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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能抽看個一兩回,還有,要學(xué)會看帳,會看帳的人,能從帳里看出掌柜的本事和人品……” 姜煥璋說著話,神思有些恍惚,這些肯定都是李氏的話,這府里,也只有她,能對著那些銅臭無比的阿堵物,對著那些帳冊子,不覺其臭,看的津津有味…… “我知道,你本性清雅脫俗,讓你打理這些庶務(wù),委屈你了?!苯獰ㄨ翱粗龑P穆犓v話的顧姨娘,又愧疚又憐惜道。 “只要表哥……”顧姨娘被姜煥璋這憐惜的目光看的羞澀甜蜜,她不嫌棄,這是她求之不得的事。 “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才和這些阿堵物打交道,委屈你了?!苯獰ㄨ奥曇舾訙厝幔钦嫘膽z惜她,只有他知道,她的本質(zhì)是如何的不染纖塵。 “表哥這樣待我,我……”顧姨娘含情脈脈看著姜煥璋,他這樣待她,讓她理家,把鋪子田產(chǎn)交到她手里打理,連銀票子也交給她,剛才那樣的事,他沒怪她,還這樣手把手的教她,她還有什么好委屈的? “嗯,你待我的情義,我也都知道。”姜煥璋對上顧姨娘的含情脈脈,頓時,這幾天的憤懣郁結(jié)立刻舒緩了不少。 這一回,在皇上面前,他已經(jīng)占盡了先手,在府里,李氏搬了出去,以后,這府里在顧氏手里,沒有了李氏的惡俗,這府里必定有從前的齊整富貴,卻不會象從前那樣,不管哪里,總是透著股李氏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惡俗銅臭。 先看大局,那些小節(jié),不算什么。 姜煥璋和顧姨娘從我待你好、你待我才是真好,再對上幾句前人那些情義綿綿的詩詞,含情脈脈中,不知不覺,宋大掌柜就到了。 “芳澤,你先不要說話,先聽我說,你看著,學(xué)一學(xué),你記著,頭一條,是先看人,看清楚人,往后和他對帳查帳,心里就有數(shù)了?!苯獰ㄨ叭崧暯淮櫼棠镆荒樢蕾嚨目粗獰ㄨ?,柔柔的‘嗯’了一聲。 宋大掌柜跟在獨山后面,進了屋,沖姜煥璋長揖到底,姜煥璋見他一個長揖之后就不動了,皺了皺眉,指著顧姨娘道:“這是顧氏,往后,你就把她視作這府里的當(dāng)家主母?!?/br> “是。”宋大掌柜答應(yīng)的極爽極快,應(yīng)聲還沒落,就沖顧姨娘也同樣長揖一禮。 “大掌柜客氣了?!鳖櫼棠飩?cè)著頭,卻是一臉?gòu)汕蔚目粗獰ㄨ罢f話,姜煥璋看的失笑搖頭,顧氏就是這樣的趣味雅致。 “我最近有幾項開支,你從鋪子里先調(diào)十萬銀子出來,就交到顧氏這里吧。”姜煥璋吩咐宋大掌柜。 宋大掌柜面皮一緊,緊出一臉苦笑,微微躬身回道:“回世子爺,現(xiàn)在小的手里管著咱們府上四間鋪子,一間……” “這些我知道,不必細說?!苯獰ㄨ鞍櫭即驍嗔怂未笳乒竦脑挘麡O其厭惡這些銅臭俗事,要不是萬不得已……唉! “是。那小的就簡單點說,統(tǒng)共四間鋪子,綢緞行兩船夏用綾羅因為河道淤塞,困在滁州一帶,世子爺也知道,如今已經(jīng)進了四月,小的沒敢等這兩船貨,就從中藥鋪調(diào)了些流水先加價補了些貨到鋪子里,如今綢緞鋪和中藥鋪,是一點流水也抽不出來了,還有兩間鋪子……” “河道淤塞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怎么不早點打發(fā)去運這批貨?就算你沒想到淤塞的事,困在滁州,就該趕緊想辦法,或是雇人挖開河道讓船通過,或是將貨裝車陸路過來,是誰去押這批貨的?怎么一點心也不用?” 姜煥璋聽明白了宋大掌柜的言下之意,火氣就上來了。 宋大掌柜尷尬的陪著一臉笑,“世子爺訓(xùn)斥的極是,等這批貨回來,小的一定好好教訓(xùn)管事。世子爺,另外兩個鋪子,最多能抽出五千兩銀子,再多,鋪子里就周轉(zhuǎn)不過來了,眼看著……”(。) ☆、第七十八章 難結(jié) “我記得擷秀坊也是咱們的產(chǎn)業(yè)?”姜煥璋斜著宋大掌柜,顧姨娘聽說擷秀坊也是姜家產(chǎn)業(yè),頓時激動的臉頰泛上了nongnong一層潮紅。 擷秀坊! “回世子爺?!彼未笳乒翊怪^,姜煥璋這一問,問的他更加尷尬,不過不是自己尷尬,而是替姜煥璋尷尬?!皵X秀坊是李家產(chǎn)業(yè),現(xiàn)如今記在張?zhí)?,沒跟著大奶奶陪嫁過來?!?/br> 姜煥璋臉色微微泛青,擷秀坊現(xiàn)在還沒有歸進姜家?他忘記了……從前,他從來沒關(guān)心過這些惡俗庶務(wù)…… 顧姨娘臉上的失望無法掩飾。 張?zhí)碌漠a(chǎn)業(yè),怪不得大奶奶成天打發(fā)人往擷秀坊拿這個拿那個,自己剛才換下來的那一身襖裙,就是擷秀坊今年最新的花色款式,可惜就這一套,以后,要是她讓人到擷秀坊拿幾件衣服什么的,不知道這帳,會歸到哪里…… “李氏陪嫁過來的鋪子呢?能抽出來多少流水?” 四萬銀子今天必須籌到,無論如何都得拿到!而且必須送到墨七手里,姜煥璋心里一陣接一陣焦躁。 “回世子爺。”宋大掌柜的聲音里隱隱透著說不出的僵硬,“大奶奶陪嫁過來的六間鋪子,不在小的手里打理,要抽調(diào)流水,世子爺?shù)脤ぺw大掌柜,不過,趙大掌柜連著幾代人都是李家的掌柜,世子爺要從他手里抽調(diào)流水,只怕得大奶奶吩咐一句才行。” “她不是把嫁妝都交給姜家了?原來是這么個交法?”姜煥璋的焦急比憤怒更甚,或者說,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顧不上憤怒了,滿心滿腹只有焦急惶然,萬一籌不出銀子……不行,無論如何,都得籌到這四萬銀子,天底沒有比這四萬銀子更重要的事了! “小的多嘴?!彼未笳乒窳⒖陶J錯,他多嘴還不行嗎? “你去給我想想辦法,無論如何,未正之前,最少最少,給我籌齊四萬銀子,一文錢也不能少了!”姜煥璋是真急眼了,他三十多年的寶貴經(jīng)驗,全在朝堂爭斗、政務(wù)大事上,銀子這種阿堵物,這樣的小事,他什么時候cao心過這個?他用銀子,向來就是吩咐一聲。 “綢緞鋪能抵押兩萬到兩萬五千銀子,再加上中藥鋪,把這兩間鋪子抵押出去,能籌到四萬,要是賣了,還能多點?!彼未笳乒竦脑捯呀?jīng)不怎么客氣了,他不過一個掌柜,東家和他說這樣的話,這簡直是無賴! “你!”姜煥璋氣的一巴掌拍在高幾上,怒目瞪著宋大掌柜,這是殺雞取卵的事,賣了鋪子,豈不是把姜家的財運都賣了? 這是從前那個把生意做的財源茂盛真如三江水一般的宋大掌柜? 從前,他沒和他這樣打過交道。他喜歡親自挑筆墨,更喜歡替顧氏挑紙筆顏色,每次他去鋪子里挑筆墨時,都是他跟前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