起,聽多多剛剛打聽回來的傳言,聽說周六來了,連杜mama都手一抖,茶碗里的茶灑了一手。 “小心點侍候,千萬別使性子,不是使性子的時候!”杜mama下樓前,再次囑咐阿蘿,阿蘿點頭如搗蒜,“mama放心,我知道輕重!” 周六扶著欄桿,一步一難過的上了樓,進了屋,一屁股堆在軟榻上,“多多呢,給我熱壺酒,要三十年的女兒紅?!?/br> “快去!”阿蘿推了把多多,多多急忙奔下樓,去開三十年的女兒紅。 “你怎么累成這樣?”阿蘿挪過去,坐到周六身邊,仔細看著他的臉色。 “不想說話,別理我。”周六有氣無力的揮著手,他胸口悶的難受極了,又說不出哪兒讓他難受,他不想說話。 阿蘿不敢多話了,想了想,輕手輕腳挪到他背后,小心的替他揉起了頭。揉了幾下,周六舒服的長長吐了口氣,頭往后靠在阿蘿懷里,由著她揉到多多提著滿滿一銀壺熱熱的三十年陳女兒紅上來。 多多提著大壺往阿蘿手里的小酒壺里添酒,阿蘿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