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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到地里,隨便哪塊地,我覺得佛祖最好,人死了就輪回去了,這輩子我殺生殺得多,下輩子大概輪回個(gè)雞啊鵝的,管它呢!” 小悠渾不在意的揮著手,秋媚拍起了巴掌,“小悠姐說的真好!就是,什么香煙不香煙的,關(guān)咱們屁事!就該這樣!” “你這妮子,瘋了!什么屁不屁的,要是讓萬嬤嬤聽到,非掌你嘴不可?!本G梅酒意恍惚中,還牢記著規(guī)矩。 文二爺連喝了兩三杯酒,他不準(zhǔn)備說話了,這三個(gè)丫頭,湊在一起各自說話,并不用他幫忙開解什么以及解決什么,用不著他說什么。 秋媚嘻笑著,提著酒壺給綠梅和小悠滿上酒,舉起杯子,“來,這一杯祝我們姑娘一輩子順順當(dāng)當(dāng),過得好!最好別嫁人了,嫁個(gè)屁??!” “都說了不能說屁這個(gè)粗俗字兒,萬嬤嬤……要掌嘴的!我也祝姑娘一輩子過得好,嫁個(gè)屁??!”綠梅醉意濃重,杯子里的酒晃出來一半。 “綠梅別喝了,你看看你這酒量,姑娘跟咱們不一樣?!毙∮茝木G梅手里奪過酒杯,將茶杯塞到她手里,綠梅渾然不覺,舉著茶杯,跟秋媚碰了,又跟文二爺猛的碰了下,仰頭就喝。 “二爺見笑了?!毙∮凭屏靠雌饋硐喈?dāng)不錯(cuò),還十分清醒,文二爺忙擺手道:“小悠姑娘別客氣,綠梅姑娘這是真性情,這份見識令人佩服。小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氖拢阒还苷f。” “沒什么,”小悠又倒了杯茶塞到舉著杯子要酒的綠梅手里,“陳家的事,萬嬤嬤已經(jīng)幫我打發(fā)了,再有什么事,有姑娘,還有太太呢,我們這些的下等人,酒多了亂說的話,二爺就當(dāng)個(gè)笑話兒聽吧,別往心里去?!?/br> “這不是笑話兒。”文二爺看起來十分感慨,“都說閨閣之中自有豪杰,你們姑娘不同凡俗,你們也一樣不同凡俗,只是……不說了不說了,以后好好跟著你家姑娘,你說得對,活著先活好,至于死后,人死如燈滅,燈滅了,就什么都沒有了?!?。) ☆、第三百五一章 說說話是大事 綠梅最先醉倒,趴要炕上睡著了,接著秋媚也醉了,仰面朝天伸胳膊也在炕上睡著了,文二爺一半是因?yàn)楦锌鸵驗(yàn)槁牭降脑捰艚Y(jié),一半是確實(shí)酒多了,腳步虛飄歪歪斜斜晃出廚房院門,幸好小廝已經(jīng)守在門口等著了,扶著他回去睡下。 李桐的藤花院,后園那間花廳里,李桐裹著件長到腳面的灰鼠里斗蓬,坐在寧遠(yuǎn)對面,看著他,等著說話。 “這件斗蓬不錯(cuò),現(xiàn)在穿正好?!睂庍h(yuǎn)指著李桐的斗蓬。 “本來這天還早,穿不著這樣的小毛衣服,這是特意讓她們找出來備用的?!崩钔┖苷J(rèn)真的解釋了這件斗蓬。 “京城不冷,要是在我們北三路,早就漫天大雪,冰天凍地,早就穿大毛衣服了,我送你幾件上好的毛皮做衣服?”寧遠(yuǎn)欠身問道。 “不用,京城不冷,七爺來是有事,還是專程來說話的?”李桐問道,好象他每次來都是這樣,她不問,他就不說正事。 “有點(diǎn)事?!睂庍h(yuǎn)挪了挪,坐的端正些,“珍珠簾子的事,文濤跟我說了之后,我就讓人盯著姓錢的,要買簾子的是賀家?!?/br> “大皇子?他買珍珠簾子干什么?送給周貴妃?”李桐很驚訝。 “不象是送給周貴妃,大皇子的脾氣,怎么可能跟老四學(xué)著?我也沒想通他現(xiàn)在要買簾子做什么用,不過?!睂庍h(yuǎn)看著李桐,“你們府上還有沒有差不多的珍珠簾子?能不能再放一掛出來?還照上一次的價(jià),中間的差價(jià)我補(bǔ)給你,要不算是我買的也行?!?/br> “有倒是還有。”李桐想著上次清庫房時(shí)的簾子,“好象還有兩掛,珍珠不耐放,特別是這樣的珍珠簾子,外婆喜歡珍珠,這才收了幾掛,不過,”李桐頓了頓,“上次放出去的是品相最差的一掛,余下的兩掛都比上一掛品相好不少,珍珠也大一些。” “不知道大皇子要做什么用,這個(gè)先不管,轉(zhuǎn)一掛給我,上一掛簾子你是低價(jià)出的?這一掛加一倍你看怎么樣?”寧遠(yuǎn)財(cái)大氣粗。 “上一掛就是要賣出價(jià)才好辦后面的事,怎么能低價(jià)出?這一掛簾子好是好些,可論市價(jià),也就是上一掛簾子的價(jià),不用再從你這里轉(zhuǎn)手,我直接讓人交到錢掌柜手里,比上一掛加半成出去就是了。”李桐不會(huì)占他這個(gè)便宜。 “那好?!睂庍h(yuǎn)十分干脆,“這事你安排,放出去之后讓人跟我說一聲。老大鞭抽晉王的事,你知道了吧?”寧遠(yuǎn)岔開話,神情閑適的問道。 李桐點(diǎn)頭,“他的脾氣太大了?!?/br> “脾氣?”寧遠(yuǎn)一聲冷笑,“匹夫之怒,流血五步,天子一怒,流血千里,他這個(gè)連匹夫之怒都算不上,這算什么脾氣?” “匹夫之怒……”李桐打量著寧遠(yuǎn),“是這么用的?還有句天下縞素吧?” “那句用不著,你也讀過這篇文章?這篇文章要是真的,那時(shí)候真是蠻荒之時(shí),你看現(xiàn)在……你沒上過朝,臣子離皇上十步開外,中間還站著象我這樣的御前侍衛(wèi),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縞素?” 寧遠(yuǎn)一聲嗤笑,笑到一半戛然而止,看著李桐,上身傾過來,壓低聲音笑道:“我要是想伏尸兩人天下縞素,那倒是差不多能行?!?/br> 李桐直直的瞪著寧遠(yuǎn),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這句話不象玩笑,或者說,她總覺得他是個(gè)能做出這樣的事的人。 “你到京城……”好一會(huì)兒,李桐才能說出話來,一句話說了半句,后面的卻困住了,她幾乎不知道怎么說才好,“是有打算來的,寧皇后和五爺,”李桐的話斷續(xù)破碎,不過她相信寧遠(yuǎn)完全聽得懂?!翱梢牵f一呢?你都打算好了?” “萬一失敗?”寧遠(yuǎn)臉上的玩笑斂起,卻沒有多少凝重的意思,他的神情很象這后園的月色,平靜而淡然。 李桐點(diǎn)頭,“萬一失敗,你都打算好了?你,寧皇后?五爺?” “沒有?!睂庍h(yuǎn)答的快而干脆,“你問的要是退路,這事沒有退路,不是破釜沉舟激勵(lì)士氣,我謀的這事,是無所不用其極的事,但凡無所不用其極的事,都沒有退路?!?/br> 李桐低低嘆了口氣。 “沒什么大不了的,是人都有一死,大姐嫁進(jìn)京城時(shí),”寧遠(yuǎn)的話仿佛哽住了,好一會(huì)兒才接著道:“我那時(shí)候小,不懂事,后來才想明白,大姐啟程時(shí),去祠堂辭別祖先,挨個(gè)牌位跪別,大姐那時(shí)候,不是出嫁,是赴死的。” 李桐聽的心里酸澀難忍。 “寧氏族人不多,可也有上百人,阿爹阿娘就是再疼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