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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起來!”文二爺?shù)穆曇衾锿钢鵁┰辏拔腋嬖V你,我見了他,那才真是壞了事呢,你什么都不懂,倒是敢做主!” 祝青程低垂著頭,大氣不敢出。 “你聽著,回去告訴左先生,我不見他,就是他家童使司,我也不見。再跟他說,他入幕童使司帳下,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怎么做事如何莽撞?這樣莽撞,我擔(dān)心得很。” 文二爺說一句,祝青程點一下頭。 “再給他捎句話,告訴他,兩位大爺最近小人纏身,讓他且省些心!”這句話,文二爺說的聲色俱厲。 祝青程趕緊點頭。 文二爺輕輕透了口氣,神情中透著十二分的厭煩,“你聽著,再做走了樣……”頓了頓,文二爺冷聲道:“江南這一支,我也無能為力了,就當(dāng)這是祝家的氣數(shù)吧?!?/br> 祝青程嚇的魂魄都要飛了,撲通一聲又跪在地上,“二叔放心!絕不會再走樣,二叔放心,青程再不敢了!” “起來!你姓祝,不要動不動就跪在地上!”文二爺看起來心情相當(dāng)不好,“到前面碼頭,你就下船吧,自己想辦法回去?!?/br> “是。”祝青程哪敢說半個不字。 船在碼頭靠了靠,祝青程跳下船,船隨即撐開,再次順流而下,越走越快。 祝青程雇了輛大車,回到太平府,直奔過去尋了左先生,這回半個字不敢多說,只將他二叔交待的話一字不漏、一字不多的重復(fù)了一遍。 左先生聽的駭然,緊盯著祝青程問個不停,祝青程卻只是搖頭,“長輩有吩咐,學(xué)生實在……實在……長輩有吩咐……” 左先生見問不出什么,客氣的送走祝青程,直奔進(jìn)去尋童使司。 童使司聽了左先生的話,上身繃直,“兩位大爺最近小人纏身,這話什么意思?” “東翁?!弊笙壬荒樋嘈Γ斑€能有什么意思?就是東翁想的那個意思。就是這個小人,是誰?京城,有幾個人能讓那兩位大爺煩心?” “京城……”童使司揮了揮手,左先生點頭,“四爺從宮里出來,開府建衙那天起,這小人……” “難道大爺落了下風(fēng)了?咱們這消息……”童使司站起來,團團轉(zhuǎn)圈,“太慢!太少!” “咱們在京城沒有援手,唉,東翁,這個機會,不能再錯過了,離秋闈也就兩三天了,不能再猶豫了,京城來的那位,必定會等到秋闈放了榜,事成之后,這一面就能見了,別的不說,就是消息上,能放給咱們,這好處就不小了?!?/br> 左先生低低建議,童使司緊擰著眉頭,片刻,低低嗯了一聲,“這事你親自去辦。” 祝青程拿到試題,只激動的渾身顫抖,好不容易壓抑下來,急急叫了同族的三個秀才,讓三人俯耳過去,低低將京城來人的事說了,再將試題遞給三人。 四人中年紀(jì)最大、已經(jīng)將近五十的族兄看到試題,激動的失聲就要嚎哭,祝青程嚇的一把捂在他嘴上,其余兩個,驚氣加狂喜,一屁股坐在地上,渾身發(fā)抖,淚如雨下。 從此,他們就飛黃騰達(dá),富貴榮華封妻蔭子金錢美女無邊權(quán)力無上榮耀…… 祝青程送走三人,在屋里團團轉(zhuǎn)了不知道多少圈,覺得心里那無邊的激動稍稍平靜了些,坐到桌邊,伸手倒水要研墨,手一抖,水灑了滿桌。 祝青程默默念著心經(jīng),擦干凈水,重新研了墨,提筆正要寫字,突然想起同來的表弟,筆舉在半空,呆住了。 他六歲的時候,父親重病,后來雖說保住了一條命,身體卻孱弱之極,天天吃的藥比飯還多,這些年,他一家子家用,他讀書會文,一應(yīng)費用,都是舅舅資助,就連進(jìn)學(xué),也是托舅舅的福,也拜到當(dāng)?shù)匚ㄒ坏囊粋€舉人門下受教。(。) ☆、第二百六九章 心里有譜特淡定 表弟是舅舅的獨子,和他自幼一起長大,他一直當(dāng)表弟是嫡親的弟弟,表弟也當(dāng)他是嫡親的哥哥一般。 這考題……祝青程低頭看著滴落在紙上的墨點,這考題他要是瞞著不告訴表弟,他還有臉再見表弟,再見舅舅?甚至,再見阿娘么? 可是……二叔…… 祝青程呆呆坐著,二叔……并沒說不能告訴表弟……表弟才華出眾,比他出眾,要是這一科公公正正,表弟肯定能考上,如今…… 要是瞞下這考題,他這輩子都沒法心安! 祝青程將筆扔到硯臺上,呼的站起來,推門出去,進(jìn)了隔壁表弟的房間。 離布政使衙門不遠(yuǎn)的小院里,文二爺盤膝坐在榻上,呂福緊挨榻站著,低低稟報:“……老仆走后,祝青程就把祝家另外三人叫進(jìn)去,也就半刻鐘,三人出來時,神情極為激動。再半刻鐘,祝青程進(jìn)了隔壁他表弟房內(nèi),兩人很快一起出來,到樓下要了酒菜,看著極其高興?!?/br> “哼!”文二爺冷笑了一聲,“倒是義氣,難道不知道,這是要命的事?其它三個呢?” “孔大正盯著?!痹捯魟偮?,孔大推門進(jìn)來,看著文二爺稟道:“都出去了,二爺,照他們這么鬧,不幾天,人人都得知道了,到時候……” “要是就是這個,到時候……”文二爺瞇著眼睛,一臉的笑,笑了一會兒,嘆了口氣,“如今這當(dāng)幕僚的,一年不比一年,這考場上的規(guī)矩都不懂,就敢跑到布政使衙門混飯吃,老子活了幾十年,頭一回看到這么蠢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呂福和孔大對視了一眼,齊齊看著文二爺,這還不是你算計出來的事么? “算著日子,該到京城了?!蔽亩斢朴普f了一句,呂福明白他說的該到京城的是什么,跟著點頭,“昨天就該到了,寧七爺那邊的回信,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到?!?/br> “回信肯定快,咱們跟寧家沒法比,這幾天一定要謹(jǐn)慎,等秋闈放了榜,兩件事齊頭并進(jìn)。” ………… 徹查的差使點到姜煥璋頭上,晉王幾乎當(dāng)場暈倒,勉強挪回來,姜煥璋已經(jīng)得了信兒,正在書房等他。 “早知道……”晉王軟倒在椅子上,一句話沒說完,捂著臉淚如雨下。今天早朝上,他差點嚇?biāo)肋^去。 “王爺放寬心,這案子清楚明白,沒什么難處,不過一兩天就能了結(jié)?!苯獰ㄨ皻舛ㄉ耖e的寬慰晉王。 “這案子不是沒難處,而是……這是天大的禍?zhǔn)拢 睍x王有些凌亂的說著早朝上這一場刀光劍影,“……散了朝,大哥盯著我,讓我轉(zhuǎn)告你,這案子要是判的不明不白,他饒不了你我,老四倒沒說什么,可周副樞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