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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也徑直往寶林庵過去。 福安長公主的車駕直奔別莊,李桐遠(yuǎn)遠(yuǎn)跟在后面,看著車輛進了別莊,吩咐大喬,車子掉個頭,往紫藤山莊回去了。 入夜,李桐吩咐在后園擺了香案,望空感謝祈告,剛站起來,就聽到身后面寧遠(yuǎn)的聲音,“你看,我說沒事就沒事吧?!?/br> 李桐急忙回身,寧遠(yuǎn)手里托著細(xì)棉紙包,笑瞇瞇看著她。 “你怎么又來了?” “長公主怎么樣?沒事吧?”寧遠(yuǎn)指了指李桐身后的花廳,示意她進花廳說話。 “我沒見到她?!标P(guān)于長公主,李桐一個字也不打算再跟寧遠(yuǎn)說。 寧遠(yuǎn)仿佛有幾分明了,將手里的細(xì)棉紙包放到花廳中的石頭桌子上,解開,推到李桐面前,“窩絲姜糖,我親自去給你買的。” “我不愛吃這個?!?/br> “你那個丫頭,叫綠梅的?天天去買,我就知道你肯定愛吃這個,這姜糖確實是剛做出來的最好吃,你嘗嘗,我出城的時候買的,剛做好?!睂庍h(yuǎn)一臉自得的笑,仿佛在說,這你可瞞不過我! 李桐低頭看著推在她面前的窩絲姜糖,抬手往回推了推,“是水蓮她們愛吃,我不吃這個。” “吃一塊吧,姜糖驅(qū)寒,你剛才拜月禱告的時間長,正好吃一塊驅(qū)驅(qū)寒氣?!睂庍h(yuǎn)說著,雙手托著那包糖,兩條胳膊壓著石頭桌子伸過來,一直伸到李桐面前,“吃一塊吧,就一塊?!?/br> “我說了不吃這個?!崩钔]想到他會這樣,簡直要窘迫起來。 “主要是為了驅(qū)寒氣,再說這糖也確實好吃,就一塊,你嘗一塊?!睂庍h(yuǎn)又往前伸了伸,李桐哭笑不得,只好伸手掂了塊糖,放進嘴里。 寧遠(yuǎn)眉開眼笑,將紙包放回石桌上,自己也掂了一塊放進嘴里,“這糖是好吃,這姜汁味兒好,吃一塊身上就暖洋洋的?!?/br> “你來,就是為了問長公主好不好?”李桐問道。 “不是,長公主怎么會不好?!鳖D了頓,寧遠(yuǎn)抬手拍著額頭,“這話不知道怎么說,我想了一路,覺得這事得跟你解釋解釋?!?/br> 李桐側(cè)頭看著他,沒說話,他要跟她解釋什么?他設(shè)計讓隨國公府催長公主出嫁這事? 這事不用解釋。 “我這個人?!睂庍h(yuǎn)一臉嚴(yán)肅指著自己,“算得上心狠手辣,在北三路,他們都說我是土匪中的土匪,就是因為我比那些土匪心更狠手更辣?!?/br> 李桐看著寧遠(yuǎn),看這開頭,不象是解釋長公主的事,那他要說什么? “死在我手里的土匪和關(guān)外蠻人,我也不知道有多少??捎幸粯樱覐膩聿粴⑴撕秃⒆?,我圍剿土匪,如果其中有女人和孩子,都會網(wǎng)開一面,許女人和孩子離開?!?/br> “那衛(wèi)鳳娘這樣的呢?”李桐脫口問道,衛(wèi)鳳娘的功夫,一般的男子也比不上吧。 寧遠(yuǎn)往花廳外瞄了一眼,“衛(wèi)鳳娘她爹衛(wèi)大狐貍是北三路數(shù)得著的土匪頭子,手底下有三百多號人,他很狡猾,狡兔才三窟,他有四處,兩處明,兩處暗,我盯他盯了一年半,才燒了他這四個寨子,把他和他那三百多號人,全部趕了出來,三百多號人里,有一半的人都是拖家?guī)Э?,我都放了,包括衛(wèi)鳳娘,許她們帶馬,帶干糧,就是銀子,也許她們帶一點,一人五兩?!?/br> “帶馬……”李桐忍不住嘀咕了句,寧遠(yuǎn)眉頭一抬又落下,嘿嘿笑了幾聲,“你比衛(wèi)鳳娘聰明多了,當(dāng)時衛(wèi)鳳娘站出來,說她的功夫比她爹還強幾分,問我敢放她走嗎?這有什么不敢的?” 寧遠(yuǎn)攤著手,“我就把她放了,不過她沒走,那幫女人孩子哭天嗆地,后來寧大狐貍就伏法投降了?!?/br> 寧遠(yuǎn)一句帶過,李桐微微蹙眉,這句話帶的太輕巧了,這中間肯定沒那么簡單。 “連衛(wèi)鳳娘這樣的女人,我也覺得她是個女人,可是,老實說,我真沒覺得長公主是個女人。”寧遠(yuǎn)這句話轉(zhuǎn)的太陡了,李桐瞪著他,一時竟然反應(yīng)不過來,“長公主不是女人?” 那她是什么? “你這話什么意思?” ☆、第三百九九章 猞猁和貓 “你見過猞猁吧?長的象貓,極其兇猛,要是女人是貓的話,那長公主就是猞猁,混在貓堆里,看著象貓,其實不是貓?!睂庍h(yuǎn)又打了個比方。 李桐聽的目瞪口呆,直瞪著寧遠(yuǎn)。 寧遠(yuǎn)攤著手,“你別這么看著我,我說的都是實話,咱們兩個,一向?qū)嵲拰嵳f,說真心話,我一直沒覺得長公主能嫁人,這就象你能養(yǎng)只貓逗逗玩玩,可沒人養(yǎng)猞猁逗著玩兒,對吧?所以,我的意思是說……你別這么看著我行不行?你這么看著我,我……” “你這話的意思,既然你沒把長公主當(dāng)女人,那你就能對她下手了對不對?”李桐的反應(yīng)快而準(zhǔn)確。 “你想哪兒去了,我哪敢對她下手?”寧遠(yuǎn)一臉冤枉,“我干嘛要對她下手?我犯不著惹一只成精的猞猁……那個啥,我的意思是,長公主那里,也就你能說得上話,你是個明白人,你得告訴她,不是個女人,就別總把自己當(dāng)女人,多難受?猞猁就是猞猁,成不了貓,該干嘛就得干嘛,我要說的是這個?!?/br> 李桐斜著寧遠(yuǎn),一言不發(fā),她就知道他拿了這包糖,后頭肯定跟著大鉤子! 寧遠(yuǎn)迎著李桐的目光,一會兒功夫就開始左右躲閃,“得讓那只猞猁知道她不是貓,這不也是你的意思?大家殊途同歸?!?/br> 李桐站起來,理也沒理寧遠(yuǎn),徑直往回走,寧遠(yuǎn)跟在后面,“唉!怎么又這樣,別說走就走啊,我還沒說完呢……好吧,算了,天不早了,那我告辭了,你慢走?!?/br> 寧遠(yuǎn)對著空空的月洞門揮著手。 ………… 第二天,李桐比往常早到了一刻多鐘,福安長公主已經(jīng)到了,穿著件銀灰綢面灰鼠里裙子,一件深桃紅小襖,雙手搭在扶手椅上,腳翹在茶桌上,出神的看著窗戶。 李桐走到她面前,仔細(xì)打量她,至少看起來還算平和,只是有些憔悴。 “擋過去了?”李桐在福安長公主對面坐下,問了句。 “嗯?!备0查L公主明顯不愿意多說,李桐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將椅子挪了挪,靠近茶桌,開始沏茶。 “紫藤山莊有個廚娘,叫小悠,”李桐一邊焙著茶,一邊說起了小悠,“小悠四五歲上,就跟在她娘后面打雜學(xué)廚藝,她很有天賦,到七八歲時,就做的一手好茶飯,十七八歲的時候,她娘一病沒了,小悠就接著她娘,進了班樓做廚娘,一年能掙上百兩銀子?!?/br> 福安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