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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必要的過程。對應(yīng)在飛天掃帚的使用中也是一樣:被施展過魔法的掃帚會感應(yīng)巫師所發(fā)出的“向上”的魔力波動,而并非“起來”這個單詞的發(fā)音。換句話說,念什么其實并不重要,無論是英語還是德語甚至是印第安語的“起來”都一樣,重要的是其中包含的強大意念和隨著意念發(fā)出的明確的魔力波動。 溫蒂用銳利的目光注視著那把老掃帚。“起來!”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卻帶著勢在必得的堅定。同時,她任憑身體中的魔力向掃帚釋放出去,隨后與掃帚上的魔力產(chǎn)生共鳴。那把掃帚瑟縮地顫抖了一下,“噗”地跳到她的手中。 這種與魔法制品產(chǎn)生魔力共鳴的感覺很奇特。非要類比的話,只有魔杖能夠和飛天掃帚相比。事實上,溫蒂覺得掃帚就是一個弱化版的魔杖——它只接受向各個方向運動的指令,而且不挑剔主人。如果說魔杖是一個人工智能的話,那掃帚頂多是一個鼠標控制程序。 這個時代的飛天掃帚已經(jīng)附加了坐墊咒,所以坐在一根木棍上并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小巫師們最終還是都成功地坐上了掃帚。大部分人慢慢地在5英尺的高度漂浮著,而天賦比較好的幾人,像是羅蘭達和迪戈里,已經(jīng)在三層樓的高度上轉(zhuǎn)圈盤旋了。令人意外的是,神棍范考特的飛行技術(shù)很不錯,雖然她像是一只在掃帚上打瞌睡的八爪魚,但掃帚十分穩(wěn)當?shù)刭N著地面滑行——沒錯,這姑娘堅信著“血光之災(zāi)”而拒絕把自己的高度再拔高哪怕一英寸。飛行課教授很盡責地在場地上穿梭,不停地鼓勵那些還沒有成功讓自己飛起來的小巫師們。 溫蒂在人群的邊緣愉快地玩弄自己的掃帚。她發(fā)現(xiàn)飛天掃帚擁有兩套指令系統(tǒng):一套是來自巫師的魔力控制,像是念動“起來”、“下降”、“加速”、“停止”等等;另一套更常用的系統(tǒng)是物理控制,比如雙腳下蹬使得掃帚垂直上升,重心向前使得掃帚加速,重心后移能夠減速,在手握的位置左右使力能夠轉(zhuǎn)彎等等。 待到溫蒂把各種她能想到的語言和動作都試了一遍之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在八層樓的高度上了。城堡的塔樓近在咫尺,塔尖的比例和仰視的時候很不一樣。腳下的同學們已經(jīng)小得如同螞蟻,連談話聲都低不可聞,只有風聲在耳邊呼呼地響著。她抬頭,太陽刺眼得看不出形狀,而天空又藍得如此誘惑,幾絲淡淡的云彩橫跨天際,在視野邊緣形成球面扭曲。溫蒂想起某一年生日的時候,父親帶她去坐廣州的過山車,那種在急速的翻轉(zhuǎn)中所見的天空,與眼前的景象漸漸地重疊在了一起。 “阿葶?!备糁鴥蓚€時空,男子的聲音還是如此的清晰,甚至連語氣中的快樂和不羈都可以感知得一清二楚。 在無所憑靠的空中,她聽見自己心跳聲,病態(tài)的,急速的,幾乎躍出胸口的。她抓緊掃帚的木柄,肋生雙翅的錯覺讓她覺得自己無所不能。 “阿葶?!?/br> 她閉上眼,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姿態(tài)描摹著記憶中的過山車的軌跡,風急速地撲打在臉上,天空倒置于鞋底。她像火箭一般彈上高空,又如流星般墜落,在落地前急速回升劃出一個漂亮的“U”形。在快速的翻旋中呼吸漸漸變得困難起來,但她一點都不想停下。 “阿葶?!边@是一種歇斯底里的溫暖,像飛蛾撲火。 直到一聲悲鳴把她從失控中叫醒。溫蒂意識到這是那把老掃帚不堪重負的聲音,然而已經(jīng)晚了。她□□的銀箭在半空中碎裂開來,與它的最后一位使用者一起向下墜去。 時間仿佛變得很慢,溫蒂能夠清楚地看到天空漸漸遠去,人間的驚呼聲漸漸清晰。 羅蘭達飛快地向她沖過來試圖拽住她,然而卻差之毫厘。 接著她聽到一串快得聲音都變了的念咒聲?!班邸钡囊宦晲烅?,落地是柔軟的觸感,但還是震得她頭腦發(fā)暈。溫蒂昏過去之前最后看到的景象,是黑玉頭發(fā)的少年扭曲的臉。 “真丑?!彼搿?/br> 注【1】:拉迪斯·布思比,月之夢掃帚的制造者。倫納德·朱克斯,銀箭掃帚的制造者。 作者有話要說: 這文原本只是一個中二發(fā)作所導(dǎo)致的一個坑,很多構(gòu)想在一年后看來顯得幼稚又自以為是。但因為被人所期待,我還是決定把之前所想寫出來。 感謝至今還在等著遙遙無期的更新的讀者們。 第52章 第49章 可怕的學姐 溫蒂還能很清楚地記得父親的容貌:他的眉骨略高,兩頰微微下陷,再加上高挺的鼻梁和寬而薄的嘴唇,構(gòu)成了一副在黃種人中很罕見的立體五官。然而他卻并不是很英俊,淺淡的眉毛和細小的眼睛都降低了這個男人的氣勢,卻顯出一種藝術(shù)家特有的憂郁和瘋狂來。 溫蒂有些不安起來。在過去的幾年里她總是很樂于在昏迷中夢見父親,那種溫暖的思念安撫滋潤著她孤獨的心靈。然而這次,她感受到了不安。男人黑色的頭發(fā)和黑色的眼睛帶著深不見底的吸引力,而背景混亂的天空中傳來一個靈魂痛苦的尖叫聲。 她皺皺眉,不舒服地睜開眼睛。 視界之中還是黑色的頭發(fā)和黑色的雙眼,她愣一愣神,才反應(yīng)過來是現(xiàn)實中的湯姆而不是另一重夢境。 “嗨?!睖氐倥ο胛⑿χ騻€招呼,卻牽動了嗓子引出一串咳嗽。 湯姆少年皺著眉死死地盯著她,一言不發(fā)。他一直保持沉默直到溫蒂喝完魔藥后法瑞爾夫人離開,然后面對青梅竹馬的小伙伴露出一個猙獰的表情。溫蒂深以為自己真是一個具有良好心理素質(zhì)的新青年,因為她面對黑魔王混雜著憤怒、嘲諷、關(guān)切、懷疑、沮喪等多種情感的扭曲面孔還能一本正經(jīng)地避重就輕。 “我同母親之間的關(guān)系比較……冷淡?!睖氐倨_頭避過湯姆灼灼的目光,“大概是因為我們都很愛父親吧。同性……相斥?她一直不喜歡我,覺得我分走了父親大部分的注意力,又或者說,覺得我拖累了父親的事業(yè)?!?/br> 湯姆渾身咄咄逼人的氣勢一窒,就聽見她繼續(xù)說下去了:“我本來以為我會討厭她的……但是,你知道,后來他們都不在了。無論是愛還是恨,掛念還是原諒,都永遠失去了當面表達的機會。”溫蒂惆悵地半合著眼,嘴角彎起一個微笑,又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呢喃道:“這樣也挺好的,你不能期望凡事都不留遺憾?!甭曇魸u漸低下去,室內(nèi)陷入了沉默。 然而湯姆如今的段數(shù)也不低了,不過一兩分鐘他就找回了自己的節(jié)奏,揚起一個毫無誠意的完美微笑:“我很榮幸能夠聽到卡