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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來當(dāng)差理所當(dāng)然,作為極其遵守規(guī)矩,一心要做個英明皇帝的皇上,他不會駁回定北侯的折子,因為這樣不合規(guī)矩,他準了,卻懊悔無比,當(dāng)初不該封御前侍衛(wèi),應(yīng)該封個四品御敵將軍,懊惱之余,對定北侯,對寧家,甚至對寧皇后,都極其惱怒。 可這份惱怒,在他聽到寧遠沒進城先和墨相家小七打了一架,把墨小七、安遠侯世子,甚至周家那個小六打成了三只爛豬頭,又剛剛見了寧遠之后,他隱隱覺得自己先前好象有點想多了,那些惱怒漸漸有了煙消云散的意思。 “寧鎮(zhèn)山……”皇上接過常太監(jiān)撿回的折子,“那么個人兒,怎么生了這么個兒子?唉,有這么個兒子,是夠?qū)庢?zhèn)山頭痛的,可他把這只夯貨送到朕這里,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是想要朕替他管教兒子?朕可沒那功夫!嗯,說說,你怎么看?!?/br> “照老奴看,寧遠夯是夯了點,可看面相,倒是個厚道心地,寧鎮(zhèn)山送他進京城,說不定真象他說的,讓他到京城碰碰壁,受點教訓(xùn),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br> 常太監(jiān)揣摸著皇上的心思,順著皇上的心思說著話,凡事順著皇上的意思說,這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行為準則。 “聽說寧鎮(zhèn)山夫人極寵這個小兒子,還聽說寧遠從小就特別好看,謫凡的仙童一般,這一條倒不是虛傳?!?/br> 聽常太監(jiān)這么說,皇上笑著點頭,“是生的極好?!?/br> “說是這寧遠從小就特別漂亮,小時候也就是不愛讀書,不愛練功,別的倒還好,加上寧鎮(zhèn)山夫人偏疼他,等寧鎮(zhèn)山發(fā)覺這個小兒子是個極不成器的惹禍坯子時,寧遠已經(jīng)長大了。在北三路,就憑定北侯府這四個字,哪有人敢招惹他?大約寧侯爺也是沒辦法了,才讓他到京城來受受挫,學(xué)會一個‘怕’字。” “朕也是這么想?!被噬下冻鲂σ猓半x宮那邊,最近還好吧?” “一切如常,五哥兒的病還沒好,不過,已經(jīng)比去年強些了?!?/br> “嗯,朕的孩子,個個都康健,個個都好,怎么就他……不說他了?!被噬蠠赖膿]著手,“從沒生下來就不省心!唉!這兒女就是父母的債,孩子不成器,cao心,孩子太成器,更cao心,唉,真是左右為難!” 寧遠大步出了宮門,駐守京城的寧家代表寧四老爺已經(jīng)趕到了,和福伯一起迎上去,兩張臉都是緊張擔(dān)憂,盯著寧遠的臉色,“七爺,皇上……還好吧?” “好!當(dāng)然好!哼!”寧遠步子半分沒慢,越過兩人,一邊上馬,一邊冷哼了一聲,“跟爺想的一樣好!趕緊走!有正事?!?/br> 福伯臉色一黯,急忙拉了寧四老爺一把,跟在后面上了馬,追上去問道:“七爺要去哪兒?什么正事?面了圣,就能回府了?!?/br> “回個屁!小爺要去奉旨賠禮!”寧遠惡聲惡氣答了句,突然勒住馬,“爺我既然奉旨賠禮,總不能空著兩只爪子吧,你去!還有四叔,多帶幾個人,去打聽打聽,不用打聽了,四叔肯定知道,這京城賠禮道歉怎么備禮,照最厚的禮,加一倍給爺備三份!快去!” 福伯一聽就明白了,和寧四老爺對視了一眼,七爺打了人,指定是皇上發(fā)了話,讓他給人家賠禮道歉去,可這能叫奉旨賠禮?一奉旨,還能賠禮? 算了,他別想那么多,七爺說怎么著,他就怎么辦吧,七爺說的對,他們都是離弦的箭,只能緊跟七爺往前沖! 離開福音閣后,寧遠一行走的并不快,他剛到驛站沒多大會兒,墨七就躺在錢老夫人的車上,一路疾行,也進了城門。 這會兒的墨府,正滿府大亂,錢老夫人還沒進城,就已經(jīng)吩咐管事去請趙大夫和外傷圣手胡一貼了,墨相得了信兒,一邊忙著趕緊處理手頭的公務(wù),一邊打發(fā)人去請擅長頭暈?zāi)垦5闹芴t(yī)過府,墨二爺聽說兒子被人打傷了,桌子一掀就往家狂奔,一邊往家跑,一邊叫人趕緊去請?zhí)t(yī)正吳太醫(yī)…… 墨七還沒進府,五六個大夫已經(jīng)等著了。(。) ☆、第一百二一章 奉旨賠禮1 離開福音閣,墨七和蘇子嵐分別被抬進錢老夫人和墨夫人車里,白老夫人肯定不會送周六少爺回去,袁夫人忙讓人把周六少爺抬進自己車里,雖然這是樁令人頭痛的差人口王金,可也只能是她送周六少爺回去了。 季疏影卻緊抓著呂炎,非要他和他一起,跟進墨府看看墨七到底傷著頭腦沒有。 呂炎掂量了下,要是不跟季疏影去墨府接著看熱鬧,那他就得跟母親一起送周六少爺回隨國公府,讓周家看到周六傷成那樣,他卻好好兒的……周家從上到下都不怎么講理,他還是跟季疏影去墨府看熱鬧的好! 呂炎跟著季疏影,一進墨府,就提著心,帶著十二分小心和謹慎,打量著四周的忙亂,拉了拉季疏影,低低道:“墨家忙成這樣,咱們悄悄兒的,能別驚動麻煩人家,就別添亂,小心些?!?/br> “那是,其實我就是不知道墨七到底傷的怎么樣,實在是有點不放心?!奔臼栌爱嬌咛碜愕亩嘟忉屃艘痪?,“再說,也怕墨七傷得重,他那會兒又昏了頭,要是墨二爺,還有墨相問起來,咱們兩個算是可是半個當(dāng)事人,也好替墨七解釋一二。” 呂炎斜了季疏影幾眼,一臉干笑。 他翁翁呂相以為人謙和、善解人意著稱,這上頭,他也頗有天賦,季疏影那份說不得道不得的心思,他不算十分清楚,也有五六分了解。這一回,他一反常態(tài),這么熱情的一路跟進墨府,他不是關(guān)心墨七,他關(guān)心的,只怕是那位寧七爺! 就因為想到了季疏影這份心思,以及這份心思后面的那些讓人不敢想的事,呂炎更加謹慎,今天這事,誰知道會再生出什么事來? 寧遠到墨府大門口時,墨相剛剛進了墨七那間人滿為患的院門,還沒來得及聽五六個大夫稟告他家小七的傷情,飛奔而進的門房頂著一頭一臉的熱汗,急急稟報:“相爺!回相爺,大門外頭,來了位四品御前侍衛(wèi),說是定北侯府七爺寧遠,奉旨到咱們府上賠禮賠禮來了?!?/br> “什么?”墨相聽的驚愕,這份驚愕不是因為來的人是寧遠,也不是因為寧遠來的太快,這些都不會讓他驚訝,他驚愕的是奉旨賠禮四個字,他活了幾十年,當(dāng)了十來年的丞相,頭一回聽說還有奉旨賠禮的! “原話就是這么說的,奉旨賠禮。”門房一臉苦相,相府的門房都是難得伶俐人,當(dāng)然知道他們家相爺這個‘什么’是什么意思,他聽了奉旨賠禮這句,當(dāng)時也驚的傻了半天。 “這個寧遠,他要干什么?奉旨賠禮?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