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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歷代,太子不賢,改過復(fù)立的,不在少數(shù)?!?/br> “那是太子,大爺又不是太子?!币娝幕首幽樕y看的不能再難看了,周副樞密趕緊打圓場。 “大爺就是皇上,特別是貴妃,心目中的太子,沒有正其名而已?!备邥瓫]接周副樞密遞過來的暗示,嚴(yán)肅著臉接著道:“對于女人來說,長子最重,四爺,大位未定之前,千萬不可大意失態(tài),就是定了太子之位,也要小心謹(jǐn)慎,萬萬不可放縱?!?/br> “嗯,我知道了。”四皇子又想起阿蘿那些話,以及昨天老大對著阿爹怒吼聲聲的那些話,就怕阿爹和阿娘,是要拿他磨練老大,這樣的事,歷朝歷代也多的是…… “這事我心里有數(shù)?!彼幕首诱酒饋?,“還有點事,我先走了?!闭f著,不等高書江和周副樞密答話,站起來就走了。 “你看看,你說話也……”周副樞密急忙跟在后面送出去,轉(zhuǎn)回來就抱怨高書江,“我都遞了話給你了,你那些話說的實在太重了,皇上和貴妃,對大爺和四爺一向一視同仁,哪有什么沒正名的太子?” “我知道。”高書江一臉笑,“我是故意往重了說的?!?/br> “嗯?”周副樞密有幾分不解。 “唉,四爺?shù)钠?,也就是比大爺略好一些,有大爺壓著,他想著大事,還能收斂脾氣,規(guī)矩謹(jǐn)慎,要是沒有大爺壓著,諸事妥當(dāng),四爺?shù)钠猓€能象現(xiàn)在這樣?”高書江看著周副樞密問道,周副樞密皺著眉頭,半晌,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會怎么樣。 “咱們兩個,沒什么不能說的,皇上畢竟不是只有兩位皇子,季天官看樣子已經(jīng)投到了晉王府門下,還有寧家,那個寧遠(yuǎn)……” 說到寧遠(yuǎn),高書江皺起了眉頭,“我總覺得有哪兒不妥當(dāng),你跟你家小六說一聲,別跟寧遠(yuǎn)走的太近,寧遠(yuǎn)到京城大半年……我總覺得不妥當(dāng),寧家,不容小視,離宮里的那位,可是嫡子!” “要是能……”周副樞密豎起手掌,往自己脖子上抹了下,“就好了。” “你愿意?”高書江斜著周副樞密,“我高家手上絕不沾皇家的血?!?/br> “我就是說說,你接著說?!敝芨睒忻芤宦暩尚Γ故遣唤橐庹床徽椿始业难?,可離宮那邊,他夠不著。 “就算大爺廢了,四爺也不能高枕無憂,可四爺肯定不會把晉王,和離宮那位放在眼里,也只好這么說,繼續(xù)拿大爺鎮(zhèn)著四爺,讓他不會因為沒有忌憚而為所非為,以至于釀成了大錯,所以,我這才跟四爺說了剛才那些話?!?/br> “高使司英明。”周副樞密立刻明白過來,贊不絕口。 ☆、第四百二零章 長公主評蠢 寧遠(yuǎn)提著筆,對著紙上東一個西一個的人名、事件勾勾畫畫。 宮里他不敢伸手,可大皇子府,四皇子府,以及晉王府上,他還是可以伸一伸手的,這三家皇子府,如今最難滲進(jìn)去的,倒是晉王府。 寧遠(yuǎn)想著到定北侯府來過兩三趟的秦慶海和秦慶山兄弟,這兄弟兩個憨厚仗義,心眼卻不少,兄弟兩個對晉王妃秦氏這個meimei,疼愛非常,提起這個meimei,就夸個不停,看樣子,這個秦氏,真有點本事,雖然不象秦家兄弟說的那樣,要是個男兒,必定能位極人臣,可也不能小看。 大皇子和四皇子府,他能打聽到的事很多,比如臘八那天孫氏的滑倒,霍氏灑的那瓶水,甚至鄭氏也灑了一地的水這事,他也知道了。 寧遠(yuǎn)手里的筆在水字上劃了幾劃,他都不用想,憑著直覺就能斷定,鄭氏灑的水,和霍氏灑的水,絕不是意外,這兩瓶子水背后,有只黑手。 那霍氏和趙氏的落水呢?寧遠(yuǎn)盯著紙上霍氏、趙氏和九曲橋幾個字,落水是意外?呵呵,寧遠(yuǎn)干笑幾聲,哪有什么意外? 這只黑手是誰?還能是誰! 猞猁就是猞猁,貓生了氣,不過撓一爪子出點血,猞猁生了氣,人命關(guān)天。 寧遠(yuǎn)手里的筆在紙正中的周字上,畫了一圈又一圈,這只猞猁想干什么?怎么打來打去都不在靶子上?讓她不痛快的,難道不是周貴妃嗎? 她卻圍著她周圍出拳,她想干什么? ………… 寶林庵里,李桐靠在椅背上,抿著茶,看著站在窗前,望著后山蕭瑟冬景的福安長公主,一早上她就站在那里,站了有小半刻鐘了。 “以前季老丞相常說,冬日肅殺之下,飽藏生機?!备0查L公主關(guān)了窗戶,轉(zhuǎn)頭說了句,走到熏爐前,手伸上去烤著。 “春發(fā)夏長,秋收冬藏,”李桐接話道:“冬藏,藏了一年的收成,也藏了來年的生機,以前外婆也常這么說。” “冬藏里,有無數(shù)尸骨?!备0查L公主迎著窗外的寒氣,凍的有些發(fā)青的臉很快緩過來,坐到椅子上,接過李桐遞上的熱茶。 “尸骨孕育生機,以死育生,天道好輪回?!备0查L公主抿著茶,神情冷漠。 “出什么事了?”李桐敏感的問道。 “老大的正妃霍氏,將側(cè)妃趙氏推進(jìn)宮里后園的湖里,趙氏淹死了?!备0查L公主聲音和表情一樣淡漠。 李桐呆了片刻,輕輕嘆了口氣,妻妾相爭,這不算是她見過的最慘烈的爭斗。 “周氏病倒了,不過不是因為趙氏的死,而是……”福安長公主嘴角微微上挑,露出絲意味深長的笑,“她最心愛的兒子,指著她的鼻子痛斥她雙手沾滿了人血,兩個兒子在她面前打成一團(tuán),踹倒了她的百寶架?!?/br> “哪個兒子?老大?老四?”李桐愕然,當(dāng)著面說她雙手沾滿了人血?瘋了這是。 “老大?!备0查L公主一杯熱茶喝下,呼了口氣,氣色和心情看起來都好多了,“你看看,蠢吧?堂堂一位皇子,大男人一個,怒極了,沖冠之怒,也就是象個潑婦一樣,指著人家鼻子揭短大罵,兩個人揪在一起象市井無賴一樣滿地滾著打架,還不如市井無賴呢,市井無賴好歹還敢捅幾刀,看看這兩個,這叫什么怒?” 福安長公主啪啪拍著茶案,“丟人現(xiàn)眼!” “婦人一怒?”李桐慢吞吞接了句。 “婦人一怒?你是婦人,你怒了會這樣?會這么沒出息?你阿娘也是婦人,她怒了會這樣?我也是婦人,我怒了會這樣?”福安長公主問了一連串的婦人,李桐立刻想起寧遠(yuǎn)的比喻,想笑又忙忍住,她和她阿娘要是怒了,真就是婦人一怒,長公主真不是。 “你笑什么?我說錯了?你和你阿娘怒了,難道就挽了袖子親自撲上去打人?”福安長公主不客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