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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虎頭蛇尾,此時要散了,卻也還是客客氣氣的離別。 表面上是由陳傾舟將蘇凌護(hù)送至江南,如果是皇后的話也算是功德一件。 昨兒那個領(lǐng)著蘇凌回房的小弟子紅著臉往這邊瞟了一眼,卻又遺憾地被自家掌門帶走。 蘇凌不想出去同他們打交道,反正陳傾舟自然會做出解釋,也就安心的在房里嗑瓜子,準(zhǔn)備等人散得差不多了,自己再出去。 那時候自己是去是留,都和那位盟主商量著來。 她想得倒是簡單,昨天要的二兩瓜子快磕完了,日頭也上了三竿。 外面風(fēng)流云散,陳傾舟不免心下黯然。覺得自己這個武林盟主其實(shí)也沒辦法做出什么事情來。 匡扶正義,剿滅魔道,這些東西總是能讓少年沖動起來,然而很快就會被現(xiàn)實(shí)澆了個透涼。 三叔察覺到他心中所想,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不妨事,想來那木水清詭計(jì)多端,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消滅的。” 木水清重出江湖,原本四分五裂的魔教也逐漸重合為一,以后的江湖怕是再也沒有此番平靜了。 “蘇姑娘,我家盟主有請?!?/br> 蘇凌拍掉手里的瓜子屑,擦了擦嘴角,準(zhǔn)備上路。 陳傾舟送走了各位武林人士,見到蘇凌便對她長揖到底:“蘇姑娘,多謝你昨日雪中送炭?!?/br> 三叔立于他身旁,臉色看起來比昨天還要好上三分似的,也對她略一抱拳:“多謝姑娘了?!?/br> 不客氣,反正我也不是雷鋒。 蘇凌不好意思地順了順耳邊的頭發(fā),問:“那個,咱們?nèi)ツ膬海俊?/br> 陳傾舟沒帶多少武林盟的人,現(xiàn)在除了他和三叔,另外也就只有兩個忠心隨從跟著他們。此時乍然多一個蘇凌,倒是讓這四個人不太自在起來。 “蘇姑娘,如今魔教勢頭越發(fā)不容小覷,而姑娘似乎與其頗有淵源,所以?!标悆A舟沖著她溫和一笑,“如若蘇姑娘不嫌棄,不如就同在下回滄州的武林盟處,在下定能護(hù)你周全?!?/br> 蘇凌一愣,而三叔也沒吭聲,看樣子竟是昨天就商量好的了。 他們竟然不怕蘇凌真的是魔教派來的jian細(xì),此舉無疑是引狼入室。當(dāng)然,蘇凌不算兇殘的狼。 她仔細(xì)一想,發(fā)現(xiàn)這可能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也就不再推脫,“好,有勞了。” 等皇帝和穆云瀟雙雙把家還了,顧星移也就會傷心地云游四海去了,屆時肯定沒人來找她的麻煩。而這段時間,為防什么突發(fā)狀況,還是背靠大樹好乘涼的要好。 隨從牽來一匹通體烏黑但是四蹄雪白的馬匹,那馬神氣異常,好似每一根毛發(fā)都亮晶晶的閃著光澤。 陳傾舟對她歉然一笑:“抱歉,荒郊野外,無法找到代步車轎,也就只能委屈蘇姑娘了。” 蘇凌不經(jīng)意往他那處瞟了一眼,發(fā)現(xiàn)顧星移的旁邊只有一匹瘦弱老馬,想來他是把自己的坐騎讓給了蘇凌,自己胡亂買了一匹客棧的馬匹將就。 她也不推脫,知道現(xiàn)在自己糾結(jié)這個也沒有意義,但是卻有些犯難。 此馬好似非常瞧不起蘇凌,轉(zhuǎn)悠來轉(zhuǎn)悠去就是不讓蘇凌踩上馬蹬,蘇凌急得跳腳,但也沒什么用。 她根本就沒騎過馬,這時候不想給別人添麻煩才硬著頭皮上陣,沒想到這小黑根本就不讓自己上去。 陳傾舟微嘆了口氣,走上前來牽過小黑的韁繩,輕輕拍了拍它的脖子,小黑親熱地蹭了蹭他的手,倒是沒再原地轉(zhuǎn)圈圈。 蘇凌抓住機(jī)會,手腳并用爬了上去,可能是拽到了小黑的毛發(fā)把人家弄疼了,差點(diǎn)沒被人家一個尥蹶子給摔下去,還好陳傾舟及時穩(wěn)住。 一行人簡裝上路,先回到武林盟,以后再從長計(jì)議。 昨天的暴雨還殘余著些許清新的空氣,蘇凌與陳傾舟并排前行著,陳傾舟幫她穩(wěn)住小黑,讓她不至于摔下去。 蘇凌問他:“滄州離江南近嗎?” “快馬的話,半天就能抵達(dá)?!标悆A舟略一思索,“聽聞當(dāng)今天子昨日剛抵江南,還是少去的好?!?/br> 說完卻又忍不住有些擔(dān)心,魔教的教眾大多集中在江南一帶,雖說江湖勢力與朝廷各不相干,但—— 蘇凌瞧見陳傾舟陷入沉思的樣子,心里知道他在擔(dān)心什么事情,忍不住抿嘴一笑,調(diào)侃道:“盟主大人可真是cao碎了全天下的心?!?/br> 又是江湖這彎彎道道的破事兒,又是朝中那皇帝老兒的安危的。 “抱歉,蘇姑娘?!标悆A舟意識到自己在同姑娘說話的時候居然分神了,無不歉然。 但是說的也對,他縱有心系天下的心腸,卻還沒這個本事。 蘇凌見他道歉,更覺好笑,覺得此人不像個盟主,反倒像個書呆子,完全沒有原著里那種壯士的粗莽感。 但這樣還挺可愛的。 “盟主!” 策馬走在前方的隨從忽而調(diào)轉(zhuǎn)馬頭趕到他們這邊來,先是沖著陳傾舟一抱拳,“不好了?!?/br> 陳傾舟皺眉,飛速下馬,往前探去。 三叔走得快,此時蹲在地下一臉凝重。 他腳底下是一具尸體。 蘇凌小心翼翼,慢吞吞地下了馬,也跟來看看熱鬧。那具尸體她認(rèn)識,正是昨天那什么派的掌門。而散在這個掌門的周圍,也橫七八豎地倒了不少尸體。 云山派的掌門,大長老,連同幾個高階弟子,全數(shù)被殺害。 陳傾舟探了探他的脖子,“還是溫?zé)岬摹!?/br> 說明人就是不久之前才死去的。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臉色大變,吩咐自己的隨從將這幾個人入土,一飛身卻是上了小黑的馬。 “三叔,云山派遭此大劫,只怕這不是無意為之,可能——” 他拽住韁繩的手指僵了僵,沒有說出后半段話來。 可能是顧星移的人趕到了,埋伏在各地,專門等著他們散了之后下手。 三叔長嘆一聲:“他們要是昨日可以聽你一勸,一起留下來對付魔教,也不會有如此下場了。” 陳傾舟焦急道:“眼下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還有兩位門派掌門同長老是自己上路,并未同別的門派結(jié)伴而回,只怕他們也是兇多吉少?!?/br> 現(xiàn)在趕過去,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