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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姚送走胡大夫和趙大夫回來,顧姨娘這邊還沒換到那六十兩銀子。 讓青書送陳夫人回去,又打發(fā)走眾人,姜煥璋示意一臉淚痕的顧姨娘坐過去,顧姨娘這半天先被青書指責(zé),又和秋媚惡罵時被姜煥璋瞧見,再到吳嬤嬤、陳夫人的指責(zé),以及這到現(xiàn)在還沒兌回來的銀票子,還沒送過去的診金,一顆心早就縮成一團(tuán),肝兒抖個不停。 姜煥璋叫她過去,她忖度再三,只敢坐到了床前腳塌上。 姜煥璋看著畏畏縮縮坐在腳塌上,仰著頭,膽怯無比的看著自己的顧姨娘,看的出了神。 她年青的時候是這樣的嗎?不對,不是這樣,肯定不是這樣,她一直氣質(zhì)清華,她的背、她那修長的脖子,她的頭,一直都是高高昂著的,他曾經(jīng)畫過無數(shù)幅幽蘭圖給她,她就象雪中的幽蘭,看似柔弱,可再大的雪,李氏再多的欺壓,都不能讓她彎腰低頭…… 她這是怎么了?怎么會這樣呢?姜煥璋一陣恍惚。 “表哥?!币娊獰ㄨ岸⒅?,光怔怔的出神卻不說話,顧姨娘更加不安了,哪里忍得住,抖著聲音叫了句。 “喔,別怕,你不要怕?!苯獰ㄨ吧焓治兆☆櫼棠锎钤诖惭厣系氖?。 “表哥!”顧姨娘的眼淚奪眶而出,“表哥!我不是要害你,我沒有……前兒夜里我真讓人去請了,請了好幾趟,都不肯來,他們一個都不肯來,是吳嬤嬤說的,咱們府上都是請的都是黃大夫,不讓我去請胡大夫和趙大夫,說那是大嫂娘家才請得起的大夫,這些都是吳嬤嬤說的,我這才……” “我沒怪你這個?!苯獰ㄨ奥牭囊魂嚱右魂嚨臒┰辏]了閉眼,深吸了幾口氣,壓下那股子煩躁,耐著性子道:“我不是怪你這個。你聽著,你是當(dāng)家主婦,是這綏寧伯府的當(dāng)家人,吳嬤嬤,不過一個下人,她的話,當(dāng)聽則聽,你要是覺得她說的不對,就不要聽,你才是當(dāng)家主婦!” “可是……”顧姨娘神情有些愴惶,她是當(dāng)家主婦,可是,她不聽吳嬤嬤,那她該怎么辦?她不是沒有辦法么! “沒什么可是!”姜煥璋的額頭猛跳了幾下,痛的他頓了頓,“你聽著,我問你,你是不是覺得該去請胡大夫和趙大夫?” “嗯嗯嗯!”顧姨娘拼命點(diǎn)頭,她對表哥這一片赤誠,天地可鑒! “既然你覺得該請,那就讓人去請!別人……你要管誰?這府里,這滿府上下,從進(jìn)了二門起,連我都得聽你的,你要管誰?你要自己作主,當(dāng)家作主,這才是正理,你得記住,你是當(dāng)家主婦!這府里,這二門以內(nèi),就是你說了算,你覺得應(yīng)該去請,你就該讓人去請!” 姜煥璋聲音都高上去了,顧姨娘委屈萬狀的看著他,他說的,她都懂,可是,怎么能是她說了算呢?明明還有夫人,還有侯爺,還有……好些人,她說了不算的。 顧姨娘張了張嘴,卻沒敢發(fā)出聲音,姜煥璋的聲音里,已經(jīng)透出了nongnong的不耐煩,她不敢逆著他的意思說話。 “還有,”姜煥璋心情浮躁,眼前又有些眩暈,這會兒的他,根本沒辦法留意到顧姨娘的委屈,“你是當(dāng)家主母,請什么樣的大夫,大致多少診金,就算你不知道,你以前不知道,讓人去請大夫前,就該問問清楚,就該先心里有數(shù)!大夫進(jìn)門前,診金就該準(zhǔn)備好!你當(dāng)家也有好幾天了吧?怎么到現(xiàn)在,你手里連幾十兩銀子都拿不出來?怎么不備些零散銀子、銀票子呢?難道你平時不用賞人?這些都是常理,你怎么連這都想不到?” 顧姨娘眼淚汪在眼里,委屈萬狀的看著姜煥璋,她又不是管家婆子,她怎么能知道這些?她阿娘就從來不管這些事,她也沒見姨母管過這些事,也沒見她備過什么零碎銀子!賞人?賞誰?家里又沒客人,哪有要賞的人? 可這些話,她一句不敢說,姜煥璋的聲音里充滿了煩躁的怒火,他這會兒肯定正在怒氣頭上,他的情緒,她一向覺察的很準(zhǔn)。 “我把綏寧伯府交給你,你也用些心!顧家,就算要管,也得等一等……” “我真沒往家里送東西,我就是托人去打聽打聽玉墨,我真沒有……”這一句,顧姨娘不得不趕緊解釋,天地良心,她真沒往娘家送東西! “你要問玉墨,就直接打發(fā)人去一趟,我說過,你是當(dāng)家主母,當(dāng)家主母!玉墨自小侍候你,你要想接玉墨過來,那就該正大光明、大大方方把她接過來,托什么人?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 ☆、第一百三一章 過往已往 姜煥璋的頭一陣比一陣痛,心里越來越煩躁,火氣一點(diǎn)點(diǎn)往上竄的很快,這幾句,簡直就是吼了,顧姨娘嚇的縮成一團(tuán),一聲不敢吭。 “還有,顧家是敗落了,可到底是書香大家,你也算是飽讀詩書,怎么能跟個潑婦一樣叉腰惡罵?那些話,污穢成那樣,你怎么能說得出口?” 姜煥璋眼前又浮現(xiàn)出顧姨娘以一對二,口噴白沫叉腰惡罵的樣子,一陣羞忿夾雜著莫名的怒氣從心底噴出來,卻不知道這股憤恨怒火應(yīng)該發(fā)泄到誰身上。 “我……是秋媚,還有春妍,是她們先罵我的,我沒……”顧姨娘下意識的辯解。 “我說過!你還沒聽進(jìn)去?你是當(dāng)家主母!你是這綏寧伯府的當(dāng)家人!她們罵你,你就該讓人掌嘴,掌她們的嘴,把她們打出去,把她們賣了!你是我姜家的當(dāng)家主母,你怎么能自甘下賤和她們對罵?你怎么就不明白?你怎么就……不明白!” 姜煥璋氣的一下下重重捶在床上,只覺得額頭突突跳著痛的鉆心,血,好象又滲出來了。 “我知道了,表哥我知道了,我真知道了,下次……表哥……表哥你放心……”顧姨娘捂著臉哭出了聲。 “表哥,你不知道我有多難,你什么都不知道,她們都不聽我的,我說什么,她們就當(dāng)沒聽見,婉meimei和寧meimei看到我,象看見仇人一樣,婉meimei罵我,說我搶走了她和阿寧的嫁妝,表哥,我真沒有,表哥你最知道我……我能怎么辦?你說的我都懂,可我不是大嫂,我一個姨娘,要身份沒身份,要銀子沒銀子,要人手沒人手,要什么沒什么,我能怎么辦?表哥,你不知道我有多難……多難……” 顧姨娘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姜煥璋愣愣的看著她。他把這個家都交給她了,他任她作為,她做什么,他都支持她,她還能有什么難的? 阿婉和阿寧,他告訴過她,不必理會,他都說過不必理會了,她還理她們倆干什么? 下人們不聽吩咐,那怎么不責(zé)罰?獎罰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